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长安女讼师[穿书]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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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昭雪敛去了眸中的笑意,只有唇角仍然微微勾着,缓缓道:“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来此想要讨要焦解元曾留在此处的诗句文章罢了。”

    元坤默了一瞬,曲昭雪能看出他脑中在飞快地思索着,也就没有再打扰他,只见他缓缓起身,从柜子当中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厚摞纸张摆在了曲昭雪面前,道:“都在此处了。”

    曲昭雪只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纸张,并没有伸手去拿,只道:“多谢元坤师父理解,只是我还有疑问,还请元坤师父解答。”

    元坤又缓缓盘腿坐下,并没有出声,只点了点头。

    曲昭雪坐直了身子,将脸上所有的笑意收起,仔仔细细地盯着元坤,道:“案发那夜,元坤师父在焦家究竟看到了什么?”

    第37章 寒窗 十二   元坤闻言抬眸看向她,……

    元坤闻言抬眸看向她, 无奈地轻声笑了,道:“曲娘子真是洞察力过人……”

    曲昭雪定定地望着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道:“我相信人不是元坤师父所杀,可是当夜焦解元在家中所等之人, 是不是元坤师父?”

    曲昭雪目光真诚又凌厉, 元坤在她的眼神下愣了片刻, 沉默着点了点头。

    曲昭雪只觉得心又往下沉了沉,又道:“那遗书可是元坤师父留下的?”

    元坤却并未回答,只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曲昭雪眨了眨双眸, 轻声道:“不过是猜测罢了,我推断出了焦解元不可能自尽,那遗书定然是旁人留在现场的,当夜出现在现场的只有元坤师父和另一个留下马脚之人,那人我虽不知他身份,可当我推断出他的作案动机和手法之后,却觉得他应当不具备伪造遗书的条件,反观元坤师父经常与焦解元论诗,极有可能保存着他的笔墨……”

    曲昭雪在那一摞纸当中翻找半天, 找到一张写了个“乎”字的,摩挲了一下, 道:“看这‘乎’字上,还有临摹时留下的墨迹呢……”

    元坤闻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抬眸看向她, 眼神中满是赞赏之情,道:“曲娘子真是冰雪聪明,贫僧真是没有找错人……”

    曲昭雪蹙了蹙眉, 将那张纸放下,道:“我就说元坤师父昨日在焦家时,就露出百般破绽,简直就像是在暗示我们你知晓内情一样,原来是故意要指引我前来……”

    元坤并未出声,只点了点头,而曲昭雪心里则对他这样的行为有些许不满。

    他既然知晓内情,又与焦解元称得上是朋友,就算不想直接入公门提供线索,便是昨日与他们直说了又如何,非要这般拐弯抹角的。

    他这般行为,曲昭雪总有种被人当枪使的异样之感……

    “这件事是贫僧的不是,在此向曲娘子赔礼,贫僧如此行为,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请曲娘子海涵。”元坤蹙紧了眉头,微微颔首,道,“几日前宣阳坊中朱家老太太过世后,贫僧便携弟子们前去诵经三日,正巧碰到了前来吊唁的焦解元夫妇,焦解元那时私下告知了贫僧关于科场舞弊之事,与我相约见面详谈,贫僧便将日子定在了诵经的最后一夜。”

    元坤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当夜夜深之后,贫僧便从朱家离开,冒着大雨前往了焦家,贫僧见大门紧闭着,敲了许久也不见开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便翻墙而入,谁知一入了阍室,便见到了焦解元的尸体,正悬挂在房梁之上。”

    元坤叹息了一声,道:“贫僧知晓,他既与我相约今夜见面详谈舞弊之事,揭露科场舞弊之心又坚如磐石,绝不可能在此紧要关头自尽,便怀疑是有人将他杀死以掩盖此事,只可惜贫僧去的太晚,没见到凶手的样子,思来想去便留下了暗含舞弊之事的遗书一封,以期待能引起公门之人重视,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元坤话毕便不再言语,遗憾地垂眸摇了摇头,可曲昭雪心中却疑窦顿生,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元坤师父既然决定和盘托出,为何还要扯谎呢?”

    元坤抬眸看向曲昭雪,缓缓直起身子,神色登时变得冷峻起来,手指在桌案底下纠缠着衣角,道:“曲娘子何出此言?”

    “很简单……”曲昭雪将桌案上的那一沓纸尽数收起来递给了身边的落英,继续道,“第一,元坤师父将伪造焦解元笔迹的遗书留在案发现场时可曾想过,若是没有这封遗书,说不定一开始官府就会将此案当做故杀来办,而不会再费这般周折。”

    元坤闻言紧蹙着双眉,道:“贫僧当时只见到尸体,也觉得像是自尽,可见那些公门之人尸位素餐居多,看到这般尸体大多定自缢了事,故而贫僧留下了这般遗书,还能多引起些重视,不然科场舞弊之事可就真的石沉大海了。”

    元坤又叹息了一声,道:“也怪贫僧当时有些慌神了,实在是思虑不周。”

    曲昭雪随之叹息了一声,看起来一副被说服的模样,道:“元坤师父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元坤师父说自己到了案发现场之时,焦解元就已经是尸体了,我倒是相信,不过,元坤师父是随身携带着有焦解元字迹的遗书吗?为何当即能拿出此封遗书留在案发现场?”

    元坤迟疑了片刻,才道:“贫僧曾去过焦解元家,知晓他平日里都在正厅教授孩童,便从那里取了笔墨,当场写了遗书。”

    曲昭雪蹙了蹙眉,又疑惑道:“那为何被元坤师父临摹的笔迹在元坤师父此处,而非在焦家的宅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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