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妥协 第56节
贺言郁转身上楼,坐了六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没有节制的处理公务,他现在其实很累,急需泡澡来缓解疲惫。 等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安棠也在卧室,贺言郁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四十,距离今天结束还差两个多小时。 他走到安棠身边坐下,手臂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侧身凝望她,眼里含笑:“你不是说替我准备好礼物了吗?东西呢?” 见她不动,贺言郁脸上的笑敛去几分,搭在沙发上的手,转而改成扣着安棠的后脑勺。 “棠棠,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他的手指拢紧,指腹摩挲她的后颈皮,眼神似笑非笑,细究之下还有一丝心凉。 安棠从背后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扁平盒子,“给你的。” 她顿了顿,还是说了句:“生日快乐。” 贺言郁拿着锦盒,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枚微凉的吻落到安棠的额头上。 虽然不知道她这次送的什么生日礼物,但是贺言郁已经做好准备,最大程度预测是温淮之喜欢的东西。 然而,当他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直接怔了怔,平时第一次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贺言郁问。 安棠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说:“衬衫夹。” “衬衫夹?” 男人垂眸看了几眼,没过一会就明白这个该怎么用,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最后用一根手指轻轻勾起,把东西从锦盒里挑出来。 修长的手指勾着纯黑的衬衫夹,黑白交织,有着说不出的禁忌感。 贺言郁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我生日,你送我这个?” “……” “宝贝,我是该说你不用心呢?还是……”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像小钩子一样挠人,“你别有居心?” 安棠微微皱眉:“我有什么居心?”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你自己。” 贺言郁把皮球踢回去,对上他那双多情桃花眼,安棠觉得他现在才是那个不怀好意、别有居心的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去洗澡了。” 安棠刚起身想走,被男人的手臂勾住腰身,直接给拽回去。 她跌坐在沙发上,背部抵着他的胸膛,耳畔响起贺言郁撩人的嗓音:“急什么?待会洗也不迟,先把正事说完了来。” “那你还不快说?” “棠棠,你不觉得这个东西,很像那种助兴的用品吗?” “???”安棠觉得他不正经,行为极度恶劣,对此严厉批评:“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 从她十几天前就说准备好礼物,再到今天的衬衫夹,贺言郁很容易联想到那场男模秀。 他轻笑,开始翻旧账:“男模秀好看吗?” 她实事求是:“好看。” “还记得我当时怎么回你的吗?” 安棠:“……” 她当然记得,他说出完差回来就给她看,不仅可以看,还可以为所欲为……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记起来了。”贺言郁挽着唇,“我现在就给你机会。” 他把手指上勾着的衬衫夹放到她手上,明明是冰凉的触感,却让安棠感受到无法言喻的灼热guntang。 吓得她都想立马丢开。 暧昧的气氛已经点燃,到最后,对着床尾的镜子里,赫然投出一幅画面。 贺言郁先前洗完澡穿的睡衣已经换了,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敞着,露出结实紧致的胸膛和腰腹。 他双手撑在身后,安棠咬着唇,羞恼的在他大腿上戴上衬衫夹。 “干嘛苦着一张脸,这不是你亲手挑的吗?”贺言郁轻笑,俯身凑近安棠,垂眸凝视她,语调碾磨,似情人低喃:“棠棠,这种事讲究礼尚往来……” 安棠咻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最后,贺言郁的衬衣穿到安棠身上,连带着那纯黑的衬衫夹也套在她的大腿上。 勒出的一条红痕,暧昧绮丽,像是锦绣金箔燃尽后的灰颓。 贺言郁跪俯在安棠脚边,握着她的腿弯,低头虔诚的吻了吻衬衫夹的位置。 第45章 晋江独家首发 新年一月下旬,贺言郁终于忙完工作,待在御景庄园的时间多了起来,在此期间,安棠完结了新书。 港城开始没日没夜的下雪,目光所及之处银装素裹,天地苍茫一片。 安棠蹲在地上检查行李箱,确定东西收拾齐全后,这才扣上行李箱的锁。 她拉着拉杆,准备下楼,贺言郁抢先一步上前,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安棠回眸盯着他,“怎么了?” 男人穿着灰色毛衣,俊颜清隽,笑道:“今年过年,真的不带我回去吗?” 昨晚快要休息的时候,安棠的母亲叶听娅打来跨国电话,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你知道的,我父母心中最中意的女婿,从来都是淮之。”安棠直言道。 这句话说完,她明显感受到手背上的那只手力道变大。 贺言郁垂眸凝望她,下颚紧绷,薄唇抿成直线。 半晌,他缓缓松开手,眼底的眸色淡去几分,“所以我是不配吗?” 有温淮之那般光风霁月的珠玉在前,无论贺言郁怎么改变,安仁和叶听娅夫妻两都不会认可他。 “时间很紧,我还要赶航班。”安棠转移话题,随即踮起脚,手掌贴着他的侧脸,亲了亲贺言郁的嘴角。 她说:“我先走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安棠挪开他的手,拖着行李箱离开房间,贺言郁站在原地,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 安棠这一走直接有小半月,除夕到大年初五,连一句话都没给贺言郁发。 仿佛已经把人抛诸脑后。 贺言郁待在冷清的别墅觉得无趣,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就连周婶也回家过新年。 他不想回贺家老宅,也不想参加那些无聊的局,于是在大年的时候动身去了伦敦。 这个时节的伦敦,气候也冷,平均在三四摄氏度。 贺言郁知道安棠的家在哪,昨年温淮之去世后他来过这。 深夜,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漆黑的夜幕中飘落,贺言郁撑着伞站在雕花铁栅栏门外,抬眸望向面前的别墅。 门前栽种的树木挂上彩灯,室内温暖的光芒透出,一派温馨之景。 他拿出手机给安棠发消息。 “现在有空吗?” 安棠的手机可能不在身边,隔了好一会才回复他。 “有事?” 也不说自己有没有空。 贺言郁这次直接发了语音:“我到伦敦了。” “?” 别墅二楼,安棠看到消息后,下意识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她站在小阳台的栏杆旁,视线穿过夜色,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撑伞而立的男人。 贺言郁似有察觉,抬眸望去,与她目光相对。 伦敦的天气不比港城好,甚至更冷,安棠在阳台处站了一小会,就已经被夹雪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她拢紧身上的羽绒服,转身走进屋子。 她从衣帽室里拿了条围巾,边戴边下楼。 安仁正在餐桌那里擀饺子皮,听见楼梯口的动静,他抬头问:“棠棠,你这是要出去?” “嗯。”安棠说:“爸,贺言郁来了,就在外面。” 安仁微微皱眉的时候,安棠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端着馅料出来的叶听娅随口问:“刚刚棠棠跟你说什么?” 别墅外。 凛冽的风雪刮得安棠的脸生疼,她微眯着眼,打开铁栅栏,快步走到贺言郁面前。 一柄纯黑的伞朝她倾斜,为她挡去大部分的风雪。 贺言郁的肩上落了些雪花,但很快就被氤没了,他垂眸盯着安棠冻得微微发白的脸,笑道:“有这么冷吗?” “难道你不冷吗?”安棠裹紧衣服和围巾,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反观贺言郁,穿着得体适中,既不过分臃肿,也不为追求风度而过分单薄。 可即便这样,在安棠眼里要是她这么穿,直接冷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还好。”贺言郁说:“我挺热和的,不信你抱抱?”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敞开。 安棠眼睫微动,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露出的一双眼睛很漂亮。 她瓮声瓮气道:“算了,我穿得太臃肿了,行动不便。” 贺言郁轻笑,主动上前半步,单手拥着她,把人抱进怀里,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