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公主她弃恶从善了[穿书]在线阅读 - 第1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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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夜晚,正明殿。

    贺元夕沐浴完毕,去了卧房休息。桌上燃着一盏书灯,他身着白色寝衣,坐在床榻上翻阅奏折。

    左肩处的衣料透出一点红,伤口太深,血止是止住了,但稍微一动,就又会渗出。他看完一本奏折,将之放下,取过桌上的一只黑陶酒瓶,微仰头,饮下一些酒。

    这是陈老大夫给的止疼药酒。一时间,满室的药味和酒香。

    他把酒瓶放回原位,侧头望着虚掩的木门。

    不久前,黄昏时分,萧宝菱陪他吃完清淡的晚饭,去找师父问话了,对他说,晚一点再过来找他。

    进房前,他看见滴漏的刻度已经接近戌时末,很晚了,她怎么还不来呢?

    金木在外间看见房内亮着灯,关心道:“殿下,您的毒虽解了,却也不能太过劳累,早些歇息吧。”

    贺元夕道:“你出去。”

    金木:“……”

    金木:“是。”

    年轻侍卫的脚步声渐远。四下又归于宁静。

    贺元夕拿起另一本折子,粗略一扫,是鸿胪寺官员上奏各国使臣来朝之事,不重要,懒得细看,又扔回了桌上。他心中有些焦躁,下了床榻,披上外袍,出了房门。

    刚到正殿明间,就看见一身玉色衣裙的少女从长廊那边走过来,见了他,笑意盈盈道:“你在等我吗?”

    声音有如珠玉,清脆好听。让他的心为之一悸。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过了一瞬才点头:“嗯。”

    萧宝菱面上笑语自若,实则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绞得不能再紧。两人以前也曾夜晚独处,但现在,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甚至想先喝一点酒,好让自己不这样拘束,可是一想到扎曼说的那些话,她又不想喝扎曼买的牛乳酒了。

    紧张又磨蹭,朝颜都困得打哈欠了,她才慢吞吞地过来。

    此刻,宽敞的明间内,两人相隔半丈的距离相对,彼此都有些拘谨,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往前。

    萧宝菱闻到了带药香的酒气,忽然心念一动,问少年道:“你喝了那药酒了?”

    少年点点头,“嗯。”

    “怎么样?有用吗?”

    “有一点。”

    “味道呢?难不难喝?”

    “还好。”贺元夕下意识道,顿了顿又改口,“难喝,很苦。”

    无缘无故他也不爱去喝苦酒,那药酒中简直不知道加了多少黄连或者黄连的亲戚,一口下去,他的舌头都麻木了。到现在说每一个字时都感觉口中还是苦的。

    萧宝菱迈前几步,“是吗?我尝尝?放在哪里的?”

    贺元夕微愣,“为什么?我没骗你,真的难喝。”

    “解忧啊!药酒也是酒嘛。”萧宝菱拉住少年的胳膊摇了摇,“你就告诉我在哪里吧?我酒量不好,不会喝光的,莫师父说还多得是呢。”

    贺元夕胳膊僵了一下,脸上略微发热,“……我房里。”

    “走走走。去拿给我。”

    萧宝菱笑容自然,语气爽朗,拉着少年就往他的卧房走去。

    一进门就见到了书灯旁边,桌上放着的那只黑陶瓶,不是很大,容积约莫是寻常煲汤瓦罐的一半。塞子取下了,瓶口敞开着,散发出浓郁的酒气,估计酒精度数颇高。

    萧宝菱的手仍在少年腕上,心跳开始变快。

    见她迟疑,贺元夕以为是在介意自己喝过,便道:“我去找师父再拿一瓶?”

    萧宝菱看他一眼,微牵唇角,“你师父都睡了。”

    “可我这也没有杯碗,我叫人去取?”

    “你的人也都睡了。”

    “那……”贺元夕看着她,“要不别喝了。这酒难喝,你喝了还会醉。”

    “我就要喝。”萧宝菱松开他手腕,走到桌前,拿起酒瓶凑近唇边,浅浅一笑,“你明知道我会醉,刚刚怎么还同意了呢?”

    少年白皙的耳廓忽地红了。

    萧宝菱双手捧着酒瓶,仰头喝了几大口。放下瓶子后,她呛得连连咳嗽,脸还没醉红,就先咳红了。

    贺元夕轻轻地拍她的背,“喝得这么快做什么?”

    她抬起呛得泪汪汪的眼睛,“喝得快才不会感觉到苦啊。”

    少年失笑道:“是吗?你现在觉得不苦?”

    她头脑开始发晕,脸颊也在变热,两手捉住少年的手腕,眉眼皱成一团,“苦。好苦。”

    思索一下,她提高声音:“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喝了,就会好起来了。”

    这忽然激昂起来的语调,尾音还似带着小钩子。少年知道她这是醉了,不再那么紧张,眼带笑意道:“我喝了是会好起来,但你又为什么要喝呢?”

    “我想陪你一起吃苦啊……哦不,喝苦。”萧宝菱身体发软,有些站不住,索性抱住少年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的身体柔软温热,还带着很淡的蜜桃香气。她的脸蹭到了他衣服里的什么东西,觉得硌,伸手摸了出来,拿在手里醉眼瞅着道:“这是我的香囊?你睡觉都带在身上吗?”

    少年耳尖更红了,解释道:“没有。我放在外袍里的。”

    “哦对,你穿着外袍。”萧宝菱松开他一点,伸手把他玄色的外袍扒掉,“里面是寝衣吗?白色的,我第一次见你穿白色啊。”她两手揪着少年的衣襟往肩膀下扯,仰起脸看他,“你穿白色也好看,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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