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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些症状就好。”纪姜笑笑,“放心,你只是身体有些虚,稍稍调理,很快会好起来。”说着,他自储物戒的白色瓷瓶里倒出七颗红豆大小的药丸。 “每日一颗,可以缓解症状,强身健体。另外尽量休息,不宜cao劳。”将药丸交到她手中,纪姜起身,转身面向景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景桓将他送到殿外,淡淡开口,“多谢。除了风寒,可还有别的毛病?”之前纪姜表情复杂,如非是让这位天枢星君感到麻烦的病,很难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纪姜笑着摇摇头,他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既然那位贴身仆人没有不适症状,证明目前无事,而他也无法根据不存在的病症诊断。 “医”之一字,博大精深,他亦每每遇到看不懂的病例,正常不过。再者言,合欢宗弟子修炼的功法本就异于其他修士,采补什么的,碰上修为雄浑的景桓,会不会导致刚才那样的脉象,谁也说不准。只是没想到男子和男子之间居然也可以…… 他意味深长地瞥一眼景桓,忽然转了个话题,“瑶光星君今日气色不太好啊……” “唔。”景桓微微凝眉。他调息行岔这种事,纪姜一眼就能看出来,倒有几分功力。 “悠着点,放纵伤身。”纪姜两边都提示过,这才不紧不慢回他的天枢殿。 放纵?景桓不明纪姜的意思,还是秦飞飞的“尽量休息,不宜cao劳”好理解。他转身迈入殿内,就见秦飞飞吞下一颗药丸后,脸苦得像茄子。 本就不大的脸蛋半隐在垂落两侧的青丝里,显得五官更加清晰。秦飞飞吐吐舌头,眉毛皱得极其不安分。她心想应该做点水果糖,这样以后吃药或是嘴馋的时候用得上。 原本骨头火烧似地疼,喉咙和耳朵更甚。服用过纪姜给的药后,果然缓解不少。 她准备下床换掉身上这套显然只有星君才能穿的玄袍。不过两天,已经顶着这样一身分别见了两个不同的人,总感觉影响很不好。 “病好之前在瑶光殿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景桓不待她下床起身,直接用命令将人“摁”下。 秦飞飞刚立起身子又认命地坐回去。她才答应过替仲德星君试着做菜,结果转天就病倒,真是有些抱歉。 想到病好之前不能离开瑶光殿,她抬起眼眸,“星君?” 景桓整个身子轻微一晃。 “小的想把衣服给换了,这不是小的身份能穿的。”主要是大了,套在身上跟晚礼服走红毯似的,做点什么格外不方便。虽然晚上做睡衣极好。 景桓转身行至自己的床榻旁,鸦青色的帘帐随后落下。“换吧。” 啊?啊!不是吧?让她在瑶光殿里换?当着他的面?虽然隔着帘帐,但依然很危险啊,鬼知道会不会搞突然袭击?毕竟黑历史一桩桩一件件还记录在案没过遗忘期呢! “小的还是出去换吧。”当着景桓的面,她做不出来更衣的事。 景桓听她如此扭捏,隔着厚厚的帘帐反问,“你就这么怕我?”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起,秦飞飞看他的眼神总难掩防备、惧怕,好像看到他就看到了某种不幸的命运。 偶尔,他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窥见些不一样的,比如期待、兴奋、体贴、感激……只是再多复杂的情绪,也抵消不了一次畏惧带来的烦闷。 “没有没有,星君对小的很好!”带薪假与员工福利应有尽有,除了怀疑她身份这点不太友好。秦飞飞字斟句酌,“小的不是怕,是有些介意,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星君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却一直没说原因。” 实事求是,合情合理。不涉及人品实力、身份地位,因为“取向不同”,所以她不愿意在这里更衣。 如果景桓是“知男而退”者,那么他定会澄清,这样她就可以顺坡下驴,赶紧把衣袍给换了;如果景桓是“迎男而上”者,那么她当真要小心,因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迟早马甲掉地。 景桓沉默,若在昨夜之前,他可以笃定地告诉秦飞飞,他对男子亦无兴趣,只是好奇她的长相而已。可如今,他竟怎么都开不了口。 默默等待半晌的秦飞飞:……不会吧?真的喜欢男的啊?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那她岂不是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还来得及全身而退吗? 她正心跳如雷,那边景桓已经掀开帘帐,踱步朝殿门外走去。 “换吧。”话音刚落,殿门阖起。这下不在同一个房间,该可以放心了。 景桓想着等秦飞飞病好,再将人“退回去”,省得病上再伤了自尊心。出了瑶光殿,他于财力上可以帮上些忙,至少能把洗个凉水澡就得风寒之症的虚弱身子调养好,再添些下半生无忧的积蓄。 殿门关闭,秦飞飞怔愣半晌。有时候,她不太能理解景桓莫名其妙的“体贴”。不过此时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迅速换下星君玄袍,仍旧穿上姜黄色仆装。 戴嘉泽赶过来接秦飞飞的时候,正碰上景桓负手立于瑶光殿前。他恭恭敬敬上前打招呼并表明来意。 “秦飞感染风寒,让仲德等多几日罢。”景桓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戴嘉泽却从中品出那么一丝不耐烦。 难道瑶光星君果真反悔了? “星君,小的可以去探望下秦首仆吗?”戴嘉泽有些忐忑,按说他不应该提出这种请求的,毕竟只负责传话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