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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酒斜眼看他:“你有事吗?” 白一鸣将糖果放到桌上,眼神赤诚而友好,笑说:“我二哥说你喜欢吃。” 下课铃声刚响,他就接到了白佐尧发来的微信消息,告诉他蕴酒身上的伤还没痊愈,需要照顾,叮嘱他买一些对方爱吃的糖果送过去道歉。 他还在心里默默夸赞二哥一番,果然是救死扶伤的医者,责任心真强。 哪成想这位毒蝎美人一点也不领情,满目嫌弃:“你二哥?呵!几颗糖就想收买我,离我远点,看见你我就会想到...那个谁...” “我知道,”白一鸣接过话头,还叹了口气,“你会想到苏橙对吧。”难得有机会能和蕴酒坐在一起和平聊天,他决定趁此机会解释清楚,“蕴酒,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我和苏橙是好朋友,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你千万不要误会。” “谁说苏橙了?”蕴酒眼睛瞪圆,可能是想到了谁,白皙的脸慢慢飘上可疑的红晕。然后扭头避开白一鸣疑惑的目光,开始噼里啪啦的收拾课本。 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显。 就在蕴酒转头的瞬间,白一鸣捕捉到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好奇问:“你最近皮肤过敏吗?还是跟人打架伤了脖子?” 试探性的问题,白一鸣虽然没有破瓜,但没吃过猪rou总见过猪跑。 前段时间蕴酒脖子上就总出现暧昧的痕迹,很多同学在背后议论纷纷,白一鸣也忍不住想八卦几句,只是他不喜欢背地里说人闲话,干脆当着人面直接问。 蕴酒收拾课本的动作停顿,怔愣道:“什么?” 白一鸣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指着那处说:“被蚊子咬的吗?” 蕴酒这才反应过来,淡粉色的脸立刻充血,狠声道:“被狗咬的!” 他这愤愤然的模样,似乎证实了白一鸣的猜测。不由压低声音调侃道:“蕴酒,你女朋友好猛。” “......”蕴酒气到无语。 白一鸣迅速搜索学校里能被称之为“猛”的女生,翻来覆去只想到一个人,又凑到蕴酒耳边小声问句:“不会是苏橙吧?” 蕴酒与他对视后,脸颊绯红,连眼尾都泛着桃色,咬牙回道:“当然不是...” 白一鸣却不大相信,总觉得这人脸红成这样是因为提到苏橙而害羞。 上午课一结束,白一鸣便心急地找到苏橙求证。某些时刻对某些人,白一鸣还是挺八卦的。 他拽着苏橙来到教学楼后方的凉亭里歇息,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直奔正题:“橙子,你恋爱了?” “哈?”苏橙被他问的一脸懵逼,几秒后,哈哈大笑,“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我其中一位追求者又把你当情敌了。” 瞧她那自恋的模样,白一鸣却觉得挺可爱,神秘一笑:“你和蕴酒,是真的?” “蕴酒?”苏橙张张口,一脸被雷到的表情,“别闹,毒蝎美人跟瓷娃娃一样,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是喜欢性感成熟又睿智的男人,比如...” 她故意冲白一鸣暧.昧眨眼,笑的不怀好意:“你的闻叔叔。” 白一鸣已经习惯了她总拿闻靖宇调侃自己,无所谓地笑笑:“那真是可惜,叔叔不喜欢女孩子。” 苏橙郁闷地撇嘴:“瞧把你得意的。” 白一鸣敛眸低笑。 小时候不懂事,他只知道闻靖宇是不婚主义者,后来长大了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沦陷。 “小白,怎么了?”苏橙捕捉到他出神的一瞬,关心道。 白一鸣缓缓摇头:“叔叔又走了。” 苏橙没骨头似的靠在柱身上,玩把着手里的头绳,语气轻巧:“说来也是奇怪,你叔叔最近几年好像很忙,陪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大老板嘛,总能出现在财经频道的不老男神。” 白一鸣盯着脚背,心情微妙,想说点什么,组织语言半天,最后选择沉默。 苏橙都能感觉到的变化,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从他记事起,便找各种理由黏在闻靖宇身边,而闻靖宇也愿意惯着他,经常抱着他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还会带他参加各种场合,尝试各类美食,玩各种各样的娱乐项目,甚至为了陪他推掉无数应酬。 就这样维持了许多年,直到近几年,白一鸣已经记不清楚具体从哪一天开始,他的叔叔突然忙碌起来,常年去外地或者国外出差,导致他们见面的频率越来越少了。 这天晚上,白一鸣趴在被窝里。 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蒙着被子,面部朝下,手里捧着手机放在胸前,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叔叔”两个字的备注,犹豫不决。 他在对话框里打了很多字,拇指浮在发送键的上方,想了想,又把所有的文字全部删掉,大脑组织语言重新编辑。就这样反反复复,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发送成功。 到最后,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把脸埋在枕头上,两条细长笔直的腿探出被窝晃了两下,还故意做出几个可爱的动作,然后从嗓子眼里郁闷地“哼哼”出声,像泥鳅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我好想你,打电话你会不会接?” 扭了半天,白一鸣忽然掀开被子把头露出来,他眼底泛起兴奋之色,想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物,点开闻靖宇的微信备注,将原来的“叔叔”改成了“亲爱的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