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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向她,好像猜到她要干什么。 殷侍画也向裴颜那儿看了眼。 只见裴颜起身,直奔班长那儿,拿了报名表。班长说:“哟,裴颜,你也要表演节目啊?” 但裴颜根本没听她说完,一扭头,几步来到殷侍画面前。 殷侍画同桌在睡觉,趴在桌子上,扁扁的一坨,丝毫不影响二人间的电光火石。 殷侍画安静又有些防备地看着裴颜,裴颜倒从容了,捋着两张纸,笑着对她说:“学生会秘书部部长,啊不,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了。不过殷侍画,之前学校活动你都那么积极地参加,这次领导重点观察我们班,作为艺术班一份子,你是不是也要出一份力呀?” 殷侍画却仍旧平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等她把话说完。 “要不这样,我替你把节目报了?”裴颜笑笑,而后转身,从身后那张桌子的笔筒里抽了支笔,弯腰就在报名表上写起来,“……至于节目名字,我就写个人技了,反正节目是要过一遍审的,你要真什么都不会,到时候上去画一幅画也行,毕竟是艺术生嘛,体现一下咱班的特色也不错。” 这话本该逗人笑的。 但教室里的人看着戏,没人真觉得好笑。 只有宋可儿走过来,拉了拉裴颜的胳膊,劝她说:“嗐,没必要这样吧……” 裴颜却拍拍她,挑眉道:“没事,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后她甩甩报名表,大声问:“咱班还有没有要报名的同学啊?” “没有的话,我就把报名表交给学生处老师了。” 裴颜与班长对视,微笑。班长有些为难,但也知道拦不住,眼看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那个,殷侍画,”班长有些抱歉地回头,遥遥冲殷侍画说,“你要实在不想表演,就单独去学生处跟老师说一声吧,把你报名的节目取消掉。” 殷侍画看她一眼,点头,说“谢谢”,就继续低头做题了。 宋可儿看着这一幕幕,也只能抱手,摇头,感叹,班里个个都是惹不起的祖宗。 * 这个周五,学校里氛围轻松了些,报了演出节目的学生按班级顺序前往礼堂,依次展示报名节目,由学校定下的几名师生评委打分,决定每个节目能否登上圣诞节演出的舞台。 艺术班在最后一个。 殷侍画又是艺术班里最后一个。 节目之间不能互相看,大家都是在礼堂隔壁的教室里准备,等学生会的人通知入场。 艺术班前面的节目,基本是三三两两的女生组团唱歌跳舞的,结束了就结伴离开。 一群人到室外,就看见整个世界愈加灰白,好像要冻成一块巨大的冰;云层很厚,压得很低,一片铅灰,好像很快就要承受不住重量而落下来,风却很小。 一女生伸出手,笑着说:“南城今年应该会下雪吧?” 后面的女生接话:“如果下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天了,毕竟都12月份了。” “欸,你们有看见殷侍画要表演什么吗?” 一众人都安静了,面面相觑,然后摇头。 “但她不是背了个琴包么?在教室准备的时候也没见拿出来,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听见啊。” “也可能是嫌我们太吵了。”一女生笑,“说不定我们走之后她就开始练了。” “裴颜还以为她只会画画。” “她也是真怂,不想表演不会去学生处找老师说一声么。” “或者去找驰消。” 安静了几秒,又一阵笑。 “说不定她想呢?”又一人说,“她之前在学生会当干事,也不是别人逼着她干的。” “也是。” …… 几人在欢声笑语里回班级,艺术班这节课恰好是体育,大多人选择在教室内自习,实际就是该玩什么玩什么,嘈杂散漫得不行。 裴颜正倚在一课桌上,见几人回来,立即来了兴趣,吹了声口哨,吸引几人的注意:“哟,殷侍画在你们后面表演了什么啊?” 几人就摇头:“不知道。” “节目之间都隔开了,看不见的,裴颜。” 裴颜挺扫兴地耸了耸鼻子,又笑:“不会真上去画了幅画吧。” 几名女生相互看一眼,回位上去了,各自干各自的事。 就像达成了默契,要一起看一场戏,谁也没告诉裴颜殷侍画会乐器。包括之后的正式彩排,保密工作都做得和学校所要求的一样好。 * 圣诞夜演出的地点在学校运动场,可见校方对这次活动之重视,为了宣传学校在高考前的氛围有多“其乐融融”,为了演出的规模及效果,不惜将场所设置在室外。 作为观众,驰消本该一如既往,和于博衍等人坐到观众席,也就是运动场周围那一圈阶梯形位置,不仅方便打牌打游戏,还能少挨点冷风吹。 但当驰消听殷侍画说:“我报名的表演通过啦,我到时候会上一下台。”他简直惊呆了。 然后他就坐到运动场草坪的座位上。于博衍和任天无奈又好笑,但还是陪着他一起。 …… 那个圣诞夜特别冷。是那种专属于南方的,特别潮湿且阴沉的冷。 坐在运动场正中靠前的位置,驰消鼻尖都冻得有些红。手里转着手机,也不好打扰殷侍画,感觉她可能在后台忙,他就百无聊赖地熬完了一个又一个节目,殷侍画节目还挺偏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