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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封赏赐,宫人宣读圣旨,林悠接旨起身后,燕远终于从正安门走到了最后一关清德门。 此时宫人宣读仪式,又呈上燕府准备的各项书礼,礼部的官员宣读礼单,送至养心殿。 殿中,乾嘉帝便最后对林悠说些训诫嘱咐之语。这位一向熟悉各种礼节的帝王,难得地没有像礼部平素拟的那些套话似地交代自己的小女儿,反而简简单单说了两句一个再普通的父亲都会说的话。 嘱咐她与燕远好好生活,又告诉她,虽为公主,但定宁宫永远是她的家。 林悠郑重地三叩首,而后在乾嘉帝林慎欣慰又有几分不舍的目光中,步出养心殿。 殿外,早有步辇相候,直到清德门,林悠举着扇子,偷偷从那扇缘看见了等在门外的燕远,不免心内情绪翻涌,险些又哭一回。 至清德门,礼部官员从燕远手中接过双雁,宣读圣上恩旨,燕远叩拜谢恩。而后林悠由步辇换做大轿,这一应长长的队伍才重新出发,由清德门向宫外去。 到正安门外,再由轿子换了马车,林悠方知这回是真的离开了那座留个她各色记忆的皇宫。 此时天已大亮,从皇宫到燕府,红妆十里,引来京城各处百姓围观。 燕远骑马在前,林悠乘马车在后,一路有燕府的随从撒糖祝愿,用了平日要两倍的时间才终于到了燕府门前。 此时燕家在京中有些来往的人家已前来祝贺,爆竹声声之中,林悠由燕远亲自抱下了马车,走在绒线织成的红毯上,入燕府大门。 三拜见礼,赋词却扇,合卺礼成,林悠小心谨慎地在每一样礼节上,生怕出一点的差错,就这么战战兢兢地被送入了燕府的正房。 待那正房的门关上,林悠终于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那要在众人面前行的礼终于结束了,往后她只要等到晚上燕远回来便好了。 燕府的席面一直摆到日薄西山,不少武将喝得昏天黑地,不过因着这些武将,气氛倒也是出乎寻常的热烈。 待到把客人都送走,燕远瞧了瞧西边,天都快黑了。 他拜谢祖母,也顾不得商沐风和司空珩那两人喝成什么样了,交代展墨照顾后头的事,自己便往后头正房去了。 府中上了灯,灯影明明灭灭,燕远穿过回廊,不知是夜风习习,还是想到了还在等着他的林悠,总之那喝了点酒的酒气都少了,人都清醒了许多。 到了正屋门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默然站了良久,方鼓起勇气一般,推门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门槛太高还是袍服太长,更不知道是不是等着他的姑娘美得过分了些。 总之那一向武艺高强的少将军,一进门竟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他稳了稳心神,关门走入内间,绕过屏风,正见林悠含笑看着他。 燕远忽觉热血上涌,整个脸都烧了起来,他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开口道:“第一次成亲,不太有经验。” 林悠原本还谨守礼仪,听见他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再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珠翠轻响,燕远不由有些痴住了。 “悠,悠儿……” “你怎么了?” “你今日,真好看。” 林悠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便问:“那平素不好看吗?” 燕远一下急了:“不是那个意思,一直都好看,今日是不一样的好看。” 林悠垂眸浅笑:“怎么你今天却傻傻的,难不成酒喝多了?” “怎么会?”燕远颇有些骄傲,“我推给商沐风和司空珩了,只喝了没几口。” 林悠笑弯了眼睛:“你好像还挺骄傲……” “那是自然,我……”他顿了一下,瞧见桌上搁着的各色果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连忙问,“你饿不饿?我听祖母说,这日你吃不到什么东西,我让厨房给你备了,我这就拿来。” 林悠摇摇头:“老夫人……” “嗯?” 林悠见他表情,顿了一下,方有些羞怯地道:“祖母已着人给我送过了,我吃了些,不饿了。” “那,那就好。”燕远站在原地笑了笑,像是试探一般,又往床边走了两步。 林悠见他今日反而小心谨慎,便又动了不安分的小心思。 她趁着燕远犹豫的档口,忽然起身,本是想一把拽过他,吓他一跳,谁想到那嫁衣这会反成了累赘,竟让她一下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悠儿!”燕远一惊,本能地便冲了上去,正将她抱了满怀。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僵。 其实按照礼部定了仪程,他们打婚期前三天就没见过了,小别之后意外的拥抱,好像拥有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心中骤然升腾起翻滚的热浪。 林悠从燕远怀里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热烈的目光。 “悠儿……”他喃喃她的名字,与她越来越近,终于吻上了她的唇。 从浅尝辄止到攻城略地几乎只在瞬息之间。 林悠只觉自己被人夺去了全部思考的能力,她紧紧攥住燕远的衣裳,无法挣扎地被他抵着向后退去。 终于,两人顺理成章地倒在了床上。 燕远一手撑着床板,一手垫在林悠脑后,在这被迫分开的间隙,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