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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仪不能够的话,就换一个? 那为什么以前不做,非得是现在? 难道是因为哥哥如今立了功,深的圣心,让他们产生了危机? 徐语棠努力将自己的心思放在这鬼魅的宫斗里,却还是在听到陈慎前往宁安宫的时候,心里扑簌簌的落下冰霜。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松了有些僵硬的肩膀。 无论如何,陈慎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就更不是了。 第25章 凛冬的夜凉的有些透心,…… 凛冬的夜凉的有些透心,明明房间里烧着红箩炭,手心暖暖的,但她偏偏就觉着有些窒息的冷。 放下手中的狼毫,素白的袖口顺着手腕轻轻地滑下,纤细的手竟是有些撑不住她的身子似得,竟是摇摇晃晃的,突然坐在了椅子上。 “娘娘,娘娘。”玛瑙焦急的上前,一手扶着徐语棠,声音焦急。 瞧着有些恍惚的主子,一向稳重的玛瑙终究是控制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 此时一个内侍拿着令牌脚步匆匆的跑向宁坤宫。 就在徐语棠觉着现在的画面有些啼笑皆非,充满了荒诞意味的时候。 翡翠脸色却有着和往日不同的严肃,将手上的信交给了徐语棠手里。 她手指竟是有些颤抖,许是这封信打开,就连目前的安稳她都将失去了一般,但这信终究还是打开了。 写信之人许是有些虚弱,字里行间都带着点飘无,但却处处犹如利刃,割着她的寸寸皮rou。 “下臣将死,娘娘自可注意其行动,若臣所猜测无误,请娘娘日后因着臣提醒的这点子情分,顾及臣的母亲。” 夜色间,宁坤宫内外都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但徐语棠却是觉着有无数的暗线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直直的向她奔涌而来。 她浑身发冷,颤抖着手将手里的心置于灯火前,由着燃烧的火蔓延至她的指尖,剧烈的疼痛让她猛然的缩回了手。 挥退玛瑙和翡翠,她就这么在案前端坐了一夜。 在徐家湖边和李涛的一次不慎愉快的交谈之后,也不知李涛找的什么渠道,曾给她送过一次信,言其内子行踪鬼魅。 徐语棠却不甚在意,因为当晚陈慎一只和她在一起,至于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但如今她却觉着浑身发冷,无望的黑夜包裹着她。 不同于她整日里的傻气和天真,她的堂姐才像是一位真正的主母,行事果断,理智冷静。 而她就如祖父所言,既是洒脱肆意,但也过于重情。 瞧着日光大亮,徐语棠才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身子,由着玛瑙服侍着浣洗了衣物,这才去用了早膳,瞧着案桌上那碗御书房特意每日呈上的奶白色药膳,徐语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错开了陈慎的内侍将汤BBZL水尽数倒在了花坛里。 昨儿她见了见魏夫人,也瞧见了玛瑙说的那个女子,确实活色生香,也真的很像她堂姐和她。 但她不在意,毕竟她堂姐也并未去世,即便是这宫里再有无数的相似面孔,也只是替身,若是想着伤她脸面,那倒也不会,毕竟魏妃,不就是她特意给陈慎找的。 无论这大显上京城里的那个豪门站出来,都知道她徐语棠的宠爱到底有几分是来自她徐语棠本人,几分是她父辈哥哥所带来的。 她自个儿也心知肚明,以前是她刻意的忽略,但只要细细想一想,她的难堪也是来自前朝父亲被陛下责怪,她的荣光也是来自哥哥胜仗归来。 一恩一宠,一冷一热皆因这皇权平衡。 突然,徐语棠突然就想通了陈慎为何会反悔,重新下旨赐婚封她为皇后,是不是正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谁入宫后都会面临这样的皇恩浩荡,所以才不舍得徐语夢去承受这些,明明他喜欢的是徐语夢,明明徐语夢的性情更适合做一个皇后不是吗? 是她笨,以前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 明明陈慎,丝毫不掩饰这些事情。 他从未对她言过喜欢,从未掩饰过两人婚姻之间的利益关系。 如今她来承受这皇后之位的如履薄冰,而她徐语夢却妄想和陈慎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里耳鬓厮磨,享受相爱? “娘娘.....”翡翠有些不知所措的瞧着一脸泪痕却又带着笑意的主子。 “嗯?” 徐语棠这才回神,竟然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这场戏,自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时至今日才大梦初醒。 这场跨越了她整个少时的单恋,或许早该醒了。 她攥紧手指,一句一句的讲给自己听,但心里的那份疼痛,那份不甘心她骗不了自己。 凭什么她喜欢陈慎是错的,痛苦了这么久,凭什么她就要去承担他们两个爱而不得的辛酸,凭什么她的父亲哥哥以性命建功立业,其成果也要这无能的二房分享,并且不付出分毫。 她绝对不允许,不许徐语夢入后宫。 决不允许徐语夢诞下皇子。 她抬头望向那透过窗户只能瞧见的一线天空,嘴角努力的扬起微笑,那眼眶里却是满满的酝起了水汽,逐渐模糊了视线。 终究.....终究是这四方的天地改变了她的心,再也不复当初。 灵魂的沉沦,远比身体的囚禁更让人害怕,但她却无法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