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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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户,小夫人真是好颜色,不怪你千躲万藏,奉若至宝。” 陆凛放倒护卫的同时,齐阎轻而易举地抓住试图逃离,跑向他的嘉月,从背后扼住她细嫩的脖颈,俯下身,恶心的嘴唇若即若离地流连在少女如瓷般白皙,毫无血色,摇摇欲碎的面颊。 不管她如何扭头躲避,那灼热恶臭的呼吸如影随形,嘉月的眼中很快氤氲起无助凄楚的泪光。 成衣铺内的气氛俨然绷至临界点,一触即发。 保证嘉月毫发无伤的同时,取了这些杂碎的命对陆凛而言易如反掌,可众目睽睽,他不能妄造杀戮,徒增麻烦。 最重要的是,齐阎还不能杀! 男人的一双凤眸因为隐忍甚至隐隐充血发红,诡异可怕得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片压抑里,谁都不曾出声,孟雪是难受得说不出,可嘉月脖子上的那只手没用力,却是在缓缓摩挲着她颈间滑腻的肌肤,陌生的,放肆.猥琐的触碰让她几欲作呕。 少女紧咬着唇瓣,哪怕全身战栗,她纤细的手依旧紧握着陆凛给她买的糖葫芦。 不能哭,不能喊,她不能再乱了陆凛。 他的视线此刻就像是千万把刀子,裹着杀戮的血腥气,划过嘉月脖子上那只手,甚至让她也有一种自己要被割喉的可怕错觉。 “滚!” 短暂的僵持被陆凛的怒吼声打破,他掐着孟雪的脖子猛然将她甩向齐阎,他正要带着嘉月躲避,却不想男人身形如电,顷刻而至。 瞳孔还来不及因惊恐而缩小,下一刻齐阎攥着嘉月脖子的手腕便被掐住,被陆凛凌厉的内力骤然震断。 “卡擦”声在这片死寂里更让人头皮发麻。 前后不过一眨眼,剩下的两个护卫反应过来时,中年男子已跪倒在陆凛脚下哀嚎,另一只手狼狈地想要挣扎回击,却被他顺势扼断,渣滓般甩在地上。 那两个侍卫腿软得无力动弹,根本不敢上前,像是见了活鬼。 他们从未见过身手这般高绝,称得上是诡异的人。 “齐阎,老子会活剐了你。” 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是阎王在无情地宣告一个终究会到来的酷刑。 捡起地上的帷帽,掸干净浮尘,将它重新戴在嘉月头上,陆凛弯腰把少女横抱起来,带着她离开成衣铺。 一路上不管嘉月怎么胆怯地颤着声唤他,他都未曾开口应。 蜷缩在男人怀里,她的心紧紧地悬着,很不安,甚至眼皮也在微微颤抖。 二人回到客栈的房间后,陆凛直接将她抱进屏风后沐浴的小隔间,把人放到小木扎上坐着,抓起毛巾在已经冷掉的水里浸湿,三两下拧干后便将它按上嘉月白皙的脖子。 他擦得很重很重,没两下她脖子上的肌肤便已是通红。 “陆凛,我疼......” 哽咽着嗓子,嘉月缓缓伸出发软的两只小手,轻轻攥住他的衣袖,大眼睛里氤氲着浓重的雾气,恐惧和无助那般的清晰可怜,却只换来男人一声粗重诡异的冷笑。 瑟缩着肩膀,嘉月在他停下手,将帕子扔回去的刹那,本能地起身想跑。 这不是她认识的陆凛。 只是她刚站起来,没走出两步,便被人从后面锁住腰腾空抱起,放到床榻之上。 男人的唇齿在她脖颈间流连,时吻时咬,时而轻得充满缱绻,好似吻着至宝,时而重得像是要断了她的脖子,茹毛饮血。 而嘉月就像是被他无情地在云端和地狱间来回丢弃。 痛不欲生。 不管她如何哭泣颤抖,如何喊疼,他都恍若未闻。 末了,到那截玉颈上都是他的痕迹,惨烈不堪,陆凛方才移开弥漫着血腥的唇瓣,舌尖微动,将那缕属于她的嫣红卷进口中。 唇畔扬起邪性似魔的可怕笑容。 “温嘉月,脖子上留一个人渣的手印,也他娘的不算空手而归。” 若他早问,若她早说,这一切本可避免。 大手胡乱地抹去嘉月脸上源源不断的泪,陆凛眸色阴沉不定,转而又在她乌黑柔软,如瀑般铺展在枕上的青丝间流连。 眼前又浮现出那些掉落的发丝。 他可以弄,可以欺,其他人碰一下都去死。 指尖缠绕的柔顺青丝在陆凛出神间溜走了,嘉月蜷缩在床榻的角落,捂着自己的脖子,抖得不成样子,但即使泪落个不停,她却没有一点声音出来。 她怕,怕惊动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少女未能完全遮掩的青紫和血迹渗透指缝,在陆凛眼底碰撞,他的心脏有了一丝迟钝的,不明缘由的刺痛。 瞳孔里压抑着,不停咆哮的情绪也渐渐褪去。 猛然起身,男人没有像过去那样将她抱进怀里,而是直接离开房间。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屋内完全漆黑,嘉月才软着冰凉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摸索到桌边燃起烛灯。 她的眼尾尤有嫣红,小脸上依旧没有分毫血色。 忍着脖颈间的疼,少女取出那件染了点点血迹的白色斗篷,在隔间坐下,将它浸泡在水里,努力搓洗。 动作生疏却又透着一股脆弱的执着。 这是陆凛送给她的,不能脏,更不要丢。 不知是水太凉,还是这屋子静得让人心慌,亦或者是因为腹部隐隐有了痛意,嘉月的眼眶又酸了。 泪水一颗一颗地砸落在盆里,溅起微弱的水花,晕开浅浅的涟漪。 他送的,嘉月才会珍视和欢喜,而陆凛只因是他的,才会重视和占有。 男人提着吃的,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的时候,蹲坐在小木扎上的少女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匆忙又狼狈地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 走进隔间的陆凛看到她冻得通红,发着青紫,甚至微微肿起来的白嫩小手的一瞬,变了脸色。 他大步上前握住嘉月像从冰里捞出来的两只手,急躁又有点大力地将她从马扎上半提半抱起来,拉着往外面去。 “不要,你不要碰我......” 第29章 嫁 分床 少女的声音微弱,带着沙哑的哽咽,没被握住的那只手颤抖着护住惨不忍睹的脖子,眼底氤氲起恐惧。 背着身的陆凛看不到她的神情和动作,置之不理。 但她挣扎得越发激烈,指甲划过他的胳膊,留下道道红痕。 尽管和猫抓一样,没有多少痛意,但陆凛不耐,又觉得不对劲,还是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嘉月。 “八抬大轿娶你回来,怎么就不能碰?” 大约是哭得多了,她原本干净漂亮的眼里生了点点血丝,里面清澈脆弱的惧意,以及那想无视都不行,一片狼藉的脖子此刻莫名扎眼。 陆凛喉头微紧,短暂地忘记如何自然地吞咽。 下午的确没轻重,可他粗莽强横惯了,更没为此低过头。 “你那般待我......” “那日说只要我一个,去未曾言待我好。陆凛,我会后悔嫁你了。” 最后一句话落,男人握着她的手猝然重了,嘉月拢起黛眉,眼眶酸涩,却盖不住心口的抽痛。 “晚了。”不管你点不点那个头,结果没差。 凤眸微眯,眼神幽然,陆凛此刻不打算与她多说,嘉月憋着委屈,他也没多少冷静。 手上的禁锢松了,一心挣脱的少女用尽力气甩开他,要回去洗衣服。 “不许去!” 直接将她拦腰横抱,陆凛将人放到桌边的凳上坐着,双手按住她的肩,眸中凶狠的威胁在触及到她那双红通通的大眼睛时又见鬼地消失。 明明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可嘉月始终紧咬着唇瓣,憋着声,却更让人手足无措,还不如之前无所顾忌的大哭。 “行了!老子给你洗!” 终于,陆凛忍不了了,那眼泪像有邪术,明明没往他身上砸,可他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心脏。 说不出来的怪。 只是妥协的话语被他说出来依旧有一份虚张声势的凶恶。 不知是被他吼蒙了,还是因为他的话愣住了,嘉月的大眼睛里有过短暂的空茫,也忘记克制哽咽。 而陆凛反倒如释重负,他将吃的拿出来,又把新买的一件和原先差不多的白斗篷披在她肩上,进隔间洗衣服前留下一句,“先将就,到京城再挑。” 坐到马扎上,手伸进冰凉的水里,陆凛发泄似的用力搓着一块干涸血迹,头脑也迅速冷却。 好笑的是尽管如此,脑子里前前后后环绕,赶都赶不走的也就一个想法。 水真他娘的冷,外面的小东西会不会生冻疮? 碰上嘉月后他就一直他娘的在见鬼。 今天这样的冲动本不该有,也不该凶她。 - 斗篷洗干净后陆凛将它放在凳子上摊平,挨着屋子中央的暖炉烘烤。 嘉月没胃口,没吃两口就抱着手炉到床上躺着。 想将她喊起来再吃,却见床上的人儿翻了身,整个蜷缩进被子,只留了后脑勺,以及微微隆起的一小团被子给他。 感觉到他的靠近,甚至往里面缩了缩。 按着性子,陆凛没有说话,而是将被子上凌乱摆着,他刚买的白色斗篷拿起来,在旁边的架子上挂好。 小二送热水进来后,嘉月从床上爬起来,绕过陆凛准备自己打水梳洗,最后还是被看不下去的男人抢了活。 “泡手。” 见她洗过脸就要去泡脚,陆凛抓住嘉月的手便按回温热的水里,又觉得这样不够,索性亲自动手帮她搓爪子。 动作不算多温柔,但他十分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