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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几年前被拆掉的那条前街。”蜂须贺虎彻辨认周围的位置,有些近乡情怯,“主公的家就在附近,我们要尽快赶回去吗?” “嗯,但我们要注意,不能和历史上的自己碰面。”山姥切国广凝重的又告诫了一遍,“和自己见面会出大乱子的。” 在舞台左侧保持着赶路姿势的守护组刀剑们定格不动了。突然亮起的灯光带领着观众们的视线转到了舞台右侧的视角。幼年审神者开心的在房子后的小花园独自玩耍着,发出了阵阵清脆的笑声。一身黑衣的鹤丸国永缓缓从背后向他靠近,因为阴影的关系,他的表情看不分明,透着几分危险。 “……是谁?”真嗣敏锐的猛然回头,然后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惊得圆圆的,看起来非常可爱,小男孩脸上的戒备一下子消除了,变成了亲昵。他撒娇的叉起腰,抱怨道,“鹤丸叔叔,你吓我一跳!!” “抱歉抱歉。”鹤丸国永依言蹲了下来,像没暗堕的以前一样露出若无其事的调皮笑容:“怎么样?平时都是一身白的我突然换上黑衣服,被吓到了吧?” “所以‘去卧室帮我拿故事书’是你为了骗我而说的谎言了?”幼年审神者鼓起了脸颊,他报复性的伸手捏了捏鹤丸国永的脸颊rou,动作自然的扑进了青年怀里在膝上坐好,又好奇的问:“这个……红色的眼睛是怎么变的?看起来好酷!” “是一种叫做美瞳的东西,啊……大概在几年后才会流行吧,总之这不重要。”鹤丸国永的声音越发低沉了下去,他伸出双手揽到小男孩的腋下,轻巧的把幼年主公举起来,重新放回地上站好。 “鹤丸叔叔……你怎么了吗?”真嗣迷茫的隐约意识到了面前的鹤丸国永情绪不太对劲,他担心的仰起脸,乖乖自己站好,把原本准备调皮闹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鹤丸殿,他们要过来了。”阴影中,同样变成了黑衣红眸的不动行光突然走出来预警。 “哇啊!不动哥哥?!”真嗣又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盯着不动行光。他没想到平时总是醉醺醺独来独往的不动哥哥居然有清醒的一天,看起来这么沉稳可靠!不……要说沉稳可靠好像也不对,毕竟他都换上黑衣服陪着鹤丸叔叔来搞惊吓了…… 小男孩满脸纠结,但鹤丸国永已经暗下了眼眸,抓紧时间叮嘱的说:“主公,你不要跟着大家前往历史上。不管以后的每天巡逻有多平静无聊,你都不要跟去。” “唉?”幼年审神者满脸茫然不解。 “答应我吧——因为这件事很重要,所以这段话不要再告诉别人了,可以吗?只当做是我们之间独有的秘密。主公拜托了哦。”鹤丸国永试图再次露出一个轻松调皮的笑容。他努力想把气氛维持得和以前一样,但因为时间紧促,鹤丸国永只能交待完飞快的跟着不动行光离开。 灯光打回左侧。已经赶过来的山姥切国广一行人站在树丛后往外观察。空气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怔怔的望着远处那个熟悉的小身影,神情复杂。 “是,活生生的……主公。”前田藤四郎喃喃的说,泪珠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这段时间的经历,真的不是一场噩梦吗……”蜂须贺虎彻轻声的说,他的神情也有些恍惚,眼中强忍着泪光。这是被他们从小照看到大的主人,表情那么鲜活的幼年主公。这样一个熟悉的存在,怎么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长眠地下,再也无法对他们露出笑容了呢? “现在才是噩梦呢。”髭切同样轻声的回答,睁开的金色眸子中没了一丝笑意,他静静的注视着那边,透彻锐利的目光中染上了一丝悲哀,“梦该醒了。” 膝丸沉默不语。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颤抖着,脸上却是一片空茫的神色,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后知后觉的低声喃喃:“这就是人类的身体才能体会到的情感……吗?主公逝去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痛苦。主公下葬的时候,我也没有哭。” “兄弟。”山伏国广无言的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山姥切国广这样过于平淡的反应也是大家对‘由他来担任近侍’这件事感到不满的其中一个原因。对这一点,山伏国广没办法解释。 “对于‘主公去世’,我一直没有实感。”山姥切国广揪紧了他身上披着的白被单,低沉的语气开始变得挣扎又痛苦。或许是那时候他们都背对着濒死的主公在战斗,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或许是那时候的主公神情太过恬静安详,只像是睡着了一样。又或者只是山姥切国广不愿意相信。 “直到现在……”他缓缓地抬头,看向小花园中笑容天真、无忧无虑玩着的幼年审神者,“我看到主公在笑,在阳光下奔跑,在独自玩耍……” “很鲜活,但是也很不真实,对吗?”髭切扫过来的眼神仿佛表明他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被我们守护着的,长大成人的主公已经去世了啊。”山姥切国广的声音也越发艰难了。他捂紧了头顶上的白被单,踉跄着想要后退,脸上这一刻的神情沉郁痛苦到让人心碎,“其实我一直清楚。” 后台的秋山指导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焦急又紧张的注视着这一幕。 哭,只差哭出来了!木下先生能做到吗?! ——跟着一行人上台的狐之助一直静静蹲在山姥切国广身边,不被人类所见。只有舞台二楼上木桩子似的站着的中也时不时朝这边投来奇怪的几眼。现在,小狐狸见山姥切大人拜托他的时机终于到了。它表情扭曲了一下,还是眼一闭,艰难的咬牙低声飞快扎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