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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会做这种梦! 天已经大亮了,床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床幔被一只手撩了起来,露出孟浮稚嫩的脸来,他笑:“阿姊醒了?昨夜睡得如何?” “嗯,睡得很好。”明婵被突然出现的姬星梧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抱着被子,道,“你快出去吧,我换个衣服。” 她昨夜可千万别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看这孩子脸色,好像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啊,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姬星梧唔了一声,就放下了帘子。 明婵没忘记今日就要走了,她醒得有些晚了,赶紧匆匆换好衣裳,掀了床幔穿了鞋子就出去了。 姜荣景已经盛了粥,等在了院子里。 早膳是童松一早赶过来做的,鲜香可口。明婵一出来就闻到香味了。 姜荣景看到明婵,就露出了一个愧疚的表情来:“明婵,你昨晚睡得可还好?” “那舞女身上带了不干净的东西,是一种熏香。”姜荣景愧疚道,“那熏香有扰人神智的作用,是青楼常用的一种助兴的药,药兴有些厉害。” 明婵差点没被这话呛到,赶紧她昨晚会做那些奇怪的梦都是因为这药的缘故。 “我没事,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明婵赶紧草草敷衍了过去,时辰已经不早了。 用过膳,明婵将东西收拾好,便准备上路了。 依旧是那个寒酸的小马车,明婵没有要姜荣景硬要送她的豪华大马车,这样出去太张扬了,简直就是在冲劫匪招手“快来抢劫我呀”。 童松驾着车,马车吱呀吱呀的滚动。 姜荣景,明婵,姬星梧三人坐在狭窄的马车里,姜荣景和明婵叽叽喳喳的聊着话头,姬星梧就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唇角冷森森的勾起。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辆普华无实的马车在人群中穿梭着。驾车的小厮慢悠悠的赶着马车,也不着急。 突然,一个白衣男子,轻飘飘的在马车前撞了一下,就直接摔倒了 “哎呀,好痛——”男子的痛呼。 马车突然停下,明婵一个没防备差点跌倒,赶紧掀了帘子问:“童松,怎么了?” 童松赶紧道:“公子,有人被撞到了。” 明婵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儿穿的还是男装,赶紧咳了咳,换了中性点的声音,抬高了声问:“撞到什么人了?要紧吗?” 于韶记得主子的话,见目标露了头,赶紧咬了咬牙:“诶呀,我这腿……好像瘸了……” 话才出口,他自己都要被这油腻腻的语气给恶心到了。 但是,公子说了,孟二就喜欢这样的。 豁出去了,拿到兵符要紧。 明婵听这声音,皱了眉头,正要翻身下马车。 扶着车门的手,却被另外一只手按住。 姬星梧跳下了马车,转身就来到了车头前。 一个弱柳扶风的白衣公子,跌坐在马车前,脸色苍白,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人吹跑了似的。如此的柔弱,哪像个正常的公子。 于韶看到是一个孩子,面上露出了意外之色。然后继续抱着腿,露出哀嚎之色。 主上说的不对啊,这么一个美男子被撞倒在了马车前,孟二如此好色的人,应该亲自跳下来查看一下才是啊。 怎么,现在就派了一个孩子下来了? “你很疼?”姬星梧温和在他身侧蹲下。 周遭已经聚了很多人了,于韶看着这不大孩子的脸色,竟有些浑身发冷的感觉。 于是于韶嘴硬:“是啊,这位小公子,我这腿方才被这车突然经过撞了一下,现在已经疼的走不了路了,我怀疑是断了。” “是吗?”姬星梧微笑,依旧是温和的声音,不大的手却已经移位到了“于韶”的腿上。 于韶却猛然觉得小腿一痛,那只按在他小腿的手一直在收力,看着不大的一只手,稚嫩纤细,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 这个孩子,难道他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于韶一惊,忍着痛没叫出来,去看姬星梧脸色。 这孩子面上还是温和的笑着,像是好心又歉意的替他查看着他断掉的腿,眉宇间看不出半点阴郁可怕的神色,就像一个普通乖巧听话的孩童。 于韶心下大惊,都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了,就忙跌爬着起来了。 再在这里躺下去,他怕不但见不到孟二公子,反而会害了自己,这腿要是真的废了,他从小练到大的武功以后岂不是都用不了了? 明婵掀起帘子看过去,问:“浮弟,怎么了?” 姬星梧就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道:“阿姊放心,那位公子只是不小心跌足在这里,只是擦伤了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既然是我们不小心,还是要好好道歉一下的。”明婵说着就要从马车上下来。 姬星梧赶紧道:“那人有急事在身,已经走了。” 童松抬头望了望天,什么有急事?还不知是这小祖宗说了什么话,把人都吓走了。 “这样啊。”明婵想着既然还能跑,那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了,“浮弟你快上来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好。”姬星梧抿唇微笑着应了声,就翻身上了马车。 童松继续慢悠悠的赶着马车。 另一边,躲到人群中的于韶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