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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不解释。 姬星梧就道:“快睡吧。” 替她掖好了被子。 明婵还在嘀咕:“你们宫里的酒味道真是不错,不像边关的酒辣嗓子,分明是清甜的,后劲竟然也这么足。” “睡吧。”姬星梧长睫微敛,温和的抬手别?过她脸上的碎发,接着便起身要走。 “诶,你要去哪?”明婵下意识的就问。 “还有些事要处理,若是阿婵愿意让我留下,外面的那些事就不重要了。”姬星梧看?着明婵,意有所指。 明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太合时?宜,赶紧往被窝里缩了缩,道:“你快去吧,你快去吧。” 床动了动,绯色的床幔重新将?外面的灯光严严实实的遮住,明婵感觉到他已经离开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为?什?么,今晚姬星梧压迫感太强了些,就光是坐在那里她都不自在起来。 周围寂静下来,方才压下去的哪些朦胧酒意又上来了,明婵瞌眼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情,渐渐睡意上头,就这样睡了过去。 明婵不知?道,宣和殿外金吾卫跪了几排,低头瑟瑟发抖。 “逃了?”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台阶上宛如暗夜修罗,他面色语气堪称温柔,不带着任何怒意,然而无端的就叫人膝盖发软起来。 底下的金吾卫哆嗦着,为?首的那个将?领勉强开了口:“求陛下降罪。” 方才他们正准备行刑,却不想闯进来个太监服饰蒙面男子,魏稹一?瞬间就挣脱了束缚,杀了几个金吾卫和那个劫狱的人一?道跑了,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再也寻不见。 第65章 “寻不见了啊。” 姬星梧望着他们, 清朗的面容微微舒展,星眸温润,唇角微挑, 勾起了一抹弧度。 笑容清风霁月,如同月下悄然绽放的昙花一般。 金吾卫们内心浮现期望来, 也许只?要戴罪立功,就可以活下来呢。 “行刑的那几个, 杖毙了吧。” 姬星梧唔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一般,眸子瞥到了身后宫殿中, 最终只?是道: “辛将?军, 此事既然是你负责的, 朕便给?你一次机会, 将?人抓回来便释你无?罪, 若不能,你便自?行以死谢罪吧。其余的人各降一级,杖责一百, 罚奉半年。” 这个处罚, 算是轻的了,按照往日陛下的性子,少不得?将?主事的全部刺死,剩下的革职刺墨流放。 “谢陛下开恩, 罪臣定将?戴罪立功, 将?功补过, 将?那贼子带回。”辛将?军唇色惨败, 僵着脸以首叩地。 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好?歹也算是捡回一条命, 下首跪着的剩余的金吾卫纷纷松了口气?。 明婵这一觉睡得?是昏昏沉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许是喝了醒酒汤的缘故,明婵只?觉得?头昏沉的很,却不觉得?痛。 她望着帐顶,眨了眨眼,一时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 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明婵按了按脑壳,坐起身来素手拨开了床帷。 青柳和?香竹候在一边,见人醒了赶紧上前。 明婵一开口就发现声音有些暗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香竹道。 明婵:“有吃的吗?” 香竹赶紧道:“让厨房温着粥呢,小主起来就可以喝。” 明婵坐在床边,趿上木屐,披衣下了床。 青柳赶紧打?水让明婵洗漱,明婵坐在桌边喝些粥的时候,想起来昨夜的事情,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噩梦还是真的发生的事。 寝殿中,墙角的瑞兽吐着淡淡安神的清香,叫人心旷神怡。 全然看不出昨夜,只?是殿中的屏风却换了一个。 明婵仔细看过去?,发现原本挂着的粉色帐慢也被换掉了,变成紫色垂流苏的了。 她问香竹:“这屏风和?帐慢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换掉了?” 香竹暗暗叫苦不迭,心道这可不是您造的孽吗,这会儿?又不记得?了。但是陛下已经严禁宫里讨论此事,她只?得?道:“那帐慢上,沾了血,所以都换下了。” 不是梦啊。 明婵失落的咬了一口碗里的包子。 她努力的回忆着昨夜具体的情况,可惜只?能想得?起来零零散散的片段。 片段也模糊的很,只?隐隐记得?魏稹是魏国太子,行刺姬星梧,被处死的片段。 后面,她太困了,就睡了。 在睡之前,她看见了姬星梧的脸。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盛着的不是星光一般零碎的笑意,和?往日全然不同,那是幽暗的占有欲。宛如狼崽看待猎物,想要撕吞入腹。 她心一颤,粥便呛住了嗓子,于是放下碗就咳了起来。 “小主没事吧,快拿水。”香竹赶紧拍着明婵的后背。 “我没事。”明婵嗓子更?哑了,她看着碗里没吃完的粥,有一阵沉默。 青柳已经将?茶倒来了,递到了明婵的手边。 明婵突然想到什么,就赶紧问:“昨日从?乐坊司带回来的那些舞姬乐师呢?” 内心已经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那些人昨夜就被金吾卫带走了。”香竹见她还敢惦记那些人,就苦着脸道,“小主还是少提这件事相关?的,现如今宫中已经明令禁止谈论此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