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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怕你觉得累,每天这样等我,听我倒苦水,双十一结束了还有双十二,没完了都。”

    无法想象,我们热恋期都还没过,我的多巴胺就要被现实磋磨。

    “你这样我才累,”他呵一口气,声音无奈加耍赖:“还不出来,马桶比我还香是吧。”

    我笑:“好啦好啦,马上出去。”

    挂断通话,我走出卫生间,陆成则就在门口,单手握着手机,垂眼看我,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瞪他一眼,他直接把我拽去他怀里。

    我圈住他腰,抱紧,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是一种应该只有我这么近才能嗅到的香气,暖洋洋的,橘子色,海岸边,夏日斜阳。

    我陷在里面,完全不想抽离,小声说:“你也找点事做。”

    他说:“我每天都上班。”

    我说:“我是说下班。我不想你每晚都像小狗狗一样等着我。”

    他还跟着我用叠字:“什么牛逼品种的小狗狗能边打游戏边等老婆?”

    突然又自然的一个陌生称谓让我愣了愣,但我没有纠正,也没有指出,相反在暗喜:“只此一家的陆成则小狗狗。”

    他“哦”一声,听起来不咸不淡的,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微笑了。

    我接着哄:“你再怎么说没关系我都会有负罪感。我会想,怎么办,今天忙到没空让男朋友开心了。”

    陆成则笑了下,像一粒小而明亮的焰火在我脑袋上方迸裂:“我现在很开心,谢谢。”

    我扬唇,同样开心。

    我们又变回两只大开心,心心相印。

    陆成则的心脏仿佛有视觉功能,双手捧高我脸,不许我在暗处偷乐,硬是要戳穿我:“还是这个感觉吗?”

    我望着他:“什么感觉?”

    他也望着我:“对的感觉。”

    我说:“一直都是。”

    他说:“OK,放心了。”

    洗完澡回到床上,我枕在陆成则胸口玩手机,查看和回复完工作微信,我把手机倒扣到身前,想起刚刚在卫生间,他最后没有发送过来的文字消息。

    我好奇道:“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在微信里打了半天。”

    他不假思索:“想问你还要在卫生间待多久,本来每天能能看到你的时间就不多。”

    我不信:“真的假的?”

    陆成则说:“不然我为什么发视频。”

    我撇开手机,坐起来,面朝他:“那你多看看,我什么都不干了,一心一意地给你看。”

    他挨着抱枕,姿态懒散,眉眼却专注起来,聚精会神。

    谁顶得住被这么看,我别开眼。

    他忍俊不禁,回归正常状态。

    我说:“当时我也刚好点开你微信。”

    他说:“我看到了,”又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只是抱着歉疚与求和的心情点开微信,具体怎么下笔尚未明确。

    只是打开窗,看到对方已经站在窗后,也在关切,也在担忧,那种时候,无言胜千言。

    但此刻,我想到要说什么了,我说:“等忙完年底这波,我们出去玩吧,远离工作,就当补偿你。”

    “你想去哪?”

    “你想去哪?”

    我们同时抛出一样的问题,默契如歌曲里的合音。

    陆成则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看:“这样吧,马上一点了,我们各自考虑几分钟,一点整的时候,分享一首歌给对方,看看到底去哪。”

    怕被瞥到答案,我挪远半米,开始翻找歌单,有关于地名的,也有关于风景的,最后,我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首上面。

    我看向陆成则,提前宣布:“我找好了。”

    他的睫毛略略挑高:“我也找好了。”

    我们很有仪式感地,一起倒数3——2——1——,分享出去。

    同一首歌,同一时刻,出现在同一个聊天框里,却来自两个人:

    《想去海边》

    救命,怎么会一模一样。

    他是魔法师吗,我又惊又喜,不可思议:“你怎么想不到别的?”

    陆成则把手机偏向我,微微得意:“因为我也在你的歌单里。”

    第22章 第二十二首歌

    大冬天来海边,恐怕也只有我们想得出来,但也无可指摘,来自钢筋森林的出逃不会是随心的任性,而是浪漫的远行。

    提前预定的海景公寓在渔村里,因淡季缘故,比平常价格便宜了近一半。

    老板长相很和善,笑呵呵地接待了我们。入住的房间很大,一应俱全,拉开窗帘就是一望无垠的海面。

    扬极岛的海水,在冬季里有着高级的色调,是修图软件都比较难调出来的雾霾蓝,沙滩砂白,远方有黑峦。

    陆成则在我身后调地暖和空调,我回头,不厚道地问:“不介意我吹个风吧?”

    他停手,侧过脸来:“你随意。”

    他还没摘下他的毛线帽,刘海压在额头上,看起来看起来稚气又乖巧。

    我打开窗,让海风灌进来,扑在脸上。这里的风仿佛都是冷蓝色的,看不到,但能嗅出来。

    陆成则走来了我身侧,从背后拥住我,问我:“是你想去的那种海边吗?”

    “是啊。”我边答,边将身体的力量都靠到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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