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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动 妖女信誓旦旦一番话,戳得他心神…… 透过指缝,宛初壮着胆子自上而下地打量,堪堪往下移动三寸,男人已包裹一条薄薄的毛巾。 “站那么远,我如何拿?”江时卿嗤笑一声,将皂荚捡起来,落在地上的毛巾已不能用。 宛初张开手指,折回内室,为他取一条干净毛巾。 这一回,她学乖了,挪着步子过去,将毛巾搭在他身上。 瞥一眼他的腹部,原来不止远远看到的两三处伤口,还有几处划伤和箭伤,天知道他这遭遇过多少次暗杀和明斗。 “妾替大人擦洗吧。”宛初垂眸。 江时卿转身坐入桶中。 宛初俯身向下,抹上皂荚,用毛巾轻轻擦拭。这才发现,他后背还有一处细长的划痕。 “大人,这是刀伤吗?”她摩挲着伤痕。 “与我相处这么久,才看到?”男人声音低沉。 宛初的耳根刷地红了。 两人同床共枕时皆熄了灯,她哪里能看到这些。即便是有灯,亦是不敢乱看。缠在一起时,她的手亦是由他掌控,哪里碰到过这些地方。思及此,她脸红心跳,一时搭不上话。 “不过是旧伤,不碍事。”男人张开双臂,靠在木桶上,阖上眼。 宛初绞干毛巾,替他擦干上身,“大人,那一日的伤似乎没有留下痕迹。” “嗯。”江时卿悠悠道:“你倒是懂得未雨绸缪。” “妾想着大人此行必定有些凶险,便提前刻了几个葫芦。”说完,她顿觉此举略显自作多情,忙道:“还……还有蔺侍卫和红霓的……” 宛初偏头替他擦拭胸口,呼出的热气恰好落在江时卿的耳根和脖颈处。 江时卿背脊一僵,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将洁白纤细的手掌扣在胸前,“又在引诱我?” “妾……不敢。”宛初扯了扯手,声若蚊蝇:“但若是大人想要,妾不会……” 后面的话实难开口。 江时卿紧紧拽着她的手,回头道:“前几日还欲擒故纵的,今日这般乖顺?” 声音略有点冷。 宛初抬眸,正视他的双眼,坦然道:“妾已决定留在大人身边,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何况,大人待妾很好。” 江时卿唇角带笑。 他待她好? 分明他这样无-耻,肆意占用她的身子,利用她施法救人,以性命相胁把她留在身边。 他冷笑一声,“我待你不好,我很明白。” 宛初从后背抱住他,双臂紧紧扣住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道:“大人,这些日子,妾想得很明白。妾知道自己跟着的是什么样的人,你憎恶妾不过是因梦里那些事,等你知道妾的为人,往后未必如此。” 江时卿愣住。 他仍旧不明白,她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女人不都应该求一个名分吗?她这样跟着他,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或许是为了让他饶他一命,遂嘲讽道:“你为了活命,倒也是豁得出去。” “妾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大人。”声音斩钉截铁。 经过刺杀一事,她更加明白自己内心所求,不过是他平安顺遂, 当初看完书,知道江时卿的结局的一刹那,痛彻心扉,彻夜难眠。如今她有机会穿到书中,和他一同改变命运,何其难得! 她是画妖又如何? 若非是画妖,她压根没有能力留在他身边,更不用提保护他性命无虞。 她凝注着男人,笑意嫣然,如同一朵明媚的向日葵。 江时卿看了一眼女人氤氲着水气得眼眸,和微红的脸颊,将手覆在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扣,吻住她的唇。 直到下一次呼吸,他才松了手。 宛初摸着发烫的脸颊,声音柔软悦耳:“大人,水凉了,妾替你更衣。” * 江时卿醒来时,天已大亮,想到昨夜女人说的话和后来发生的事,哑然失笑。 前一刻宛初信誓旦旦,说一堆情话,戳得他一颗心摇飏无主。可下一刻等两个人洗得香喷喷的上了榻,反倒是推开他:“大人跋涉千里,虽说伤已痊愈,仍不可过度劳累。伏龙真身也不能肆意折腾不是?” 说了半天,还是为了他好。 于是,昨夜女人撂下他入了画,他硬生生一个人平躺着,望着床帐生起了闷气。 无-耻了一回,总不能次次如此。 且不管女妖讲的真话假话,他也委实不好意思再当一回小人。 这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起身,扶了扶额头。 正欲出门,听到一声:“大人,万事小心。” 真真是个会伺候人的。 等他盥洗穿戴完毕,她才过来嘘寒问暖。 江时卿冷哼一声,“我今日要去找朱大人,你不要乱跑。” 说完,跨步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刻也不想回头看那蛊惑人心的妖女。 江时卿走后,宛初心里划过一丝黯然。但她并未察觉男人在置气,很快缓过来,推开房门, 去找红霓。 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坚定了信念,即便是单恋也充满斗志。 她就是这般女子。 看到楼下,一株桃树迎着日光,正含苞待放,再过一两日便能开了。 心情愈发好得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