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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狗屁公主要是敢再来,她一定揍得她满地找牙。 杜鹃这才破涕为笑,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也就时昱少爷纯善,又记得以前的恩情,才会这么容易原谅公主,您以后可不能再任性,要好好过日子。” 显然这次把她吓坏了,金蟾点点头。 而杜鹃口中“纯善的时昱少爷”躺在床上,一脸淡漠:“柳家派人出去的那一晚,你在哪里?” 离床三步远的男人唇角微勾,语气平稳:“臣闲来无事,月下独酌。” 姬时昱突然扭头,直直看向他,冷笑起来:“第五,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第五朝玥虚握在身后的一只手紧了紧,唇角的弧度却不变:“没错,臣的确提前得到了消息,但是这又怎么样呢,陛下,臣佐英主,却不管后宫之事,而您,也不应当在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 辅佐帝王,调/教帝王,成一代伟业,留一世英名。这是第五家族的族训,也是每一个族中子弟的梦想。 第五朝玥作为这一代家主嫡子,自幼天资卓绝,不仅渴望,而且势在必得,才会在潜龙在渊时就慧眼识珠,跟在对方身边出谋划策。 而皇帝,可以多情可以滥情,因为多情和滥情的背后都是无情,唯独不可钟情。 所以他才会偏帮柳家,在对方派出杀手的时候为他们掩去形迹。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心里叹息,果然不愧是他选中的人,只要按他规划的来,他保证五百年内,再不会有人的成就能出其左右。 姬时昱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冷淡:“收起你的小心思第五,你平时那些小动作我不管,但若是碰到我的底线,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臭名远扬。” 这是个向来说一不二的主,生不如死第五朝玥不怕,臭名远扬可戳中了他的死xue,终是面色恭敬,收起遐思。 姬时昱转过头不再看他:“你既然不管后宫之事,那就去办公事,兵部侍郎之位给宋启,你亲自去宣旨。” 前兵部侍郎升任兵部尚书,空出来的侍郎之位,柳家争取很久,和皇后之位一样势在必得,如今一个没着落,一个落在了死对头手上,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该如何懊恼。 让他去宣旨,很拉仇恨值啊,第五朝玥勾唇,躬身一礼:“臣,遵旨。” …… 小李子拦住眼前的人:“皇上吩咐,任何人无召不得入内。” 柳梦紫忍气,强笑道:“我只是送份汤品,片刻就出来了,还望公公行个方便。” 说着对身后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会意,递上去一个荷包。 小李子坚决不受:“小姐莫要为难,实在是皇上有令,奴才不敢违背。” 几番下来,柳梦紫耐心用尽,冷笑起来:“当我不知道,那个番邦女人在里边吧。” 小李子笑了笑,不接话。 柳梦紫也不急了,捋了捋帕子,慢条斯理开口:“李公公,做人呢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点,这位便是现在看着风光,一个连孩子都不能有的女人,又能得意多久?” 小李子眉毛都不动一下,这么多伺候的人,他小李子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能稳稳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凭得就是一条: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起来没前途又怎样。 主子喜欢谁,他就认谁。 …… 柳梦紫气怒而归,回了自己的住所,坐在梳妆台前,良久才平复心绪。 丫鬟推门而入:“小姐,老爷来信了。” 她放下梳子,结果信笺展开,扫了两眼,丢在一边:“爹爹真是被吓破了胆子,这些年行事越发畏缩,丝毫没有当年的风范。” 丫鬟便猜到了信的内容,多半是训斥,她捡起信纸,劝道:“今时不同往日,今上也不同旁人,小姐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柳梦紫冷笑一声:“从来富贵险中求,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便宜都叫人占了去。你且等着,等我登上后位,必然亲手让柳家恢复往日荣光。” 丫鬟忍不住问道:“今上的心思难以捉摸,并不曾对谁另眼相待,小姐如何有把握……” “就凭他叫我阿紫!”她自信一笑:“满京城谁能让他如此惦念?醉中不忘,必是心里有我。” “可奴婢听说最近那位东临的公主很是受宠,整日伴在陛下身边。陛下幸她是早晚的事。”丫鬟语气犹疑。 “你懂什么?不给名分就整日厮混,这哪是对待正经妻妾的态度,之前是我魔障了,如今看来陛下根本不看重她,不过一个玩物,全了儿时的念想罢了。” 丫鬟将信将疑。 …… “你们真的要走?”金蟾看着眼前跪着的几个人。 “奴婢们思前想后,还是故土难离,又粗手笨脚帮不上什么忙,不敢给公主添麻烦。” 金蟾了然,也理解他们。 这些人不像杜鹃那样有自小的情意,无论如何都死心塌地。那天她当胸一刀大概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 本来就前途未卜,谁知她这主子长得不好使,还时不时爱发个疯。这次侥幸逃过了,谁知道下次会有什么? 再跟着,怕小命不保。 她理解。 “走吧走吧,我让杜鹃给你们卖身契,还有解散费。”她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