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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人王子仓央错见她是女子,便有意用她来羞辱国朝,于是在两.军再一次交战前,当着众人辱了她母亲的清白,使她母亲咬舌自尽,而这一幕,恰被梨霜亲眼见到,至此精神大受刺激。” 心水的心,渐渐下沉,也慢慢理解了冷梨霜,可她更多的心,被钉在了傅铮的那句金人王子仓央错上。 “后来,如梨霜所说,她父亲在她母亲亡故后不久,因为救我父亲丢了性命,自此成了我的meimei,所以公主……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好好劝导梨霜……” 往事太过痛苦,傅铮说罢,袖下之手已经完全握紧,显然痛苦至极,“对梨霜,我有怜惜……更不能不顾她……” 心水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了傅铮那握紧的拳头上,她默默上前,以双手握住了他,这一次再没有了笑意,只微微斜靠在他臂膀边,与他一起看庭前开得异常鲜艳的花。 许多人在静默中从她脑海里闪过,远嫁金国的长姐,恨无力改变局势一怒之下投身军营的夏江。 又是金国,凶狠野蛮,厮杀成性的金国。自长姐嫁去金国,如今已有一年之久,也不知长姐与那金国王子仓央错,过得怎么样? 那金国王子是怎样的人?能做得出命令将士当众辱人妻子之事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思及此,心水只觉通身冰凉,她看了看纱帐内情绪不稳的冷梨霜,又想起长姐出嫁时,她给长姐的那把小匕首,她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她很怕长姐有朝一日也会如此。 她有一些慌,心乱之下,突地想起昨日里叼着狗尾巴草扫她鼻子的玉面铁将军小顾飒,并想起了他的那句:“公主你放心,我们迟早会山河无恙。” “公主meimei,不说往事了,我给你瞧瞧手疾吧。”一阵沉默后,傅铮已将心中愤恨收起,转而向心水提议道。 “好。”心水蓦然回神,暗暗责怪自己,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想起那个顾飒。 她搓了搓脸,将那哄她过夜的人忘却,而后抬手,卷袖,露出腕上胎记。 玉镯之下,那胎记甚是刺眼难看。 心水想起当年钦天监的话,说什么她这胎记,是上辈子她的情.郎留给她的,说是前世不舍,约定了今世再来寻她。 心水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她要为这胎记烦死了,长在手腕上,难看至极,且她才不信钦天监的话呢。 上世那人若真心爱她,会舍得这样掐她掐成这样? 若真是如此,那这男人不要也罢。 于是心水抬手,想都不想,问向傅铮,“哥哥,我这手腕上的胎记能去除掉吗?” 第18章 情话 浮云逐明月,清风追花香 “怎么样?哥哥,能将它去除掉吗?”心水又一次追问。 阳光下,女子手腕如剔透莹白的玉石,精致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傅铮只看一眼,便极快地移开了视线,心跳加快乱如夏雨砸面,使他一时觉得甚至难以呼吸。 她太美了,犹如仙子,双眸至纯,可举止投足都透着撩人气息,只是她自己不知,还以灼灼目光向他,顿时使他脸颊大燥,潮红瞬间爬上了耳廓,令他不敢再直视她。 其实,关于她手上胎记的传闻,他也早有耳闻。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意,不会吃飞醋,可就在她伸手至他面前时,他心底还是泛酸了,但更多的还是怜惜。 到底是怎样的负心汉,令她在前世如此伤情? 这样子的玉人儿,他又怎么舍得伤她的? 而那个让她心许之人,又到底有着怎样的过人之处? 傅铮想,若真有轮回一说,若他真的可以得遇上辈子伤害心水之人,他定会拼尽全力,上去好好揍他几拳,直揍到他鼻青眼肿,跪地求饶,才能罢休。 而后,他要再与那人公平竞争,他要竭尽全力,将心水抢到自己身边,不再给那人再次伤害心水的机会。 她受过的伤,他不要她再经历第二次。 傅铮强压下自己心头因瞧见心水手腕,而带来的强烈心悸,温和回复她刚刚的问话,“怕是不能。” “为何?”心水闻言抬头看他,面上紧蹙眉头,心内懊恼不已,极度不开心,更进一步逼问傅铮,“哥哥,你的医术已经精湛到无人可比,你都不能,那是不是上天注定,我此生都要与这恼人的胎记共度一生了?” “不,并非如此。”傅铮连忙摆手。 “那是为何?我怨恨这个胎记,它让我不舒服,每次看见它,都像是提醒着我,以前在我身上一定有不好的回忆,而且每次看见它,我心底都是郁郁的,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心水愤愤,连声说道。 近来,梦见那个人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前一夜与那玉面铁将军顾飒宿在船上时,梦里那人似乎就在自己眼前。 在梦中有那么一瞬,她似乎都能见到他长得什么模样了,结果她在梦中惊醒,一睁眼竟是那水雾蒙蒙中,独立船头的顾飒,像是梦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公主。”傅铮叫停心水,举目看向不远处庭院中缀满枝头,灿紫一片的紫藤花架。 “哥哥。”心水情绪低落,回应他一句。 傅铮想了许久,似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继续说道,“我不能够给公主去胎记,是因为我怕公主你疼,怕你流泪,怕你的手臂因此不能完全康复,反而让你失望......若如此,我宁愿我不通医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