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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此时,叶无畏等人已不怕李洋他们半夜跑掉了。前几天晚上,叶无畏还会安排人轮班值守,美其名曰是保证大家的安全。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是为了防止她们半夜跑掉嘛! 但现在,队伍已深入羌塘大漠腹地。这时别说晚上逃走,只要不给你水和食物,就算是让她们走,她们也是没胆离队的。 帐房是叶无畏的人从之前的三户牧民家搜来的,本来有三顶。但昨日大风,早晨李洋她们在收拾出发时,风将她们的帐房给刮跑了。 今晚宿营时,大家没再商讨明日的行程。其实也没什么可商讨的,漫漫黄沙,没有任何参照物,大家除了相信老喇嘛,再无他法。 叶无畏的人搭好帐房,随即将食物和饮用水全都搬进了帐房,人也住进了帐房休息,完全不管李洋六人和老喇嘛。 老喇嘛也不说什么,只管在沙地里打坐颂经,似乎已进入忘我之境。 李洋可没有老喇嘛这种心境,她生气的撩起帐房的帘子,“叶头领,你的人把帐房都占用了,那我们几人和老喇嘛今晚又住哪呢?” 叶无畏没作声,只是看了看他身边的士兵,那士兵随即说道:“你们自己把帐房弄丢了的,要住哪?不是应该你们自己想办法吗?” 李洋没再说什么,面对这帮人,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益。 可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帐房里又一位士兵说道:“我们倒是不介意你们队伍中的两位女眷住进来,大家可以相互取暖嘛?”说完,两顶帐房里传出一阵大笑。 李洋笑笑,猛的转身,一把扯下门帘,站在门口笑嘻嘻的问道:“刚才是谁说要和我们的女眷相互取暖的?”说着用目光将帐房里所有人扫视了一遍。 李洋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帐房里的人却没再敢笑,甚至连一个作声的人都没了。 看这场面,叶无畏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兄弟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张校尉又何必当真。” 李洋说:“你们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我也特别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这帮人已经很明显的将她们撇在了他们的团队之外,今天敢开这样的玩笑,就难保那天不会付诸行动。李洋必须要在此时立威,把他们的这种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 李洋走回到自己的队伍中,生气的坐在老喇嘛旁边。这时老喇嘛停止了颂经,眼望着前方说道:“施主又何必生气呢,世间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事情没到最后,你又如何知道,他们那小小帐房又一定比我们置身于这天地间更好呢?” 其实,对于驴友来说,风餐露宿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李洋觉得叶无畏一伙人做的有些过了,尤其是对李烟雨来说,她可是做了十一年的公主,何曾有过这样的生活。自己三人说是要带她回到现代去,可现呢?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回到2018年。 她觉得自己把李烟雨给坑了,不然人家就算去做个回鹘王妃,也好过她们在这沙漠里缺吃少喝,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要强吧? 李洋叹了口气,“大师所言既是,只是这沙漠里每到晚上都是狂风大作的,我们置身于这天地间,虽是宽敞了,可少不得被挨冻受风。我们又没带郎中,要是病了,怕是就再难走出这沙漠了。” 老喇嘛一边拨着手里的念珠,一边说道:“未来之事会如何,只有天知、佛知,施主又何须太过挂怀,困了只管躺下休息便是。” 李洋苦笑,确实,眼下之事,自己是无能为力。未来之事,谁有知道呢?想想还是人家出家人想的明白。 困了,那就睡吧! 或许是有了老喇嘛的言语宽慰,这一夜,六人睡的挺好。就连那沙漠里夜夜肆虐的狂风,今夜也安静了不少。 李洋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就跟睡在软绵绵的床垫上一般,真是太舒服了。 可睁眼一看,自己这不正趴在黄沙上面吗?一个激灵,一看东方已泛红,这白日梦算是没法继续了。 李洋坐起来,看老喇嘛还坐在那颂经,也不知他是不是就这么坐了一夜。再回头看看其他人,一个个都睡得挺香。 再转身向远方看去,李洋突然发觉好像哪里不太对?揉揉眼睛:“欸,那两顶帐房呢?叶无畏不会半夜带着他的人跑了吧?” 想到这,李洋赶紧叫醒其他人,“大家快醒醒,叶无畏他们好像不见了。” 听了李洋的话,熟睡中的其他人都醒了过来,望望昨夜叶无畏的人搭帐房的地方,此时哪还有他们的影子。那原本平坦的洼地,如今却被垒出一座小小沙丘来。 如果只是叶无畏的人跑了,她们倒是挺高兴的,但问题是食物和水都是他们保管的。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没有食物和水,那就只能等死。 可这放眼望去四处全是沙丘,哪有叶无畏等人的踪影。 正在几人焦急的四处张望时,一旁的老喇嘛说道:“各位施主不必惊慌,他们只是遭遇了旋风,被风卷到了某处,一会儿他们自己就会出来了。” “旋风?”李洋不由的重复道。 “我们与他们不过两丈的距离,可我们为何完全没感受到风呢?我还以为昨夜一夜没风呢?”叶琳惊讶的说道。 “万般皆有定数,众生只需从心而行。”老喇嘛说罢站起身来,向着东方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