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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天生的演员,而不自知。 有人清醒自封,却抵不过缠绵。 迟意瞬间抬头,惊讶又欢喜地望向谢知南。两双各自明亮的眸子,在不可言说的昏暗里相接,她朝谢知南眨眼笑了。 盈盈笑意如同眼里闪烁的晶莹,一晃一闪,明亮的落入谢知南眼中。 迟意的笑容于谢知南而言,早先明艳清透,让人忍不住也会想玩玩唇角的温柔;相处的越久,这样的笑容是比枪林弹雨更危险的慢性毒药。 沉默中,谢知南视线一动不动地停留在迟意的脸上,这二十多年,他见过不少女人想跟自己发展关系的,不管是娱乐圈里的,还是豪门贵女,不分国界,不论年龄,不曾动过心,这些女人与不曾蒙面的陌生人没有两样。 迟意不同。谢知南生平唯一一次渴望主动去回应的感情,如果是在国内遇见迟意,他会毫不犹豫的和她在一起。 但是阿洛塔,精神处在高压状态下的迟意能喜欢的人太少了,她对自己产生依赖的感情,太轻而易举。他希望的是两个人平等的喜欢。 “谢知南?”迟意轻声唤他。 “眼睛闭上。”谢知南声音低沉,手抚在女人纤细的腰肢上,瞳孔的光骤然一暗,违背了心意。 迟意腰上一紧,听话的闭上眼,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开,翘起了愉悦的弧度。 谢知南低头,将迟意的小脸一分一毫的记在心里,细长的眉毛、红肿的眼睛、尖尖的鼻子,时不时抿一下的嘴巴。 迟意继续可以感受到谢知南极轻的呼吸,她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紧张,他要亲我吗! 肺部剧烈的抽搐,谢知南一把松开迟意,面朝一旁急促的咳嗽。 迟意怅然若失地睁眼,细腻的感情流淌于心尖,竟是一丝丝甜。 她走过去将客厅的灯打开,看向咳嗽不止的男人。 灯光在高悬的天花板上一束一束的从头顶亮开,像舞台剧结束时的灯缓缓向四周扩散,完美的谢幕。 谢知南面色如透明的白纸一样脆弱,脸颊因咳嗽而发红。 迟意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要去医院吗?” “不用,”谢知南道:“休息一晚就好。” 谁都没有去提及方才的事情,是一种默契。 迟意好奇,如果没有止不住的咳嗽,谢知南是否会止不住地想亲吻自己。 他不该亲吻自己。如果他亲吻了自己,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这声咳嗽很好地止住了越界的两人。迟意这几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思考那个被黄昏淹没的客厅,这场假夫妻在没有观众的时候,就应该井水不犯河水。 迟意还没收拾好心思,惊变就发生在了周六的深夜。 用过晚饭,和谢知南约定‘如果感冒还没好,天亮了就去医院’。 谢知南这次没有拒绝。 迟意洗漱后做了简单的护肤,早早的睡了。 又梦见了七年前。 她和团员们在圣山城的艺术殿堂——经纶厅演奏小提琴。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将小提琴搭在漂亮的直角肩上,随着乐团指挥的动作,灵动地拉起琴弦。 梦中,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台下的观众席,似乎想找寻谁的身影,台下却空无一人。 隔了会儿,迟意再去看,发现席间坐着一个头戴蓝色钢盔的男人,一身英挺的迷彩服,臂章缀着地球与橄榄枝的图案。 迟意忍不住想要看清他模糊的脸庞,是顾远征吗,还是郑怀新。 舞台上其他的提琴手和钢琴师突然停了下来,只有迟意还在缓缓拉弦,跟随轻快的旋律时而悠扬,时而跌宕激烈,是一场个人的独奏。 迟意目光全程注视着台下唯一的观众。 长达七分钟的演奏结束后,下一支开始前的安静时间里,台下的男人站了起来。 迟意终于看清了,男人有着深邃刀刻般的面容,线条凌厉俊美。 他亦望向迟意,眼中是浅浅的笑意。 “Passacaglia。”男人说出迟意演奏的曲名,拍手称赞。 “小提琴拉的不错,小艺术家。” 谢寻北。 迟意浑身发麻,从头皮传来一阵无力的触感,让她几乎瘫坐在舞台上。 她想喊出这三个字,却如何也喊不出声,像个哑巴一样朝着谢寻北‘阿巴阿巴’的叫。 “再见了,”谢寻北转过身准备离开,回头看向舞台上的少女,“小艺术家。” 说完,他朝着礼堂门口的白光走去。 迟意丢下琴追了上去,她不知所措地伸出手想拉住谢寻北——却看见自己右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 希瑞夫雪钻。 迟意头皮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根毛发都扎在皮肤中,发麻的刺痛,脊骨跟着颤抖。 她戴上希瑞夫雪钻那年,谢寻北已经死了三年。 谢寻北!迟意哑着嗓子大喊。 谢寻北背对她走远,一身风骨,如松如柏。 迟意慌忙的追啊追,却如何也追不上消失在门口亮光中的谢寻北。 她哀恸地转身,捂住地朝同伴们看去,舞台上没有一个人。 耳畔炸裂的巨响,四处弥漫火光,刺鼻的硝烟味。 华丽肃穆的经纶厅也不再金碧辉煌,不知从哪里钻出了数不清的人群,他们惊慌地朝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