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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然漱完口,慢吞吞地说:“没有。” “就是谢则尧他挺想见见我爸。” 谢则尧:“……” “为什么突然想见姐夫?他出轨了吗?” 女人笑吟吟的问,但谢则尧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冷气。 “他可能,”牧然想了想,继续说,“可能是想向我爸学习吧。” 闻言,女人冷笑一声:“向他学习?学习什么?” “学习早死么?” 面对振聋发聩的三连问,谢则尧没有出声,他不动声色地关掉了电动牙刷,以免它发出震动的声音。 牧然十分习惯小姨嫌弃自己爸爸的态度,慢慢说:“爸爸还是有优点的。” “对,他唯一的优点就是眼光好,看上了我姐,然后生出了个你。” 女人嫌弃地说:“不说了,我去洗澡了。” “嗯嗯,小姨再见。” 牧然挂掉电话,见谢则尧还愣在原地没有刷牙,催促道:“你快点,去晚了要堵车。” 知道牧然和谢则尧要去陵园,张姨特地准备一个食盒,装满了点心水果,让两人带去。 到陵园后,牧然又去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 牧爸爸和牧mama的墓碑有专人每天打扫,很干净,墓碑上黑灰的照片清晰地展露着夫妻俩年轻时容颜。 牧然把食盒和饮料放到地上,看着照片,轻轻地喊了声:“爸、妈。” 谢则尧也跟着喊了声爸妈。 牧然:“今天是谢则尧想见你们。” “我有话想对你们说。” 说完,他拿出从小卖部讨来的旧报纸,铺到地上,席地而坐。 牧然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糕点:“你们吃完了吧,我开始吃了。” 谢则尧看了眼他头顶的小发旋,低声道:“爸妈,我是谢则尧……” 刚说完自己的名字,他嘴边就多了一块糕点。 牧然鼓着腮帮子,嘴边沾着些许糕点渣,用眼神问他:“吃吗?” 谢则尧接过糕点,继续说:“来的有些匆忙,没有买花,等会儿就让人给您送一束百合。” “张姨把然然照顾的很好,他最近一个月又胖了两斤,可能看不太出来……” 牧然听了会儿,谢则尧说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琐事,索性专注地开始吃糕点。 糕点一共有三层,比较干,吃完了一整个食盒的糕点,牧然也喝光了所有饮料。 “……他前段时间刚开始拍戏,最近还接了一个综艺……” 牧然抬头,见谢则尧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便拍拍屁股,收拾报纸和空瓶:“我去扔个垃圾。” 谢则尧嗯了一声,等牧然走远了,才垂下眼睛,改口道:“牧然最近出了一点事,是我的疏忽。” “你们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他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轻微,我会照顾好他的……” 牧然扔完垃圾,站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谢则尧。 他低着头,喉结上下滚了滚,抿唇说了一句话。 谢则尧的声音很轻,但牧然听见了。 “如果你们真的在的话,好好保佑然然……” 牧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谢则尧拎着食盒走过来,才微扬起头,望着对方深棕色的瞳仁:“今天怎么说了这么久?” 谢则尧抬手拭去他唇边的糕点渣。 距离上次他们来扫墓,已经过了半年了,他随口说:“半年不见,分外想念。” 牧然:“昨天不是刚见过?” 谢则尧脚步顿了顿:“那不算。” 牧然:“你在这里看的也是照片啊。” “他们的骨灰在海里。” “……” “要去海里看看他们吗?” “……不用了,我相信爸妈不会介意的。” 离开陵园,谢则尧带着牧然去郎丰医院做理疗。 停车场在重新修葺,不让停车,谢则尧只好把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 路过早餐店,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哎,又来了。” 谢则尧偏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早餐店门口,惋惜地看着他。 “……” “谁又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走到他身旁。 “就很像你儿子那个。” “哎呦喂,病好没好么?” ………… 五分钟后,牧然手上多了两杯小米粥,早餐店老板硬塞给他的,还不让他付钱。 他扭头问谢则尧:“你不喝吗?老板说壮阳。” “不喝。” 谢则尧面无表情:“我怕喝了,你今晚就破碎了。“ 想到晚上坚持不泄的谢则尧,牧然点点头:“还是我帮你喝了吧。” 两三口喝完两杯粥,牧然打着饱嗝走向理疗室。 穿着白大褂的汤普森医生站在理疗室内,正在点香薰,他的右手边则放着一个机器,看起来像是按摩椅,但是头部又是像理发店焗油机一样的罩子。 汤普森示意牧然坐上去,对谢则尧说:“家属去外面等,大概要一个小时时间。” 牧然坐上椅子,汤普森走近,微微调整他脑袋的位置,接着按下开关,椅子放腿的下半部分缓缓上升。 “闭上眼睛。”汤普森说。 牧然照做,感受到了从头到脚的按摩。 和普通按摩椅的差距很大,牧然说不出里具体感受,只觉得这个机器的脑部按摩非常舒服,加上泛着淡淡香味的香薰,令人感到十分放松,有些飘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