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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末在有光亮时便偶有些特别的光泽,这才让她一个错眼发现了不对。 林悠微微皱眉。母后当年贵为皇后,她的东西自然也有专门的宫人保管,这个碗清理得这样干净,因何盒子里却会有奇怪的粉末? 这小匣子是常年锁了搁在这的,按理也只有外面会落灰。若不是库房遭贼,那这些粉末,兴许就是那时候把碗搁进去时留下的。 林悠抬手,轻轻将那个小匣子盖上,拿了下来。 “殿下,可是这个碗有什么不对?”那侍奉过先皇后的老嬷嬷忧心忡忡地问道。 林悠没有回答,只道:“我年纪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因见这个碗稀奇,故此想细细瞧瞧,嬷嬷不必担忧。” 那老嬷嬷眼中流露出悲伤:“皇后娘娘当年也甚喜欢这只碗,还说着等殿下长大些,就把这只碗送与殿下用,可惜……” 林悠对母后的模样已经记忆甚微了,可听了这话,还是心里堵堵的难受。 她将那装着碗的小匣子小心地捧在手中,自库房内走了出来,而后便命人先将这里锁了。 她冥冥中觉得,那小匣子里留下的白色粉末,似乎是能让她解开自己母后当年去世原因的重要线索。 闻皇后的生辰在秋末冬初,她最后一次用这只碗便是那一年的生辰,而当年的冬天,她便因重病不治去世。 林悠回了房,将那小匣子摆在桌上,寻了一副手套,才将玉碗小心从匣子里拿了出来。 那只碗并不大,拿出来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将碗拿出来之后,小匣子里的白色粉末就变得更清楚了。 沿着碗的边缘,有一半的匣子上都撒了这种粉末,不算很多,要细细地看才能看出来。 “青溪,给我拿个小勺子过来,要最小的那个。”林悠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扯出两张纸来。 青溪不多时就拿着一柄小勺走了过来:“殿下是发现什么了吗?” 林悠接过小勺,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匣子拿起,倾斜放在纸上:“你在太医院有认识的信得过的太医吗?或是以前母后身边得用的太医也行。” 青溪看不懂公主这是在做什么,想了想道:“奴婢倒是没有认识的,当年皇后娘娘身边的,据说不少都已因罪处罚了,如今剩下的……怕是只有小山的那个远房的舅舅,说是当年还未曾任上太医,因只是个抓药的,逃过一劫。如今他应当也是接了他师父的班,确实做了太医。” “此人可信得过?”林悠小心用那小勺一点一点将匣子里的白色粉末拨到纸上,说完这句话就屏住了呼吸。 青溪回答:“信得过,当年咱们娘娘救过他的命,小山也是因此才来了定宁宫。这些年定宁宫里的药材不少都是他帮忙的。” “你将这人找来,就说是我身子困乏,想请个平安脉。” 青溪见公主将一些奇怪的粉末从匣子里倒了出来,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便应道:“奴婢这就去。” 匣子里残留的白色粉末并不多,林悠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转移到纸上,还不到半个指甲盖的大小。 那些粉末没有味道,若是与灰尘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林悠也不知道这么一点,交给郎中是否能辨认出是什么。 她盯着那些粉末看了良久,终究小心又将本来就甚少的粉末分成了两个更小的小份,分别以两张纸包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眠柳的声音:“殿下,青溪带着太医来了。” 林悠将其中一个纸包搁在桌案旁的柜子里,这才道:“请太医进来。” 门打开,便见青溪领着一个清瘦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约莫也就而立之年,着了一身太医院的衣裳,背着一个药箱,不像那些老太医一般白头发白胡子,瞧着倒还挺有精神。 他进得屋内,先朝林悠行礼:“微臣王礼见过公主殿下。” “王太医请起,不必多礼。” 王礼起身,接着问道:“不知殿下是哪里不舒服,是否需要微臣这就诊脉?” 林悠看了青溪一眼,青溪会意,和眠柳两人退了出去。 “本宫没有太大的事情,请王太医来,是有些东西不认识,想要请教一二。” 王礼忙道:“不知殿下有何问题,微臣一定知无不言。” “你且过来,看看这个。”林悠说着,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桌案。 王礼将药箱放下,走上前来,朝桌上搁着的东西看了看。 打开的纸包里是一点点白色的粉末,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又向后退了几步,行礼道:“微臣愚钝,不知殿下何意。此白色粉末初看并不能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悠不急,先将那粉末又包好了,才问道:“若我让你将这东西带回去,你可能查出这具体是什么?” 王礼想了想道:“微臣可以试试,但不知殿下可否有更多这样的粉末,这一包之中太过少了一些,恐不好试验。” “如果没有了,只有这些呢?” 王礼微微皱了下眉,想了一会才道:“微臣可以一试,只是需要些时间。” “你果真有办法知道这是什么?” “太医院中有大江南北各地的药材,其中也不乏一些民间少见的,若能将此粉末带回,微臣可与太医院中各药材、药方、医术进行对比,虽说需要时间,但未必查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