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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道:“一早还瞧见他欲白露jiejie在院中练剑来着,应该没有出去。” 林芷道:“那你去将纪云找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纪云很快便过来了,行礼道:“属下见过王妃,您有事寻我?” “纪护卫不必多礼。”林芷示意一旁的奉茶丫鬟先下去,这才开口问道,“我且问你,王爷以前可有过梦魇之症?” 纪云皱眉,下意识开口问道:“可是王爷近来又睡不踏实了?” 林芷微微颔首。 纪云对林芷也并无隐瞒,答道:“先诚王薨逝那半年,王爷几乎每晚都会因梦魇而惊醒,那段时日,王爷甚至都不愿意睡觉,整夜整夜地熬着。”当年突逢变故,魏管家与纪云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守在魏濯身侧,因此纪云对当时之事都甚为清楚。 第106章 心结 我去寻王妃商议 林芷问道:“当年可有请大夫看过?” 纪云道:“起初王爷都是自己熬着不愿意看大夫, 后来有一日晕倒在了书房,先帝得知后亲自下令,这才得以遣太医入府替王爷把了脉, 太医道王爷是忧思过重再加上亲眼目睹至亲在自己面前薨逝受了刺激,这方患上此症。” 纪云忆起当年,眉头下意识紧锁, 继续道:“太医开了方子,但言此乃心病, 药方只能调理, 若要痊愈还需王爷自己走出来, 不过当年王爷执拗, 并未服用太医所开的安神药物。” 林芷又问:“最后是如何好的?” 纪云如实道:“后来先帝接王爷入宫小住了几日, 王爷从宫中回来之后便好了一些。”纪云语气微顿,最后还是道, “此后王爷将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之上,近几年已经未曾复发了。” 世人皆传言先诚王薨逝后魏濯便没了管教之人, 便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小小年纪纵横朝堂肆意揽权, 短短三四年间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便成了无人敢小觑的实权王爷, 思及先帝与魏濯的关系,林芷如今倒是不难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想来一是先帝知晓自己病重, 担忧自己离世之后魏濯无依无靠再无权势傍身无法立足于朝堂,再来也是觉得魏濯将心思放在朝堂权势之上, 如此便能少一些忧思与孤独。 林芷无声轻叹,也难怪在发现往事的真相之后,魏濯对先帝依旧没有任何的微词,连先帝临终前让他护太后周全的要求都毫无理由得去完成了, 她也不无庆幸,不论其他,幸好在魏濯年少之时还能有先帝这样一位真心护着他的长辈。 在纪云离开之后,林芷独自静坐良久,思及魏濯近来眼底的青黑,估计他梦魇之症复发已有些时日了,此症乃是心病,但她却不知如今这心病起源于何,亦不知她该如何做才能帮助魏濯消除这心病。 次日烟雨楼内,江闻白一上楼便瞧见了坐在窗边听着楼下唱戏的沈喻。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江闻白在沈喻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我听纪云说你这几日去江南了?” 沈喻道:“是去了一趟,只是现在我在江南也待不踏实,安排好了一些事便回来了。” 江闻白表示理解,又问:“那你这一早过来,就为了严肃地坐在这里看戏?” 沈喻没理会他的调侃,挥手示意一旁奉茶的小厮先出去,待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时,沈喻方开口道:“昨日王爷去找老方开药了。”方盛一近来都住在临湖苑内。 江闻白疑惑,“王爷身子不适?没听说呀。” 沈喻道:“我问了老方,是王爷梦魇之症又犯了。” 江闻白手中把玩折扇的动作瞬间顿住,“怎么会突然又犯了?可知是何故引发?” “老方说此乃心病,具体原有只有王爷自己知道。”沈喻神色凝重,当年魏濯因为此症险些丧命,本还以为已经痊愈了,没想到如今竟又犯了,“不过王爷这回倒也没有讳疾就医,老方给他开的药方子多少能缓解一些梦魇的症状,只是若不能解开心结,再多的药也是治标不治本。” 江闻白已经完全没了嬉笑的颜色,皱眉不语,良久方道:“我去寻王妃商议。” 沈喻有些犹豫道:“依王爷的性子,他既会私下寻老方定是不愿让王妃忧心,你这般贸然前去岂不是触了逆鳞?” 江闻白道:“此疾乃是心病,当年若无先帝从旁开导王爷也不可能恢复,如今王妃乃是王爷唯一亲近之人,此事只能求助于王妃。” 沈喻也不是不明白此理,须臾无奈笑道:“罢了,到时要是王爷罚你,我便去找王妃让她给你求情。” 诚王府内,江闻白过来时魏濯尚在政事堂中未曾回府。 下人过来通传江闻白来了的时候,林芷也是心头一松,她本还想着是否要找江闻白问一问魏濯的情况,毕竟江闻白才是跟随魏濯时间最久之人,想来对于魏濯的私事定然要更清楚一些,现在江闻白来得倒是正巧。 茶室内,江闻白起身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林芷邀江闻白入座,“江老板不必多礼。” 江闻白伸手将一旁精致的茶叶罐递给林芷,“刚到的新茶,口味清雅甘甜,想来王妃会喜欢,特意送来给您尝一尝。” 林芷接过茶叶,“多谢记挂。” 江闻白又开口道:“今日贸然登门,实则还有一事想与王妃相商。” 林芷做了个请的手势,“江老板请直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