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
江时卿哪里会放过她。 刚才更衣时,一双手似有若无地碰触他的腰身,胸口是不是碰触他的后背,说不上下钩子,鬼才信。 他被撩拨得倍受煎熬。 身子越来越僵,拧着眉头去盯着她看,清纯无比的脸蛋,倒真无一点勾人的意思。 他就不信,还真赖上她这幅身子了。 索性就晾她几天,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上她的道。 “去吧。”他淡淡道,径自走入浴室。 沐浴完,他回到内室,空无一人,倒是留下满室的馨香。 他轻嗤一声,倒头入睡。 * “夫君。” 耳畔传来柔声切语,鼻子有些发痒。 他睁开眼,对上一双熟悉的双眸,下意识地去抓鼻尖的东西。 一根狗尾巴草,正悬在空中,迎风轻摆。 女人拿着狗尾巴草,放到他脖颈处挠痒痒,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还睡得着吗?” 月光迷茫,他蓦地清醒,这不是在驿馆,眼前的女人亦不是画妖。 目之所及,是一处宅子的后院,红砖青瓦,有些像南方的院落。空气中隐隐有些燥热,是夏天太阳落山后,留下的灼热之感。 女人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单薄,宽大。一阵风拂过,衣裳贴身,恰到好处地勾勒身体的线条。 诱人得很。 “夫君,你说师父会不会答应,让你做我的道侣?” 江时卿身躯威震。 道侣? 梦里的他居然是个修道之人。 女人口口声声喊着夫君,他们之间并非夫妻,而是道侣。下回他要问问一辰,道侣和夫妻之间有何区别。 他拂了拂宽大的袖袍,手掌落在女人的脸上,缓缓下移,过了山谷,又到那山顶。 女人顺势倒在他身上,衣襟滑落,声音娇软:“夫君,我们回屋吧。” 鬼使神差,江时卿将她打横抱起,缓缓走入屋里,径直走向床榻。 镶银线软底鞋,月白色中衣,素色肚兜,松散的青丝,无一不夺魂摄魄。 女人的脸颊如同傍晚时分的晚霞,皓白的齿轻咬下嫣红的唇,雪白的手腕轻轻拉开衣带。 江时卿俯下身去,听得一声“夫君,轻些”,禁不住泛起一股燥热,再也忍不住。 清风徐来,透过窗牖,红烛摇曳,床边的帐幔徐徐落下。 * 醒来时,天色仍旧昏暗。 驿馆的木头床泛着一股潮味,江时卿忍不住起身下榻。他的梦从不曾这样清晰,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然而,冰冷的床榻上没有温香软玉,他伸手,触摸到略带潮湿的棉被。 月光下,通往画卷的雕花木门若隐若现,门的那一边,正是妖女的寝室。 他推开门,压着步子走了进去。 屋内萦绕着栀子香,和她身上的馨香如出一辙。 四周阒然无声,画卷里的月色浓郁,洒在内室的每一处角落,包括床榻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侧卧着入睡。 欺霜赛雪的肌肤在皎皎白月下发出柔和的光。身上只覆了一层薄绒,露出了一截儿莹白如玉地腿。 他一时竟有些茫然。 屋里好似刚刚出了梦,眼下又入新的梦境。 他径直坐在床榻上,主动凑近女人,伸手抚摸她光洁无暇的小脸。 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以后,梦里的女人便开始越来越清晰。前世遥遥相望的女人,不再遥不可及。 他低头,凑近妖女的脖颈,落下绵绵细雨的轻吻。 突然,尖细的指甲抵住他的心口,缓缓上移。女人倏然睁眼,双手自然而然地扣住他的脖颈。一双杏眸幽暗晦涩,泪光盈盈,咬牙切齿的怨念扑面而来。 “大人,救我!” 第29章 执念 她不信,他无心无情 宛初睡在榻上,隐隐约约感到四周振动。 她揉着眼起身,往窗外探了探。 床榻再次震荡起来。 她连忙起身,匆匆披上一件薄薄的长褙子,疾步走到屋外。 画内的月永远是圆的,然而今夜的夜空却黑沉沉的,月亮隐去光泽,晦暗不明。 一道闪电劈下来。 抬头看,并无电闪雷鸣。 一道寒光自远处而来,徐徐靠近。 一个男人,身着宽大的深灰色的道袍,手执长剑向她走过来。 “妖女,出来!” 她光着脚,躲在廊柱后面,双手无意识地抓着。 浮云渐渐散去,月色初现,男人的脸隐在昏暗中。 宛初踮起脚,探出头来,男人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江时卿! 他身上穿着的,不是平日里华贵的紫色官袍,而是道袍。 “大人!”宛初朝他奔跑过去,一道尖锐的长剑抵住她的脖颈。 刺痛,热流顺着疼痛处涌出来。 她慌张后退,捂住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人?”她惶惑地盯着眼前人,缓缓后退,后背抵在廊柱上。 “啪嗒——” 长剑劈下,如削泥一般,粗壮的廊柱竟然生生斩断。 宛初呼吸凝滞,这就是扶龙真身的力量? 远非人力可及。 她转身逃走,背后的传来一声惊雷平地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