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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鸣回以微笑,低头,继续做题。 * 傍晚,闻靖宇来校门口接人。 男人今天的穿着较为随意,白色体桖配上休闲长裤,利落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任谁看了也很难移开视线。 他亲自开车来接人,姿势倦懒地坐在驾驶位,拿烟的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握着电话悬在耳侧,目光落在前方,时刻盯着校门口川流不息的学生。 此时的他正在跟白玉成通电话,眸子忽暗忽明,让人看不透真实情绪。 “闻靖宇,你当我的话是放屁是不是?!我警告你离一鸣远点,你竟敢还去找他!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吧啦吧啦... 电话那头的白玉成涨红着脸一通数落,哇啦哇啦好半晌才住嘴。 闻靖宇漫不经心地吸口烟,眼中流露出思考神色:“成哥,我对一鸣怎么样,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让一鸣着了你的道!”不提还好,一提起往事白玉成就心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白一鸣往闻靖宇身边凑。 闻靖宇缓缓吐出烟雾,淡定道:“我带团子去吃饭,之前答应他了不能失约,成哥放心,吃完饭我就把一鸣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不会耽搁太久。”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声音,白玉成似乎在做思想斗争。 闻靖宇狭长的眼睛微眯,平添几分威严,“成哥,你真的认为我会对一鸣乱来?” “......”白玉成想说是,但是没底气。 这么多年闻靖宇对白一鸣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比他这个亲爹都上心。归根结底,这事儿还是白一鸣主动的,他也不能仗着自己和闻靖宇关系好,就不讲道理的怼天怼地。 这也就是他,换个人指着闻靖宇鼻子骂,估计早就被丢到海里喂鲨鱼了。 白玉成心情平复下来,松了口:“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 闻靖宇捏着电话的手一紧,手背上的青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爆起,但语气轻巧:“好,成哥,都听你的。” “还有!”白玉成又道,“正好是个机会,你快点把话跟一鸣说清楚,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闻靖宇没应声,直接把电话挂了,因为他看到校门口走出来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方才围绕在心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迅速掐灭烟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很帅地靠在车身上,冲着青年摆摆手。 “团子,这里。” 白一鸣一眼锁定男人,双眸晶亮有神,挎着书包兴冲冲地朝人小跑过来。 差一点,他就像以前一样撞进闻靖宇的怀里,抱着男人的腰撒娇,倾诉思念之情,说叔叔可不可以抱抱我。 好在及时刹车,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已经不是奶娃娃,早过了撒娇的年纪,他现在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应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 可离得近一些,白一鸣还是没忍住,他贴在闻靖宇身前,一把摘掉男人脸上的墨镜,随手戴在自己的鼻梁上,然后两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微微仰头,透过灰色镜片近距离观察男人久看不厌的俊颜,鼻尖很快窜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微微一笑:“叔叔,你抽烟了。” 闻靖宇也跟着笑,心里却不如表面那样轻松愉悦,青年的靠近让他的心跳稍稍乱了节奏,他不动声色地躲过对方亲密的接触,转身去开车门,笑说:“就抽了一根,这都被你发现了。” 白一鸣倒是没有多想,欣然享受总裁的专属服务,一弯腰钻进车里,顺势系好安全带,摘下墨镜翻来覆去地观察。 闻靖宇也上了车,一脸溺宠道:“喜欢就拿去玩。” “谢谢叔叔。”白一鸣一点也不客气,小心翼翼地把墨镜收回书包。 这么多年他可没少拿闻靖宇的东西,这种小物件更是数不清。 只是闻靖宇不知道的是,他送的每一件礼物,包括随手订制的紫檀钥匙扣,对白一鸣来说都是十分珍贵,尤其是闻靖宇用过的东西,因为那上面沾染了属于男人的味道,损失不起。 闻靖宇启动车子,对青年做了一个手势:“出发。”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京城有名的川菜馆。别看白一鸣长的水灵灵特别秀气,但是吃东西就喜欢重口味,无辣不欢。 他的所有习性闻靖宇都牢牢记在心里,就连他不喜欢用陶瓷筷子这类的小事件都会时刻注意。 另外,白一鸣跟叔叔出来吃饭,从来没有拿过菜单,永远是叔叔提前安排好,而且所有考究的菜系都是他最爱吃的食材,从不会踩雷。 闻靖宇很疼他,甚至给了他一种超越世间一切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有足够的勇气表白。 俩人坐下来没多久,餐桌上的菜就已经陆陆续续上齐了,而白一鸣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当前,对他来说却不及叔叔的十分之一有诱惑力。吃饭什么都是次要的,他只想抓紧时间表白,能和叔叔早一点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偷偷看了闻靖宇好几眼,单薄的衣服勾勒出闻靖宇完美的肌rou线条,实在很赏心悦目。男人低着头,正在用湿毛巾擦手,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也能如此的优雅绅士。 “叔叔。”白一鸣忍不住唤了一声,声音分外清朗,顺便往嘴里扒了一口热腾腾的毛血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