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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睁开眼,瞧着他,“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固执。” “福临去前,说想见见你,你迟迟忙着不回宫,说是不想回宫,奶嬷嬷劝了好久,好说歹说见了最后一面,结果没说两句话,人就没了。” “现在你也跟哀家这么固执,说此时还有转圜余地。” “此事是由佟贵妃那边起,有人向她告密,说是在长春宫,碰见苏贵人拿着小东西念念有词,前个搜宫也搜出来了。” “哀家下的令搜宫,将长春宫,在苏贵人回宫后给堵住不出,真是她做的跑不了,不是她作的,贼人哀家相信也跑不了。此事事关重大,消息已经散开了,若想令朝臣心服口服,皇帝还得好好彻查才行。” “苏麻,哀家乏了。” 太皇太后由着苏麻扶起身子,淡淡道,“哀家历经后宫几十余载,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瞧过,哀家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后多抱几个孩子,孙嬷绕膝下。” 她轻轻拍了下皇帝的手,道:“贵妃掌摄六宫,宜嫔、荣嫔协助管理,未必经得起这么大的事,还望皇帝秉公处理。” 康熙在平静慈悲的佛像下,安安静静的目送皇玛嬷远去。 第77章 这次康熙与太皇太后的谈话半个时辰不到,?回乾清宫叫来魏珠彻查。 御前大总管魏珠领命, 紫禁城上空的天际泛着鱼肚的白,五更天了。 连夜回宫的后果就是,?只有太皇太后知晓了,皇帝回宫,?其余人还得早起去坤宁宫请安得知。 长春宫的灯火,?如往常一般在入睡后关掉。 冬日苏漾叫了凝夏睡在脚踏上,这夏日炎炎就不用凑一堆出热汗。 她入夜后躺床上好一会儿,?辗转难以入睡。 从敬嫔、安嫔事件到现在以来,?总是被动接招,踏错一步就小命难保。 她现在的愿力还有许多才能积攒满,?算上己身,?难以对外界恶意有何抗衡之力,?出宫死遁也不太现实。 想咸鱼安安静静的活着,奈何总有人想弄她。 一味的秉承现代人的思维想法,在这诡谲后宫里,步履维艰。 看来是时候转变观念了。 既是宠妃,?那就仗着宠爱,?作天作地,嚣张跋扈! 谨小慎微有人发难,?说不准就是看她性格好,拿捏得住。 反正找茬不会少,不如让自己心情好点,正面出击。 一时受宠一时爽,?一直受宠一直爽。 管他能爽多久,先爽了再说! 不是还有皇帝么,难道这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去? 苏漾就不信了,?说两天后,听到这个消息真能坐得住。 这样一想,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也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了,想通之后光速入眠,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 长春宫内一片惨然,刚来不久的小宫女,眼底青黑,眼睛红肿,想来是对未来前程忐忑担忧,这条命大概会葬送这次的巫蛊事件里。 凝冬精神也不太好,平日里活泼的神情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凝夏虽然在苏漾面前表现镇定,可回去了之后也免不得忧心,这次长春宫内,就剩了个主子,一脸容光焕发,脸色红润。 一点也不像是被指控的人。 “打起精神来,难道你们对主子这么没有自信?” 苏漾镇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主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得事,还是说,你们觉得本主真做了这恶毒诅咒一事?” 两个未经事的小宫女,扑通一声往地上跪着: “奴才不敢!” 苏漾微微一蹙眉,到底是没说什么。 毕竟不经事。 她按了按凝夏的手,示意她安心,又望着边上发呆的凝冬,道:“既然贵妃娘娘还未曾来拿本主,说明事情还有些疑点所在,不能完全就认定,直接认定了不会堵着长春宫不让出去。” “这种事,一旦证据确凿,走一趟慎刑司、大理寺难免死路一条。” “现在本主饿了,凝冬,你去门口跟嬷嬷说一声。” 也许不用和嬷嬷说,御膳房送膳食的人就已经守着了。 凝冬准点在以前时间出门,御膳房的小公公果然提前就来着,小公公一笑:“凝冬jiejie,这是贵人的膳食。” 前几次的打脸,让御膳房的人已经被收拾够了。 他们反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观望。 该主子用膳,准时准点送来。 也和平时一样,只是在此事这种环境里,能一直保持着,不需要凝冬去催促,就主动送来。 在苏贵人没有被定下罪名前,一切份例照旧。 今日换了荤菜,不是鸡,是鱼rou。 大盅里,浓白汤汁在细嫩的鱼片里翻滚出鲜香的味道,洒上的几颗葱花浮在表面,浮末轻轻撇开,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人不住馋。 苏漾深吸一口,知道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馋格格不入,勉强能表现得不那么饿虎扑食。 她慢慢的开始吃着。 胃口不算大,吃了半炷香。 剩下的饭菜,其他宫人分。 凝冬拿着被分好的一餐,去了长春宫偏殿,其他宫人也各自找了个地方慢慢。 担忧是担忧,吃饭还得吃饭。 凝冬坐在窗户旁,食之无味的吃着,勉强能入口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