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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她这杯烈酒 第14节

    龚煦走过去,弓着腰点了点enter键,问她:“是开机的时候黑屏还是中途正在用的时候黑屏的?”

    路斯越胡诌:“用的时候。”

    龚煦看了一眼键盘,眼睛眨了眨,扭头问她:“水撒到键盘上了吗?”

    路斯越心里咯噔一下,忙凑过来:“哪呢?”她明明给擦干净了啊!

    键盘上的水的确是擦干了,可龚煦刚刚移动了一下笔记本,本子下面有水,他看见了。

    键盘进水可大可小,龚煦问:“电脑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路斯越从来都不把重要的东西存进电脑,她都是存在移动硬盘里,“没有。”

    他也没带工具来,问她:“电脑包有吗?”

    路斯越指着桌子下面的柜子:“在那里。”

    龚煦把电脑包拿出来,把电脑装进去,“我晚上回去给你看看吧,尽快修好了给你送过来。”

    路斯越愣了愣:“你不在这修?”

    他才来多一会儿,就要走吗?

    她等了他两个多小时好吗?

    她时间很贵好不好?

    第13章 对不起

    她时间很贵好不好?

    龚煦解释:“我没带工具来。”他的工具都在出租房里。

    路斯越冷着个脸,甩着袖子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龚煦能看出她不高兴,但却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是因为不能最快速度地修好电脑吗?

    其实他也不是很会修电脑,最多是帮她找出毛病,如果需要换配件,他还是要拿到修理店去的。

    他提着电脑包,走到沙发边:“路总。”

    路总没理他,把头偏过去。

    “路总,”他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那我先回去了。”

    路斯越整张脸都黑了,盯着他的后背,咬牙切齿。

    龚煦走到门口,又转过来:“我一定尽快给你修好送来。”

    路斯越:“……”

    然后,龚煦就走了。

    路斯越被气笑了,想捋一把头发,可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根发丝都捋不到。

    她发誓,再主动找他,她就是狗!

    此时的悦澜湖山,6栋19楼整层的灯都暗着,只有一扇窗户,透着隐隐朦胧的光亮。

    厚重的窗帘把外头的星辰遮住,满室的旖旎裹着昏黄的灯光,像一张缠绵的网落下来。

    后背的一双蝴蝶骨随她而动,泛着一层绯的脸庞一波又一波,被送进他眼睛里。

    “鸢鸢……”

    顾鸢俯下身,声音落在他耳畔:“我在。”

    他想说:不要为了我,脏了你的手,可出口的话却变成:“吻我,”他双手掐着她的腰,央着她:“吻我。”

    顾鸢的吻落下去,她缓缓张开嘴巴,用舌头轻推他的唇缝,诱使他把嘴巴张开,吻很轻很柔,就像她的人一样,可温温柔柔的人偶尔也会调皮,她把舌尖伸进他嘴巴里,调皮地挑逗他的舌尖。

    周砚的吻大多时候会和他的人一样,慵懒的调子下藏着三分暴烈。

    他激烈的吻把她的轻柔盖住,他搂着她的腰,坐起来,抱着她到了贵妃椅上。

    许久之后,细细软软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呜咽。

    她眼角有泪,看得他心疼,他一边心疼她一边在心里恨自己,明明她是为了她才会做那些事,可为什么还要在心里怪他,就因为他那一身警服吗?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连说了两句对不起,然后又直起腰,继续。

    顾鸢喜欢在亲密的时候,睁着眼睛看他,所以她看得出他今晚反常的情绪。她不问,把疑惑藏在心底,她猜得出,大概与她有关,不然他今晚不会这样。

    快要了她的命。

    她想,大概……他知道了。

    “周、砚……”她一张口,声音破碎。

    周砚俯下身。

    “周砚,”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唇,她用:“我爱你,我只是太爱你了,”这句话来解释她的所作所为,她想,他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周砚当然懂,“我知道。”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眉眼生得很漂亮。

    顾鸢还想说什么,唇被周砚吻住,他含着她的唇,含糊不清的:“不要说,我都知道。”他都知道,他都懂,她是太爱他,所以见不得别人伤他一分一毫。

    泪在她眼眶里打转,他们双唇贴着,顾鸢回望他的眼睛,说了句:“对不起。”她不确定有没有连累到他,如果连累到了,她可以去自首的,只要别牵扯到他。

    周砚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在她的那声‘对不起’后面加了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的爱,让你脏了手。”

    翌日,天阴得厉害,这种天气,很适合窝在床上。

    周砚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回来了又抱着她熬到下半夜,他睡得沉,连顾鸢下床都没发觉。

    顾鸢昨天在接到周砚短信的时候就去了门口的超市买了新鲜的牛rou回来。

    牛rou被她泡了一夜,血水都被泡了出来,她把切好的白萝卜和牛rou放进砂锅里,开了火。

    锅里,牛rou在炖,顾鸢去了卫生间,把周砚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

    周砚的衣服,顾鸢都是用手洗的。

    认识周砚以前,顾鸢十指不沾阳春水,爱上周砚以后,她爱上了煲汤,也爱上了洗衣液的味道。

    她蹲在地上,两手轻轻地揉着衣服,动作就像她的人一样。

    如果说周砚似一团火,那顾鸢就似一滩水。

    火遇水会灭,可若是火势大了,也能把水卷进去一同燃烧。

    当初那个很炸毛的周砚,在看见顾鸢的第四次的时候,眉眼弯了。

    再见顾鸢的第五面,他走到她面前,问她:“我能喜欢你吗?”

    后来,顾鸢问过他,如果当时她摇头,他就会收住内心对她的喜欢了吗?

    他说不会。

    但是当时顾鸢没有摇头,她弯着眉眼对他点了头。

    那个时候,周砚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很聪明,像是能洞察人心,她说:我叫顾鸢。

    他说:“我叫周砚。”

    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他的名字,她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之前。

    顾鸢再回卧室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刚震,她忙走过去把手机拿手里,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是路斯越的电话。

    “喂?”

    “你昨晚去哪了,打你几遍——”那话那头,路斯越听见了瓷勺搅动砂锅碰撞出的声音,她呵呵:“难怪不接我电话,”她语气酸不溜秋的:“昨晚没打扰到你吧?”

    顾鸢抿唇,不接她的话,换了个话题:“你昨晚找我有事吗?”

    她找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被人变相地放了鸽子,心里不痛快罢了,但是路总要面子,“我能有什么事,想问问你无不无聊,寂不寂寞而已。”

    现在看来,无聊又寂寞的人是她罢了。

    “顾鸢。”路斯越一个人坐在西餐厅里,面前是一盘冷掉了的牛排,牛排已经被她用叉子戳得惨不忍睹。

    “嗯,你说。”顾鸢盖上砂锅的盖子,往客厅里。

    “你说,”路斯越看向窗外:“我要不要谈一场恋爱呢?”

    顾鸢:“……”她坐到沙发里,沉默了几秒,问她:“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吗?”她太了解路斯越了。

    别看路斯越玩天玩地玩了二十多年,可恋爱这东西,她还真是没碰过。路斯越的身份摆在那,注定了她的身边围绕的都是上流社会的有钱公子哥。

    而路斯越,最讨厌的就是钱,虽然她自己就有很多很多钱。

    可路斯越怎么可能承认她遇到了喜欢的人,因为她自己都不确定,毕竟,爱情那玩意……

    “我就是看你过得挺滋润的,”她咳咳了两声作掩饰:“谁叫你天天来酸我!”她还把责任赖到人家顾鸢身上。

    顾鸢被她的话逗笑了,她也不戳穿她:“你不是一直都笑我是个看家小媳妇吗?”

    路斯越呵呵:“看家的小媳妇偶尔也能有人给暖床啊!”

    “去你的,”顾鸢脸皮薄,经常能被路斯越的三言两语逗红了脸:“可你爷爷不是给你找了莫家吗?”

    “嘁,”路斯越扬着调子:“他想嫁,他自己嫁过去啊!”她一边说还一边在抖腿,跟个女流氓似的。

    路斯越还想再跟她闲聊一会来着,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鸢鸢。”

    这叫魂的声音!

    得!

    “挂了吧挂了吧!”她知趣得很。

    “嗯,”顾鸢从沙发里站起来:“得了空找你。”

    还得了空……路斯越都不想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