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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儿子话说得对,如今的陈慎比之在济南求学的三皇子到底是多了天子的威严。 “我们徐家自随高祖北上逐鹿天下之时,就忠心耿耿,为大显立下汗马功劳,高祖建立大业后,徐家也得以封侯,福泽绵延,如今已是五世。” 徐父知道自己儿子在担心什么,他伸手拍了拍儿子早已可以承载家族荣耀的肩膀,叹了口气,望向那大内。 “当初下旨后,陛下曾来看望你母亲。” 徐语嘉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到底还是说道:“语棠,我瞧着很是心疼。” 他是知道的,他这个meimei到底有多娇气任性,有多不在意世俗眼光,有多爱笑爱闹。 可今日瞧着那穿着华服,目光沉稳,举手投足之间的规范优雅,就像是另一个人。 他是知道的,一开始陈慎想要立二房嫡女为后,不说他知道自己meimei倾慕陈慎许久,就说他大房还在呢,凭什么立功不成名不就,就靠着祖宗荣耀庇佑的二房嫡女为后。 如果是这样,那镇国公的爵位以后是大房来继承还是二房? 虽说他徐语嘉自个儿也不是不能挣功勋,他们与二房的关系在上京城的勋贵之家里对比一下,也算是不错的,但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既然是他父亲的东西,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当初秘旨一下,要不是爹爹早就给他送了密信,徐语嘉早就当场上奏了。 不为别的,他心疼meimei。 meimei自小被人娇惯,如今却要因为这件事,堂堂徐家嫡女竟然要跑到济南躲着,绕开上京去订亲,其中也不乏给二房让路的意思。 徐语嘉一想到此处,就难掩伤心。 虽说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国事家事分不清了,但私情总该给大业让路,徐语嘉作为镇国公世子,深谙朝政布局。 他们徐家确实如今早就花团锦簇了,不适合在大房里出一个皇后。 但陈慎就算不相信他们徐家,也该看一看他meimei的一往情深! 巴掌大的羞辱算是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整个上京谁不知道她徐语棠中意陛下,竟直接绕开了她,娶了她的表姐? 后来不知陈慎如何做想,又反悔,娶了语棠。 虽说他很支持meimei拒绝嫁给陈慎的态度,只差喝酒助兴了。 但是在边疆,虽说没有朝堂上那样表面上瞧着分帮战队的,但将领之间私底下的风起云涌,也是不亚于朝堂之间的波云诡谲。 当时大敌当前,后方绝不能乱,为了稳住有些浮躁的军气,徐语嘉不得不写信给meimei。 当初想着,两人瞧着像是闹了矛盾,但两人青梅竹马的,也不像是怨偶,况且meimei要是真不嫁给陈慎,那婚事可就真的不好说了,毕竟没被皇帝选上和抗旨拒婚可是两码事情。 他的这封信可谓一箭双雕,只是他远在边疆,没来得及喝一口meimei的喜酒。 但如今瞧着...BBZL...也许他当初的决定是错的? 徐语棠自是不知道家里哥哥在后悔自个儿当初的决定,满心欢喜的只顾着收拾一众物拾。 第二日清晨刚出宁坤宫门的时候,很意外的瞧见了陈慎。 他一身玄色盘领窄袖袍,两肩各织一条金龙,腰间束金带,头戴翼善冠。 犹如浓墨描绘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鼻梁高挺,眉间至下颚的线条流畅硬挺。 其实要徐语棠来说,陈慎那张脸最为让她喜欢的部位恰恰是那双唇。 单单看那双唇,与惯常男子薄唇不同,陈慎的唇略厚些,带着点rou..感,每一次当两人靠的很近的时候,徐语棠的目光总爱聚焦在那张平日里最爱伤人的唇上。 与平日的总感觉呼吸之间都是冰霜的不同,接触之下总带着烫人的热意。 就如现在一般,两人挨着坐在轿撵里,她直愣愣的侧头看着他。 “皇后娘娘如今不是张口礼仪,闭口规矩?”陈慎语气带着点平日里少有的轻佻。 “嗯?” 徐语棠被问的一脸懵,呆愣的目光如今更显是多了丝傻气。 “皇后娘娘,目光收敛一下。” 徐语棠:“!!!!!!” 整个人犹如被蒸熟的皇后一直到轿撵到了镇国公府邸都脖颈还透着微微的红。 陈慎先行下车,在饺撵旁伸手接住徐语棠扶着她的时候,两人挨的极近,动作之间,陈慎似是无意一般,嘴唇轻轻的蹭过徐语棠刚刚恢复白嫩的耳尖。 徐语棠目光微垂,睫毛轻颤,强力让自己变得沉稳,但通红的耳尖确实出卖了她内心的浮乱。 由着陈慎扶着她走了几步,深深的吸了口气,等着眼里骤然氲上的湿润消散,这才悄悄挣脱了男人的手,快步走向早就等在门口的爹爹和哥哥面前。 几人都是聪明人,徐氏父子更是其中翘楚,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两人昨天夜里的担忧,如今放下了些,他们自是愿意瞧见陛下和徐语棠感情深厚的。 并且今天陈慎和徐语棠并为掩饰行踪,这无疑不展示着天家对于徐家的重视与信任。 徐语嘉昨晚只顾着瞧meimei受没受委屈,今个儿才骤然发现meimei漂亮了不少。 一身浅杏色团衫裹住那匀润削薄的身形,袖口上金线绣龙凤,不盈一握的腰间拴玉带。 柳叶弯眉,巴掌大的白瓷肌肤沐浴在清晨几分眼光下,竟带着些透白,清浅的目光望过来,竟是天姿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