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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垣居然来看心理医生了, 他怎么了?来多久了?为什么会来?又出事了还是…… 温庭玉捏着拳头,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牛逼的心理医生肯定会看出来什么, 温庭玉没在乎那些,现在除了陆垣这两个字大概什么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柜子里是空的,温庭玉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抱着腿坐在里面,背后硌得生疼,但他不敢动, 也动不了,仿佛被钉在了上面。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振臂呐喊,快出去!你不是想见他吗!快出去! 紧接着旁边的声音又在拦着, 不能出去!现在出去之后能说什么? 温庭玉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外面的陆垣, 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陆垣很喜欢坐在这个座位上,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布置的,这个沙发很舒服, 每次陷进去就不想站起来。 陆垣把自己用毛茸茸的羽毛包裹起来,拿了旁边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放到眼前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条鱼。 胖胖的,很可爱。 “小鱼儿……” 陆垣刚开口就愣住了,第一句话就是温庭玉的名字是他没想到的,几乎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温庭玉猛地抬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陆垣发现自己了? 不过很快发现并不是,温庭玉舒了一口气,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里有些失落。 他不记得陆垣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也或许是没干过这种偷听别人说话的事儿,陆垣喊他时候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像是很平常的一声喊名字,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帮他拿下东西。 陆垣喊完这一声之后没再说话,看着怀里的鱼形抱枕。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庭玉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没了知觉,陆垣都再也没有开口说第二句话。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温庭玉再次抬头看的时候,陆垣已经不在这里坐着了。 温庭玉又在柜子里发了会儿愣才出去。 屋里已经没人了,初修远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坐在办公桌前写着病历。 温庭玉没出声坐到了他面前。 “偷听成果怎么样?”初修远连头都没抬。 “老师……”温庭玉开口,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他想知道陆垣的所有。 “在你问问题之前,我有几个问题也想跟你确认一下。”初修远停下了笔,抬起头看着他。 “嗯?”温庭玉愣了愣。 “你这种……情绪的根源,跟我的这位病人有关对么?”初修远用笔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发出哒哒的声音。 屋里一时间很安静,温庭玉看着那支笔,深红色的,上面刻着几个弯弯绕绕的字母,温庭玉盯了半天没看出来那几个字母是什么。 初修远没继续说话,也同样安静的等着温庭玉开口。 什么情绪,初修远不说自己大概也知道,大概从陆垣消失那天开始,他就处于一种极度消沉的状态中,只能通过拼命的看书把自己的时间填满,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他会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做梦,梦到的全是陆垣。 梦里一遍一遍的放映着只有他跟陆垣两个人的电影,从一开始到最后,每一部都是BE结局。 什么时候开始不做梦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曾经以为总会慢慢适应,但他没想过一次算不上见面的见面就已经把他击得溃不成军。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对陆垣的喜欢居然能这么深,感情这玩意儿真的要人命。 “我是不是不该来啊?”温庭玉扯了扯嘴角,轻声开口,不知道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看你怎么理解了。”初修远说,“有些时候相遇是不可避免的。” “他……怎么了?”温庭玉最后还是开口问了。 “病人的情况属于隐私,不能外泄。”初修远说。 “啊……”温庭玉顿了顿,“不好意思。” “不过作为助理,还是要了解一下的,这类病情比较典型,你这个寒假的实践报告用这个课题怎么样?”初修远把刚才写好的病历夹在一个档案里递给了温庭玉,“这些是记录,给你提供的参考资料,我希望寒假结束之后你能上交一份非常优秀的课题论文。” “老师……”温庭玉看着初修远手里的档案。 “有哪里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初修远说。 档案很轻,温庭玉接过来的时候却有点儿费劲,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薄薄的几页纸温庭玉看的格外仔细,仿佛要把这些字印在脑子里,透过他们窥探出陆垣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过去的经历造成的心理障碍,从而影响到之后的生活,这类病人属于我们之后最常接触的一类人群。”初修远说,“其实这种要治疗起来并不困难,只要有正确的心理疏导,加上病人好好配合,基本都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这堂课大概是温庭玉这一学期以来听得最认真的一堂了,初修远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真的记了下来,不知道有没有陆垣这个因素加成。 陆垣走了之后到晚上,这里没有再来其他人,温庭玉走出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乱。 初修远跟他聊了很多,有些跟自己知道的重合,不,应该是说大部分都跟自己知道的重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