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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嵋神色一变,刚要说话,就听见门来传来内宦的声音。 “娘娘,高阳长公主来了。” 徐语棠闻言,原本沉闷的心情不由变得轻快了些。 “快些让高阳进来。” 话刚落地,珠帘就被一双犹如葱根的手指撩开,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甚是貌美。 不过这美带了三分的泼辣爽利,果然,等着李嵋给自己行了礼,高阳开口便带了三分厉害:“徐二夫人,如今是得了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话一说完,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不过这里除了李嵋眼底有些尴尬恼怒之外,其余人眼底都带了三笑意。 李嵋是不敢惹高阳公主的,这可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meimei,而自己每次都在这公主手里讨不着好。 就比如今天在这句话,谁都知道她近日来是因为前日里陛下当众让皇后下跪的事情,虽然后来宫里都说帝后“情深”。 但到底是惹了陛下不快,李嵋自认为作为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于是就在帝BBZL都众人的关注下进了宫。 一来彰显了她的身份,二来也是说明帝后一如既往的“情深”呢。 如今这话被高阳公主这么说出来,倒直接显得她这个伯母刻薄了三分。 不过这高阳公主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于是半炷香后,就借着家中有事就离开了。 看着明显带着点落荒而逃的背影,徐语棠再转头看向身旁一脸舒坦模样的高阳公主,到底没控制住,两人在榻子上笑作一团。 “你这伯母可是面苦心也苦的一位呢。”两人笑累了,一人倚着塌子一边闲聊着。 徐语棠倒是浑不在意,随手拈起一块冰皮绿豆糕递给高阳,这说道:“她自来就如此,未出阁的时候,我被母亲训了话,她必然要牵着堂姐来看一下笑话,如今我与堂姐各自许配了人家,每每我在陛下这里受了委屈,如今堂姐不方便进入后宫,但伯母必然也是要来的。” 高阳闻言柳眉厉害地挑起一边,声音清脆:“不过就你伯母这样的也好,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就怕有些人表面上一派的风光霁月,背地里啊,就像是那地狱里的恶鬼一样。” 高阳越说越起劲,她将咬了一口的点心放下,故作神秘地向一旁徐语棠靠去。 徐语棠有些好奇地侧了侧耳朵,就感觉一口气轻轻地吹进了自己耳朵里,浑身一阵酥痒,她最受不得这样,瞬间就伸手推开高阳凑过来的脸。 高阳原本想要上前变本加厉呵气,谁知透亮的眼珠子一看见红透了耳朵,甚至整个细腻柔滑犹如白釉的纤长脖颈也染了红,因为动作或者是痒痒,原本冷静散漫的眼珠子蒙上了一层水润的雾气,倾城之色,近在咫尺。 徐语棠乘着高阳短暂愣神的功夫,扶着翡翠的手起了身,打算坐向一边的榻子。 但她高阳是谁啊,短暂的失神后立马就想要上前去。 徐语棠可是怕了她,顾不得端庄礼仪了,连忙撩起裙摆就往外跑去。 翡翠和玛瑙一看见主子跑了起来,连忙跟上,有些焦急担忧的喊着:“娘娘,娘娘可得仔细脚下呀!” 徐语棠一边跑着一边总感觉高阳要追了上来,耳边全是她剧烈的心跳,她一边提着有些繁琐的群儒,一边回头看。 她以为高阳快要追上了她,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高阳站在原地笑的一脸的暧昧。 来不及思索,徐语棠直接就撞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那瞬间沁入鼻尖的冷松味,让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也是,能来后宫的男子,还这样挺拔的身姿除了皇帝陈慎还有谁呢? “怎的跑成这样?”陈慎嗓音混合着胸膛的震动,平日里那冷硬的嗓音就像是带了几分柔和,像是对着怀里的她有那么几分的喜爱。 徐语棠眼眸快速地垂下,随机轻轻地挣脱开陈慎的怀抱,后退一步,行了礼这才说道:“请陛下赎罪,是臣妾莽撞,冲撞了陛下。” 话刚落下,BBZL高阳不甚雅观的翻了个白眼,嘴皮子利索地说道:“嫂子你也是,美人投怀送抱,皇兄可不高兴,哪里来的冲撞一说,有些人巴不得嫂子多冲撞几回呢。” “高阳。”陈慎冷着眼看向那微微喘着气,低垂着眼眸地皇后,嗓音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句高阳公主,没有几分威仪,却让一向泼辣的高阳瞬间住了嘴。 徐语棠知道,高阳是陈慎最重要的人,即便是那语气听起来和刚刚对着她说话的语气一般,但她徐语棠就是知道,不同的。 小的时候她还和高阳打架,揪着对方的发髻嘴里争论着陈慎到底是谁的哥哥。 两个姑娘都是精贵的,周围的丫鬟婆子一脸的焦急,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将两人分开。 还是徐语棠的奶妈看着实在不像了,才让一个小子去前院请了还是皇子的陈慎过来。 陈慎一来,两个姑娘立马松开了手,原本怒目相视的厉害嘴脸,不约而同瞬间变得委屈,特别是徐语棠,圆圆的杏眼里包着眼泪,也不是装可怜,她是真的委屈了。 半年前,祖父致仕后南下回祖籍济南养老,但舍不得膝下孙女徐语棠,徐语棠父亲就将她和亲爹一起送到了济南,也算是替他行孝了。 半月后,三皇子陈慎的生母靳嫔因染时疫疫了,因生前深受皇帝宠爱,特赐其亲子三皇子护送遗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