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将军的小妾重生了在线阅读 - 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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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被夏渊戳破了心思,他面露尴尬,有一点气急败坏,“夏将军这是想违抗太后的懿旨么?”

    夏渊淡然道:“李大人严重,请回去转告太后,明日我亲自带着内眷,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李偲无话可说,拂袖离去。

    他一走,宁远夫人忧心道:“这事若是太后一人属意还好办,现下牵扯到曹笠和李偲,就复杂了,明日进宫你们务必当心。”

    夏渊道:“您放心,我自有安排。”

    宁远夫人看看天色,催促道:“既然如此,你们快快下山,这乌云越来越重,眼看着就要下雨,你们同乘一匹快马,早点回去吧。”

    夏渊面色陡变,略一沉吟道:“还请夫人帮她备一辆马车,下山的路颠簸,她与我同骑,恐有不适。”

    香桃眉头轻拧,这可太不是夏将军的风格了,她尤记得上次下山,他可是不由分说把她从车厢拽到马上,今日又这般说辞,可太奇怪了。

    不过,这样正和她意,她也不想和他骑在一个马上。

    宁远夫人也未多问,忙着人去办,很快香桃就坐到了下山的马车上,夏渊打马跟在一旁。

    未走出多远,天上就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雨点子像铜钱般噼里啪啦打在车顶,她心里暗自庆幸刚才夏渊没听宁远夫人的话,否则现在她定然被淋成了落汤鸡。

    就是不知夏渊怎样。

    她正犹豫要不要请他进车厢,突见车帘被一双皙白的大手掀开,夏渊衣襟尽湿,头发结成了缕,长睫上还沾着雨珠,略显狼狈。

    他死死看着香桃,眸中仿佛压抑着波涛汹涌的情愫。他没再往里进,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外面是轰隆的雷声,车厢里一片静谧,天地间似乎只剩四目相对的二人。

    他薄唇动了几动,颤抖的问出一句:

    “说好的不离开青云山,我等了你三十年,你为何没来?”

    第43章 失心

    “说好的不离开青云山, 我等了三十年,你为何没来?”

    外面暴雨肆虐,秋天的雨水又寒又凉, 仿佛都流进了夏渊的心里,一片苍凉。

    三十年,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白天,他在青云山, 走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看一起看过的风景,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 仿佛她还绕在身边, 快乐的笑。

    无论多晚, 他都要赶回他们住的小院, 他记得她的承诺, 她的魂魄不去投胎,留在青云山守护他。

    她坟茔上的桃花开了又败,一年复一年, 每一个夜晚, 桃花树下都有他孤独的身影,他尝尽了思念的苦,可是她都没有来。

    祖母已经仙去, 洛锦鸣成了皇帝近臣,方姨娘封了诰命。北雍国泰民安, 四境安宁,元丰帝是个好皇帝,他体恤子民,善待军队, 西北军亦出了一批良将。

    他在世上一无牵挂,唯心里藏着一个人,他们错过太多,遗憾太多,却没有给他时间弥补,而五年朝夕相处的幸福,却像是对他的惩罚。

    当时有多甜,他余生的三十年就有多苦。

    他想见她,无论是什么方式,在白马寺后山,在他们一起生活的小院子里,他从少年等到壮年再等到迟暮,却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或许执念太强,他重生了,看见了前世盼了三十年的人。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退缩。

    他不敢面对清醒的香桃,她若知道前世他害她痴傻,没有活过五年,她会不会认可那五年的相爱。

    忽然发现重来一世,他脑子有点乱,因为太在乎,一时不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正好军中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他暂时压下心中的情愫,忙碌起来。

    当接到宁远夫人的消息时,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他将手头的工作安排下去,马不停蹄的赶到白马寺。

    他暗下决心,这一世,他会拼了命的保护她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可是见了她的面,沉重的负疚感又压的他害怕靠近,不敢亵渎。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香桃蹙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夏渊。

    一句话把夏渊拉进现实。

    香桃听不懂这句话,难道她对前世一无所知?

    夏渊撩帘进来,坐在车厢的一侧,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衣物滴到脚下,他坐着的地方一片洇湿。

    他仿佛感觉不到冷,香桃裹着薄棉的披风都觉得凉,他却毫不在意,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他转目看着香桃,试探着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梦里你看不清他的长相,却和他做奇怪的事。”

    香桃有点听不下去了,乜他一眼,冷声道:“你现在就挺奇怪的。”

    夏渊不敢相信,追问:“没有么?”

    “没有。”

    “一次都没有没有?”

    “一次都没有!”

    香桃心生不悦,声音陡然提高,因着这点怒意,她鼓着的雪腮上,隐现两片薄红,像极了上一世被他欺负急了的她。

    夏渊呼吸一窒,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在一起那么快乐。

    虽然刚重生的那一刻,他萌生了一丝的退缩,可是在这暴雨磅礴的夜里,她好看的脸就在眼前,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可以重新开始。

    她浑浑噩噩的爱了他五年又怎样,她的爱又何尝不是出自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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