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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初没听出话里的意思,红着脸替他褪下外衫,道:“大人,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江时卿猛地将她的手反扣在背后,那身上的檀香味夹杂着酒味一股脑全扑进她的鼻息。 晕乎乎的。 男人的吻如暴雨一般骤然落下。 宛初别过头去,“大人,先去洗洗吧。” “和我一起。”男人声音暗哑。 * 半夜,满室幽静无声。 宛初睁开眼,看到窗外那棵擎天古树,想到树上的女子。 女子红衣长袍,睥睨着她,眼中尽是穿越千年的风华,“我的身子,可还好用?” “你是谁?” “我是你,你也是我。”女人轻哂一声。 “我不属于这里。” 女人轻飘飘坠下,脚尖触地,俯身道:“可你还拿着我的身子,和那人耳鬓厮磨?” 宛初望向女人,眼中一片茫然。 女人转过身,融入桃花林中,留下空旷遥远的声音:“不急,你总会明白的。” “那……”宛初急呼:“你可会怪我用这具身子和大人……” “哈哈哈,既已做了,还来问我?” 空中留下女人响彻天际的笑声。 思绪归拢,宛初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今夜的他,动作轻柔,极具耐心,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柔情蜜意。 让人难免产生错觉,男人是爱她的。 随即,她陷入另一种不安。 打开右手掌,浅浅的绿色光芒从掌心升起。 意念封锁,绿光消失。 可她并不知如何控制。 也不知,这股力量,会把她与江时卿带向何方。 这时,男人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又梦魇了吗?” 宛初摇头,耳边响起女人留下的那句:“我和你本该是一体。” 俯身亲吻男人的脖颈…… * 翌日,午后。 宛初在铺子里,和掌柜的女儿一同选布料。 只听门外有人在问:“请问林初公子在里面吗?” 如江时卿所言,昨晚喝酒的人,还真找上门来。 她面容一滞,吓得赶紧侧目。 已经晚了。 头戴玉冠的公子踱着步子到她跟前,欣喜道:“哎呀,林公子。不,我该称呼一声林姑娘才是。” 另一位嘴角带痣的,笑道:“公子,我就说她是女扮男装,你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一旁的妇人——嫂嫂诧异道:“什么?女扮男装去喝酒?” 说罢,露出一脸不屑,轻嗤一声:“狐媚子。” 少女却道:“你们定是弄错了,她是周公子的夫人。”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你已嫁人?” 宛初撅着嘴承认。 玉冠男子颇有点懊恼,道:“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还公然到醉香楼喝酒?” 妇人一听,更是火上浇油,对她道:“夫人,不是我说,这要是让周公子知道了如何是好?简直是……不守妇道。” 年轻少女道:“嫂嫂,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宛初抬起那双小鹿一般无辜的眼,幽幽道:“我不过是去趟醉香楼,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哪里不守妇道?” 这眸子里一汪清泉,将玉冠男子看得心驰荡漾,不由得出了神。 黑痣男挡在两人中间,道:“哪有正经夫人会像你这般,公然勾引我家公子。” 宛初正欲辩驳,外面传来江时卿的声音:“我夫人扮作男子去醉香楼,便是怕有宵小之辈sao扰。没曾想,还真有心术不正之人寻上了门。” 玉冠男见到来的人,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嫉妒道:“这位公子,我看你还是好生看管好你家夫人,小心一枝红杏出墙来。” 江时卿大步流星走到宛初旁侧,揽住她的眼声,肃色道:“分明是你心术不正,反倒倒打一耙。” 宛初依在他怀里,一副惊恐未定的模样。 “你倒是会借势。”江时卿在她耳畔低笑。 抬眸时,瞬间一脸肃色:“还请二位自行离开,若是还来sao扰我家夫人,只能请知府大人做主了。” 没想到男人会这般护短,本就不占理的玉冠男只好挥一挥衣袖,讪讪地走开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妇人。 想周大公子有才有貌又家财万贯,竟还是个护妻如命的主。 这林宛初,真真是命好。 回到楼上,宛初自知理亏,赶紧为江时卿端茶递水。明面上江时卿是帮着她说话,可事实上,到底是自己言行轻狂,惹事上身,差点泄露身份。 “知错?”江时卿将扇子抵在她下巴上。 “妾知错。”宛初最好的一点就是,认错认得比谁都快,至于改不改,另当别论。 江时卿眯了眯眼,“再过几日,处理好手头的事,我带你逛淮州,嗯?” 第37章 幻梦 你终究不是我梦里的女人 没曾想第二天, 宛初崴了脚。 倒是顺了江时卿的意,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雕了些小狗小猫送给掌柜女儿。 这一日, 江时卿得了空, 食指在她鼻尖上一刮:“事情也办妥, 快要回京城了。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 宛初一滞, 低头看了下脚,小脸垮下来。 江时卿打开折扇, 饶有兴致道:“你不是嚷嚷着要去画舫吗?坐在那儿听曲看景,也不需要走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