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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她这杯烈酒 第75节

    绿灯亮,车子继续朝前行驶:“那等你休息够了,想来,跟我说一声。”

    路斯越没答她的话,像是无意识地提了一嘴:“也不知老头子今天都是谁给他过寿。”

    顾鸢笑而不语。

    路斯越就继续自言自语:“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尽做一些让晚辈远离他的事情,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话落,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路总。”

    “东西你给他了吗?”

    “已经给了,董——”

    “那行,我挂了。”

    蒋干挂掉电话,把手机旁旁边,此时的他正坐在路湛霖的对面,陪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吃意大利面呢。

    今天是路湛霖的八十大寿,路湛霖一边吃着他的‘意大利寿面’,一边抬眼瞥蒋干:“那个臭丫头的电话?”

    “是的,董事长。”

    “没良心的!”说着,他斜着眼尾睨了一眼旁边立着的新的玉石龙头拐杖。

    下午,顾鸢把路斯越送到龚煦的学校门口后就走了。

    路斯越故技重施,猫着腰从保卫室的窗户下往里溜——

    “嗳!”

    路斯越身子一顿,默了两秒,刚想继续前进——

    “嗳,说你呢!”

    路斯越怂唧唧地扭头,看见了保安站在她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叉着腰,路斯越直起身,下意思就摸着她的两条五股麻花辫,捏着嗓子喊:“叔叔~”

    ‘叔叔’问:“学生证呢?又没带是不是?”

    路斯越愣了一下,忙点头:“丢寝室了~”

    ‘叔叔’挥了挥手:“下不为例啊!”

    路斯越咬着下唇,重重地嗯了一声后,飞奔进校园!

    她要激动地起飞了,若照以前她的打扮,保安怎么可能给她放行!

    路斯越低头看着自己那青春盎然的背带牛仔裤,握着拳头重重的一声“yes!!!”

    当龚煦看见她那一身穿着后,也是张了张嘴巴:“斯越……”特别是路斯越那两条麻花辫,龚煦笑:“怎么跟个十八岁小姑娘似的。”

    路斯越原地转个圈,一脸自豪:“刚刚保安就是被我这一身衣服和这两条麻花辫给蒙蔽了双眼!”

    王教授不在,办公室里就龚煦一个人,他拉着路斯越坐到靠墙的沙发上:“从家过来的吗?”

    路斯越摇头:“中午跟顾鸢去吃了饭,她送我过来的。”

    龚煦问:“那你下午准备干吗?”

    路斯越一脸茫然:“我来陪你啊!”

    龚煦怕她无聊:“我今天估计又要忙到很晚,”但他说:“不过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路斯越不怕他忙了,因为她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坐这儿就行。”

    可她坐这儿,他会分心:“待会儿,你就坐我旁边,嗯?”

    路斯越看了眼不远处的两台电脑:“行!”

    这厢,路斯越闲的要死,那厢,路湛霖亲自接手了公司,虽然他没对外宣称路斯越辞职的事情,但公司上下还是有流言传进了路湛霖的耳朵。

    路湛霖把蒋干叫到办公室:“那臭丫头最近都在干什么?”

    蒋干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路总——”

    “还路总,她都辞职了,还路什么总!”

    蒋干低头,换了个称呼:“小姐——”

    路湛霖磕着手里路斯越给他新买的拐杖:“她都不要路氏了,算哪家的小姐!”

    蒋干挠头,默了几秒干脆道:“路斯越最近几天除了在柏景雅筑就是去她男朋友的学校。”

    路湛霖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脸更黑了:“二十岁一无所有的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做我路家继承人的男朋友!”

    刚刚他还说路斯越不是他路家的人。

    蒋干无语。

    他很想说:董事长,其实您二十岁的时候也……

    天色阴沉,厚重的乌云铺天盖地遮了满天的蔚蓝。

    周砚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漆黑,他皱着眉头稍微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绑着,嘴上也被贴了胶布。

    他迷迷糊糊的记起来,在天台,他双手握枪与罪犯对峙的时候,他后肩中枪,不致命,只麻醉。

    他还记得,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张脸。

    对,是他见过的一张脸,那道眉骨上的刀疤让周砚印象深刻。

    第52章 周砚失踪

    窗外的哗哗哗的雨声落得让人心烦,突然的一声雷响,顾鸢猛地睁开眼睛,她额头有薄薄的一层汗,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周砚朝她伸出沾满血的手:“鸢鸢……”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很久才平息,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她才回了神,床头灯开着,她扭头看了眼时间。

    三点十五分。

    她重新闭上眼,可脑袋里那根紧张的弦绷着,怎么都睡不踏实。

    翻来覆去很多遍之后,她坐起来,噩梦让她整颗心惴惴不安的。

    周砚已经去梁县6天了,和以往比起来,时间不算久,可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过,她屈着双腿用双臂抱紧。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试着用甜蜜的回忆把刚刚做的梦碾碎,可梦里的片段不间断地在脑子里回转,将他们的甜蜜覆盖。

    她开始心慌意乱。

    就这么坐到了天光大亮,顾鸢拿起了脚边看了不知多少次的手机。

    手机屏保的照片换了,是不久前,他们在婚纱影楼拍照间隙的自拍。

    照片里的她一袭白色露肩婚纱……

    电话一接通,顾鸢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方伯伯,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给您打电话。”

    “没事没事,我这把老骨头,晚睡早起的。”

    “方伯伯,您能帮我问问周砚在梁县那边的情况吗,我有点担心……”

    “行,我来帮你问问,过会儿给你回过去。”

    “好,那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顾鸢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三分钟后,她手里的电话响,顾鸢几乎是立马就滑了接听。

    “方伯伯。”

    “鸢鸢啊,梁县那边——”

    顾鸢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她语速慌张:“是、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根据监控录像,周砚是被两个男人劫走了,梁县那边已经在查了,你先不要担心,我这边帮你留意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我、我知道了。”她连谢谢都忘了说,耳边的电话缓缓从她的脸侧滑下去,她一直都沉着冷静,哪怕是多年前她深陷那场大火,她都没有害怕过,唯独周砚,能挑起她身体里的那根弦。

    顾鸢左手缓缓覆在肚子上,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在冷静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她的大脑开始高速地运转。

    她想问题的时候下意识会蹙眉,她此时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梁县是个盛产葡萄的县城,家家户户几乎都有葡萄大棚,当地经济发展还不错。

    顾鸢再次拨通方伯伯的电话。

    “方伯伯,我知道不该过问警察内部的事情,但是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想知道周砚这次去梁县,是他们局里单方面的任务还是和梁县当地警方合作?”

    对方给她的答案果然不出她所料,周砚是被临时调派过去的。

    顾鸢起身走到窗前,她眼眸幽深地看着外面,满目的绿意盎然都入不了她的眼,她捋着思绪:四月中旬,周砚被一起杀人案件陷害,四月底,她和周砚晚上在外面吃完饭散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尾随了他们一路,第二天,顾鸢就让人调出了监控录像,对方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见脸。如今不过半个月,周砚就被劫走了。

    有一双手在有预谋地伸向周砚。

    其实这些年,周砚因为抓毒,惹了不少道上的人,虽说有的会因为忌惮周家的势力而不会对周砚怎样,但这并不妨碍铤而走险的一拨人耍阴招,但是,谁动了周砚一下,顾鸢就会成倍地还回去。

    她不仅要对方承受rou体上的疼痛,她还会让对方‘享受’金钱上的损失。

    过去两年,兰城接到的26个藏毒制毒运毒举报电话,其中就有19个是顾鸢干的。

    周砚是明面上抓毒,顾鸢是背地里‘抓毒’。

    周砚是维护法律抓捕罪犯,顾鸢是打击报复伤害周砚的人。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性质不一样,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顾鸢那原本低垂着的眼皮蓦地掀起,她拿起旁边的电话,拨通。

    “顾总。”

    顾鸢刚才突然想到:“这两年被我送进去的人里,最近几个月有谁出来了?”

    “这我需要查一下。”

    “你尽快,还有,你现在就赶到梁县去,”顾鸢将周砚的事情长话短说:“我大概三个小时会到。”

    “好的顾总。”

    梁县离兰城300多公里,开车最少要三个半小时。一个多小时后,顾鸢正开车在高速上了,架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来了电话,顾鸢瞥了一眼,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说。”

    原本那双好看的眸子,在听见电话那头的名字后,瞬间蒙上了阴冷的寒光:“我记得没错的话,他还有个儿子吧!”

    电话那头,迟疑了两秒:“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顾鸢目视前方的双眼微微眯了眯,平日里温婉淡然的眉目此时笼着一层阴翳,她默念了两遍:“万友宁……万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