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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钱买了兔子陶瓷,抬脚走了过去。 “住手!” 苏漾已经被人抓住胳膊了,奈何这具身体没干过苦力活,竟挣扎不得半分,又是体力高强的男人,那力气不可同日而语。 她也不是个忸怩的人,心想我踹不到你家主子,我踹得到你吧,当场一脚抬上去,瞅准机会跑路。 那人魁梧大汉捂着下半身开始嗷嗷乱叫,另外两个人直接急眼了,一个人张手就准备抱住她扛肩上。眼看着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一声住手犹如天籁,苏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爆发甩开大汉的手,反身一避,躲到青年身上。 她心脏跳得很快,砰砰砰的。 “谢谢公子!” 苏漾差点给跪了,在他背后差点痛哭流涕:“公子,他还是个宝宝,请你千万不要放过他!” 青年侧头的动作一顿,奇怪看向她:“宝宝?” 但他也没有时间再细想这个词了,面前的这嚣张的公子哥儿趔趄着走了过来,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敢坏爷的好事?也有这个胆子?你知不知道我堂舅是谁!” “现在赶紧的走人,爷勉强能留你一条命,要是耽误了爷办事,也要你的命!” “你!” 康熙身边的侍卫横眉冷对:“你也敢放这大话,知不知道我家爷是谁!” 对面那男的闻言不屑一笑:“爱是谁是谁,要么报上你爹大名,要么赶紧给老子滚蛋。” “一个清倌你也护?不怕脏了手。” 康熙私底下出宫,未告知旁人,这次要在大街上显了踪迹,以后再不动声色出来就难了。 他背后的苏漾生怕他推自己出去,便大胆的拉了他的袖子,小声啜泣: “公子,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兄弟小孩,本来晚上出来给娘亲和孩子买点东西,没想到遇到恶人了,公子千万不要将奴婢交出去,奴婢下辈子缬草衔环一定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康熙拍了她的手稍作安慰,冷冷的瞧着对面嚣张的男子,斥声道: “本朝律例,八旗子弟当街强抢民女,凡共犯罪者,以造意为首,随从者减一等,若一家人共犯,止坐尊长,若尊长年八十以上及笃疾,归罪于共犯罪以次尊长。①” “一个妾室的外家兄弟,便敢嚣张跋扈,莫不是不把当朝王法放在眼里?不遵法度,莫说是索相最得宠的妾室,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得按照法理来,不然当今圣上如何治理天下,如何服众?!” “你速速前去报官。”康熙侧头吩咐,“此人目无法纪,当街强抢民女定不是第一回 了,定要狠狠整治这股歪风邪道!” 济尔哈朗.图真嚣张得不可一世:“你报啊,报啊,要受理了爷跟你姓!” 身边随从脸色微白,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少爷……这人看起来不太好惹,那衣裳看上去像是宫内尚衣局出来的,我们还是算了吧,一个清倌算什么,女人多得是,咱们改日再来。” 济尔哈朗.图真是嚣张跋扈,但也不是傻子。 先前欺负着这些普通老百姓没人撑腰,仗着自己jiejie是索额图得宠妾室,便能有底气嚣张,这么几年了也没人敢管,但经小厮一提醒,他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下次再来。 他不信下次这男的还在! 济尔哈朗.图真恨恨的瞪他一眼:“走着瞧!” 便带着自己几个随从走了,走之前那个捂着下档的彪形大汉愤怒的看过来,被康熙身边侍卫杀气一瞥,讪讪移开了。 人群渐渐散了。 康熙松开她抓着的手,淡淡道:“最好出行还是不要一个人出宫。” 苏漾等人走了以后,才终于松下了紧绷的心。 可能在宫内呆的久了,没有这份居安思危的心,竟也没想到给自己标配个男人跟着,免得被人给惦记上。“多谢这位公子。” 她掏出怀里的紧巴巴,所剩无几的碎银:“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还请公子收下,不然小女子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不必,”康熙优雅的甩了甩袖子,“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么。”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小孩玩具铺子,笑了一下:“快回去吧。” 第16章 弯弯新月,淡淡银光。 那一笑,融入茫茫夜色里,意外有些柔软的意味。 苏漾一愣,觉得他眉眼似乎有点眼熟。 眼前这男子,身长八尺,一袭墨色的缎子衣袍,竖着白玉腰带,脚踏白鹿皮靴,显得身量修长,挺拔如玉,刀削斧凿的眉眼英俊风流,斜眉入鬓,端的是一片光风霁月的清俊模样,惹得人移不开眼。 一看怎么可能是宫中那位呢。 那位此时,必定是埋头苦批公文才是,哪有时间出来风花雪月,要风花雪月,也得是在后宫。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 更何况她也没仔细瞧过皇帝模样,只是惊讶了一番后,欣慰的点点头——荷包算是保住了。 此地离东华街并不远,她与多鱼约定好的地址,在一处桥头。 “多谢公子。” 苏漾赶着去找多鱼,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势利眼,需要人的时候就大声求救,不需要人就一脚踹开,因此她特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