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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乔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先不要提娶亲的事,假装不知道好了。等到自己觉得不会太难过的时候,再给许致娶亲。 回去的时候,她忍不住问许慎,“男人都要娶亲么?” 许慎已经十六,也到年纪了。 “那是自然,哪有男子不娶亲的?”许慎说完,笑嘻嘻凑她边上,“师父,你是不是打算给我娶亲了?” 鹿乔没说话,她有些恼,男子就必须娶亲吗,就这样跟她在一起不行么? 许慎还在一边说:“但是按照我们的规矩,兄长还没有成家,我是不能娶亲的。师父,要不先帮我哥娶亲吧。” 他话说完,鹿乔觉得心里腾地窜上一股无名火,“你哥不娶亲!” 她一直把许慎当孩子哄,很少跟他吼。 许慎有点委屈,瘪瘪嘴,“为什么呀?他不娶,我也不能娶了。” “你随便,反正他不行。” “为什么?”许慎是真的好奇了。 鹿乔支支吾吾,一时回答不上来,最后有些恼羞成怒,胡说道:“我们仙山的规矩!你们拜我为师了,就不用守人间的规矩了,守我们仙山的规矩,弟弟先成亲。” 许慎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仙山的规矩还真古怪。” * 鹿乔偷偷把娶亲的事压下了,再也不提,也不希望许致想起。 但是有些事情好像并不是能由她控制的,她能发现许致好像开始刻意疏远她,甚至不怎么愿意跟她说话了。 她开始有些不安,也许他真的打算离开她,然后找个女人永远在一起? 她的猜忌一直持续到立春后,她发现了许致在偷偷收拾行李,猜忌全都被证实。 他想要离开,可能还想要成亲,找个女人永远在一起。 她看着他收拾好的包裹,鼻头一阵阵发酸,眼睛也酸胀难忍。她眨了一下眼,一滴水掉了下来,砸在了许致的床沿上。 她惊诧的忽略了眼眶的酸胀,死死盯着那滴水,盯着它浸进床沿的木板里,晕处一团深褐色。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师父说如果哪天你哭了,那你就是对他动情了。 她摸了摸湿润的脸颊,泪水开始汹涌。 这就是动情啊?一点也不快乐,很难过,心口一阵阵抽疼,甚至喘不上气了。 她自己趴在许致的床边哭了好久,等终于止住哭泣,她却压不住火气了。 带着许致的包裹,气势汹汹把东西砸他面前,砸的满地都是物品。 她的情绪很激动,难过夹杂着怒火,说出的话句句伤人。 面对她的咒骂和攻击,许致还是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像个无情无欲的木偶。 最后,他只低低说“你此后多保重”,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木门轻轻合上,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院子却好像空荡的让人害怕了。 院角还堆着许致没有劈完的木柴,阳光下还晾着他早上洗的衣服。东南角的大槐树的树荫下,堆着几根圆木,鹿乔想起前几天说想要一个秋千,他大概打算今天给她搭…… 上午的阳光,并不刺眼,却晃得她眼睛疼,眼泪止不住的流。 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她抓起搭秋千的圆木扔向门口,大喊道:“许致,你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要用命来报答我?你为什么骗我!” 她哭得泪眼模糊,似乎又看见了几年前,跪在她面前的倔强少年。 那个她以为只肯为她俯首弯腰的少年,再也不要她了。 原来大婶说的真对,被抛弃了真的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她听人说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她拉着许慎去喝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只喝几杯,她就感觉自己轻飘飘如坠梦中。 梦里,那个倔强高傲的少年又来了,他再次跪在她面前,然后温柔的把她抱了起来。 鹿乔想,在梦里她可以不要颜面,可以肆意妄为。 她蹭在他温暖的怀里,开始胡言乱语,提各种刁蛮要求。 他全都一一答应,声音低软,眉眼温柔。 梦里的许致,真好,可惜是假的,是永远抓不住的。 不过真好,她醒来的时候,许致又回来了。 听许慎说,是因为她喝醉了闹事,许致回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想到自己醉醺醺闹事丢脸,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笑了。 他还是关心她的,如果她一直闯祸,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第45章 鹿乔的过去2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鹿乔在琢磨, 是不是自己一闯祸,许致就肯定会回来?她一直寻找机会,想试探一下, 但她还没找到机会, 许致却先病倒了。 他的病来的凶猛, 她刚察觉,他就倒在了院子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鹿乔懵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许致?” 她尝试叫他, 但面色苍白的少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额上汗如雨下。 “许致!” 她俯身去扶他,按理说她不可能扶不动一个普通人,可地上的许致纹丝不动, 好像重若千斤。 她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发现他脖颈处开始出现黑色鳞甲,泛着阴冷的光芒, 格外瘆人。 鹿乔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