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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你管。”心水打不到他,却是累得气喘吁吁,连连靠在树干上休息。 远处傅铮还在寻她,可这一次,她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迅速地应答他。 她既恼顾飒刚刚的轻.薄,又不能否认他刚刚说的话确实说到了她心坎坎上。 傅铮推她手的那一下,着实使她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 以为是良人,原来终究是被容貌蒙蔽。 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心水想着,于是果断收手,一把扔了树枝,扭头就走,再不想理眼前的顾飒,也不想理远处的傅铮。 “公主,等一下。” 杨柳依依,尽是惜情。 顾飒见心水要走,忙从柳树上跳下,藏一臂于身后,俯身在马球场边摘了几朵淡粉色不知名的小花,待他转身,双手里却是已经持着一个以柳条编织的花环,不待心水拒绝,直接给她戴到了头上。 而后再退后几步,抱臂托腮,笑对她道:“我家公主,仙人之姿,倾倒众生。那么,漂亮的公主,五月十八,你会来赴我的约吗?” “若是你不来,我便会一直等你,直等到你来为止。” 第22章 护她 有些人表面如玉,背面阴毒…… 天色青,乌云滚滚,一声惊雷从皇城上空划过,碎了四角乾坤兽,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砸落在宫墙琉璃瓦上,伴随着席卷而过的狂风,留下满阶来不及打扫的落红和重重的枯叶。 一切颓废而凄凉,似乎是一种暗示,好似大厦将倾一般,令人心生畏惧,却又因自身渺小而无济于事。 转眼五月十八很快到来,但是心水却完全没有去赴顾飒之约的心思。 原因有二,其一因着今年尤其多的雨水,诸州已经开始雨水泛滥,又因常年征战,国库空虚,导致皇帝爹爹无力治水,以至河道决堤,不计其数的良田宅院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 皇帝爹爹因此心焦,于是命令宫中嫔妃,公主,内命妇以及文武百官一同登坛,乞求上神垂怜保佑苍生。 作为国朝公主,心水也被要求一同前往,每日天不亮即去,夜幕降临才回,如此连求七日。 直至五月十八,好不容易不用再前往,心水却因为连日奔波,染上了风寒,整个人怏怏的,很是没有精神。 其二,也是最主要的,每逢雨天,她手腕处的伤便会更加酸痛,一阵一阵的,好似敲折了骨头打断了筋脉般,没日没夜,疼得她吃不下饭,更睡不着觉,所以哪里还有闲情和心思去赴他的约。 当然,她也本就没将顾飒这单方面的约定放在心上。 更何况,心水想她本就没有答应他。她和顾飒连朋友都算不了,哪里就谈得上因着他生辰,便要与他一起拜月老了? 他顾飒是救过她两次,但救命之恩,岂可同男.女之情混为一谈? 月老何人? 管着天下男.女姻缘,是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她和顾飒什么关系? 因着救命之恩,便要对他以身相许,她做不到。 前些日子在马球场他偷亲她,这已经是足够放肆了,对于这种喜欢顺杆子往上爬的人,她更不能轻易给他好脸。 谁知道他是看上了她,还是看中她公主身份的呢? 所以心水想,顾飒这约,她更不能去了。 “公主。”蒹葭阁内,阿颜端着红枣羹走了进来,面上满是不悦,并喋喋不休道:“傅公子又来了。” 心水知道,阿颜很不喜欢傅铮,说他假得很,从马球场回来后,阿颜对傅铮的这种不喜欢便更加深了。 阿颜说那日马球赛结束后,傅铮也曾向她询问过公主去哪儿了,彼时阿颜不想透露心水与顾飒的去处,便回了他一句不知晓。 谁知,傅铮当场变了脸色,厉声斥责她玩心过重,侍主无状,理应打出宫去。 阿颜一壁说,一壁学着傅铮当时的模样,蹙着两眉,咬牙切齿,其状凶狠,几近狰狞。 “这个人,怎么可以是两种模样,在皇后娘娘、皇上和公主面前,是如玉君子,但在其他人面前,虽多数时候也是笑容满面,但是看着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且那日奴算是见识到了,他这是要么不发火,发起火来就吃人的节奏,公主的驸马千万不要是他。”那日回来后,阿颜如此说道。 阿颜的话,与顾飒说的,皆是一样,傅铮非良人。 心水无奈嘲笑自己,顾飒说得没错,她可不就是眼光不好,差点被人一时的殷勤给蒙蔽了眼睛。 对于自己的判断失误,识人不明,心水愿承认错误,好在皇帝爹爹还没有赐婚,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就和他说我已经睡下了吧,我不太想见他。”心水微微叹了口气,回阿颜一句。 “好,奴这就去。”阿颜欢快应答,随即转身。 但很快,阿颜的脚步便定在了原处。 紧接着心水也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属于男子的,低沉沙哑的嗓音,似在极力克制着悲伤,站在门外低喊一句,“公主meimei。” 这一声惊得心水瞬间于软榻上转身,她带着深深的迷惑与不解,举目看向立在门边的傅铮,竟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又如何敢进来的? 后宫规矩森严,若非特殊情况,外男不经通报,绝不许进入,而他这般如此无礼,显然已经凌驾于了宫规之上,按律是可以处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