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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吧。我也想过啊,但是,一切都很正常啊,只不过比从前话多了些、神情缓和了些而已啊,什么越矩的地方都没有。”凌泠认真地想了想,慎重地回答。 “我说,他要是真看上你了,你可别拒绝,直接把他拿下啊,怎么听着都是个高富帅,比那个秦书旸要靠谱得多。那个幼|齿的小幼苗为啥就偏偏相中了你这头老牛呢?也不嫌硌牙?”曲尘咬牙切齿,“我这么鲜嫩的一头小牛,他咋就看不上捏?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这不科学!” 凌泠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曲尘,直直盯了她半分钟。 “你这是什么眼神?”曲尘双手挡胸,防卫地看她。 “你想夸赞你自己,也用不着贬低我吧?我不过就比你们大了四岁,哪里就老到硌牙了?再说,我们站在一起,谁能看出来我比你大四岁?”凌泠拽过曲尘,一起站在硕大的试衣镜前,头靠着头往镜子里面看,镜子里只有两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儿。 “还有,为啥秦书旸会相中我,那是因为我看起来比你淑女、比你柔顺、比你婉约。看看你多好的名字啊,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就跟你这气质不符呢?曲尘,古汉语中是淡黄色的意思,‘碗转曲尘花’、‘单衣欲试曲尘罗’、‘垂杨低拂曲尘波’什么的,不要太有意境啊,你能不遭躏你这么好听的名字么?”凌泠用轻柔甜美的声音数落着她。 “好啦好啦,打住!别又开始掉书袋!脑袋疼,跟你有代沟。”曲尘拽过凌泠走出这家店,往另外的一家店走。“老娘就是这副德行了,绝对不可能为了幼|齿的小幼苗去改变自己,我也扮不出那贤良淑德的样儿啊,难度系数太高。” 这一点凌泠倒是认同,“的确,你本来这个样子真的挺好,我也喜欢你这真实直接的样子,从来不虚以委蛇。我们啊,真的没必要为了迎合谁去改变自己。”挤兑是挤兑,不过是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各自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已,其实也是一种促进感情的方式。再怎么挤兑,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会盲目和盲从。 曲尘、秦书旸和凌泠都是同届的A大硕士研究生,不过专业不同,因缘际遇,凌泠和比小她四岁的曲尘很合得来,虽然性子不同,但却都以一片坦然赤诚之心相交,这九个月相处下来,愈发的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凌泠从前读本科时候交好的同学在毕业之后都天各一方,留在C市的又没有交情特别深厚的,又因为她工作之后忙得昏天黑地,便日渐与从前的同学失去了联系。 重返校园,慢慢捡拾起从前单纯的心境,也渐渐地交了几位谈得来的朋友,曲尘和秦书旸便是。 虽然曲尘口中念叨的四岁年龄之差只是无心之言,但难免还是惹起了凌泠淡淡的惆怅: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眼看着就奔三了。从前本科时谈过一场不够刻骨铭心的恋爱,毕业后,对方出国深造,两人也便不了了之。然后这六年,感情便一直处于空窗期,总不能一直这样空下去吧,一个人的日子,当真是寂寞的。好吧,想到这里,还是要感谢一下岳肃之这位工作狂,在为他卖命的那几年,还真没啥时间伤春悲秋,晚上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便一梦不醒,连做春|梦的机会都没有。工作的第一年,偶尔还会梦见前男友,但再往后,梦里都是各种行程、报告、会议,甚至还会在梦里飙英文。 唐策……真是个非常阳光的男孩子。现在想想,当前的他,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贪玩儿,任性,极不成熟,也没有什么责任感。尤其在她奶奶去世之后,他的表现连差强人意都不够,于是,两人也同百分之八十的大学情侣一样,毕业之后就劳燕分飞、各奔前程。所幸,当初爱的不深,即便分手,也没有多伤痛。她那时候也不成熟,再怎么不满意,也无法狠心主动割舍这一段鸡肋的感情,还是在出国前夕,由他主动提出的分手。 唉,时间真是最好的治愈药剂啊。现在都想不起来之前恋爱时是什么感觉了,好像曾经的感觉都被雪藏了、麻痹了一样。 “想什么呢?出神儿这么久?”曲尘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踢凌泠。 “啊?”凌泠抬起盯着榴莲班戟的视线,茫然了一瞬。 “问你想什么呢?你那菁英雇主?”曲尘口中一边喝着木瓜牛奶,一边口齿不清地问。 “前男友。往事。”凌泠扯了抹没啥笑意的笑。 “八卦一下呗,我还没听过你的情史。”曲尘一脸好奇八卦的神色,谄媚地挤眉弄眼。 “乏善可陈。”凌泠摇了摇头,“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儿了。” “怎么就忽然想到他?”曲尘诧异地问。 “嗯,因为被你提醒,切实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七岁高龄了,然后还是悲催的单身老chu女,于是,就惆怅了、思|春了。”凌泠不轻不重地说。 “噗……”曲尘一口木瓜牛奶喷了出来,凌泠迅速地往后一躲,一脸嫌恶地看她喷了一桌子的木瓜牛奶。 “我靠!不是吧!你还是chu女?!你前男友太废物了啊!特么的暴殄天物啊!他怎么想的!特级脑残吧?放着这么如花似玉水一样的美人不生吞活剥了,他X无能吧?我靠!我还以为你雇主脑残,原来一脑更比一脑残啊!真正的残,在这儿呐!泠泠,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跟他分手的啊?要我,我也跟他分手!太没用了!不知道春|宵苦短、春|宵一刻值千金么?不知道广大少女是很寂寞是很需要被填满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