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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阿芙拉骄横地哼一声,接着满脸不屑,上下打量他了一眼:“瓦格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虚伪。” 她维持着浅薄又高傲的表情,这是她在外的一贯形象——骄傲,看不惯贵族的虚伪,却没什么头脑。她一边表演,手却忍不住捏紧了扇子的骨柄,怕露出什么破绽。 “这并不是虚伪,阿芙拉,你知道,我是真心为你倾倒,希望与你共结连理。”瓦格纳凑近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他们看不到你的好,但我知道,你是一名真正的淑女。” “我自然是个淑女,但你却不是一位绅士。”阿芙拉神情更高傲了,她退后一步:“和你们待在一起都让我觉得呼吸不畅,告辞了,公爵殿下。” 说完就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瓦格纳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蹙起了眉头。 阿芙拉转过墙角,黏在后背如有实质的视线消失不见后,攥紧裙摆的手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破绽。舜华天资聪慧,她从没有小看这一点。 想到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不由又有些悲哀。脑海中又不由浮现出多年前的场景。 作为一个修仙世家女,天资聪颖,无忧无虑。偶然碰见九重天阙风华绝代的舜华帝君,惊鸿一瞥之下,一见倾心。从此情劫不复,不管不顾地追逐的他的脚步,一眼便是三千年。 她从未接近过他,他总是平和又冷漠,也从未注意过她——仙女很多,帝君只有一个。但只是远远看着,便已心满意足。 追随而来的时候,她一直坚信他们会修成正果,如今却终于要反目成仇。 但她不后悔,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哪怕前两个世界受到伤害,明白了男人的薄情,但对他的其他地方依然是抱有期待的。 真正的舜华,虽对我无情,但对苍生有情,就不妄我陪你走这一遭。悲悯众生的帝君,怎么会放纵这一切?纵然没有记忆,那些悲悯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她错了。他不听她的劝告,为了笼络其他贵族,不但对他们的恶行视而不见,有时甚至一同去玩弄那些精灵少女。 看着那张纵情时充满邪肆的脸,她第一次感到了恶心。 这真的是统治了九重天阙千万年,人人尊敬的舜华帝君吗?他按照命册走一遭,这样的渡劫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修炼?还是仅仅为了再做万年的帝君而不被取而代之呢? 前两世身不由己,后两世难道也是情非得已吗? 修道修心,她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她摇摇头,不再多想,走出皇宫,催促车夫回府。 等在公爵府的金蟾看她神情不好,丢掉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问:“怎么了?” “我们必须马上走。”阿芙拉抬起头:“瓦格纳拿到了皇家骑士团的指挥权,显然按捺不住,想要提前动手了。我们刚才在宫里遇到,我怕他察觉出不对。我们现在的实力无法与之相抗衡。再待下去,就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走吧,借着我和哥哥吵架的档口,去我的领地,没有把握之前,再也不要回来。” * 金蟾解决掉一个魔法师,一个纵身,灵活地落在马车顶上。夜风猎猎,吹散她的发丝。 坐在车里的精灵特里也透过窗户,射落一个又一个追兵。 眼见人都解决了,金蟾钻回车厢:“真让你给猜中了,索性人来的不多。” “没什么了不起的,”阿芙拉扯了扯唇:“往最坏的地方想,往往就能和他的行动不谋而合。好在为了赶速度,只能派魔法师带着轻骑兵。” 金蟾看她心情不好,转移话题:“你这精灵蛮厉害。” 她看见过他用箭射落过中级魔法师。普普通通的箭矢,夹裹着木灵力却可以穿透魔法阵的防御。 “那是自然,”阿芙拉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满面骄傲:“特里是他们精灵族最好的法师和弓箭手。要不是那些狡猾的人类下了药,根本没人能抓住他。” “他也是你买下来的?”金蟾有些好奇。 “不,”阿芙拉的脸罕见地红了:“是贝利夫人买下,正要享用的时候,被我截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金蟾对于人类控制其他智慧生物的手段也有所耳闻。逼迫就范用的最多的,无非是药和诅咒。 一个满脸褶子的贵妇人买了一只貌美男精灵,下了药准备享用,被破门而入半路截胡,不用想也知道是个怎样的场景。 金蟾觉得画面太美,她不想看:“就这他还能对你死心塌地?” 听说醒来的精灵都对人类恨之入骨了,同归于尽在所不惜。这个场景,虽然换了一个人,在他们眼里估计也没什么差别。 “一开始当然不是。”阿芙拉一手拉着特里的手,一手摇了摇扇子,一句话概括:“但我们特里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总会慢慢褪去偏见。” 金蟾耸耸肩,觉得如果瓦格纳那玩意儿真的是前男友的话,哪怕是个兽人都来的好。 …… 阿芙拉的领地很大。足够他们在此养精蓄锐。而且并不是所有贵族都支持瓦格纳,但他们声音弱小,只能蛰伏。如今听说阿芙拉想要起义,自然依附而来。 “加上皇家禁卫,瓦格纳手里一共有五十万大军。我的封地只有八万。但是我们有那些混血儿,他们每一个几乎都是魔法师。”阿芙拉指着绘在牛皮纸上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