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捧娇在线阅读 -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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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用一箱能买下东市整条巷子的银子多管闲事。

    窦褚的拇指摩挲着茶杯。

    一缕阳光打进来,照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

    站在一边的木七怔怔地看着窦褚。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是在笑么?

    第13章 朦胧 哪个女孩不喜欢呐?

    柳恩煦回到云霞殿已是傍晚时分。

    彩霞似锦,点缀着皎月初斜的夕暮。

    进了大殿,她先去看了眼那只价值连城的猫。

    枝幻把它照顾的很好。

    此时蜷得像个毛茸茸的蒲团,还浅浅的打着小呼噜。

    柳恩煦拖着脚走了一下午,此刻也有些困意来袭。

    走到床边,就听枝幻一边倒水,一边打听:“王妃这几日还去东翼楼吗?”

    柳恩煦接过枝幻递过来的茶水,一口气喝完,不走心地点点头。

    “不如我陪王妃过去吧。昨天出了那事之后,我听府里的小丫头说那姑娘阴魂不散,可别吓着您。”

    柳恩煦把喝空的杯子递给她,怎么都觉得她大言相骇,反问:“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枝幻这才捧着那个空杯子,紧张兮兮地说:“她们说东翼楼那边老能听见姑娘哭,尤其是夜里,声音还不小呢。”

    可枝幻不知道,柳恩煦心里不是怕,而是对这种闹鬼的传言颇感兴趣。

    “你陪我去,你不怕?”

    枝幻的表情一凝,随即面露窘态:“秀月和元玖都出了事,枝幻哪还能怕。”

    枝幻只是没想到小王妃会这么问。

    她自小就不怕这些,她只等着小王妃一句话,让自己代她去东翼楼。

    可惜,柳恩煦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扯着薄毯一角躺了下去。

    ——

    疏梅月影,依稀掩映。

    柳恩煦因腿脚还没完全恢复,才准了枝幻的陪同。

    柳恩煦穿了件青蝉翼的短襦搭配金丝绣花荼白长裙,头发也是随意披散的。

    雾鬓云鬟,冰清玉洁。

    像只花精。

    仔细算算,有好几日不曾来过。

    上一次,她还计划着每天挪动一寸杌子。

    也许就能一点一点跨过两人中间的黑暗,逐渐接近他。

    柳恩煦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楼上挪。

    除了困乏以外,她只觉得脚上的酸痛感强烈。

    直到她站稳脚,拨开珠帘,推门进屋。

    刚拖着脚迈进门,身子就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往后虚晃了几步,扶住了半开的雕木门。

    可惜,摇摆的珠帘搅起来的微风都让她身子感到寒冷地一颤。

    她缓缓下移视线。

    身上的衣服像层沾了糖的糯米纸,湿漉漉地扒在身上。

    忠羽本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

    他还在担心自己上次弄坏了窦褚的书,会被他责罚。

    所以,和他相处的越少,自己也就越安全。

    他趁着窦褚还没从湢室出来的功夫,端着刚洗过手的凉水,匆匆往外跑,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转个头的功夫,就撞在小王妃身上。

    柳恩煦身上全湿了,那张吹弹得破的韶颜雅容也染上透如冰晶的水珠。

    这么一撞,可比之前那件轻容纱衣通透多了…

    跟不穿也没多大差别。

    柳恩煦下意识弯腰去拧身上的水污。

    直到窦褚从湢室走出来。

    原本清雅绝尘的面容,瞬间从璇霄丹台跌入了万丈深渊。

    忠羽只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怕,就被人一脚踢出了门。

    “滚去拿衣服!”

    这是忠羽双腿打摆子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雕花木门被狠狠甩上。

    柳恩煦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双冷冽刺骨的眼睛。

    她觉得,一.丝.不.挂。

    房间里的阒寂,让她身上往下滴水的声音放大了好几倍。

    窦褚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忙着垂下眼,遮蔽自己的情绪。

    即便之前有人投怀送抱,但最终也都被他送给了楼下的人。

    他从不允许女人接近自己。

    他觉得恶心。

    一阵微风吹响窗外的铃铛,檐下浅眠的雀鸟委婉轻鸣。

    柳恩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身子有点发抖,想开口管面前的人借个毯子。

    微张的唇刚吸饱气,身子突然一轻,被揽进那抹星沉海底的苍白里。

    她隐隐闻到他身上的甘松香,甘甜温润。

    隔着衣衫传来的温度,似烁石流金,丝丝缕缕灼红了那张温如软玉的脸。

    窦褚抱着柳恩煦走近湢室。

    在刚放了热水的浴桶旁将她放下。

    可惜,她脚也没好。

    柳恩煦一手撑着桶壁,另一只手去剥那身湿衣裙。

    没等窦褚转身出去,她软糯糯地问了句:“殿下可以扶我进去吗?”

    窦褚凝眸反望着柳恩煦眼里的波光粼粼。

    那谭泛起涟漪的静湖,清澈见底,铺满了诚恳。

    他沉默不语。

    直到柳恩煦心虚地垂下眼。

    她才看到他伸向自己的掌心。

    她将手搭在他逐渐变凉的手掌上。

    扶着桶壁的手剥下了最后一缕湿漉。

    岑寂的湢室里,衣服掺着水的重量,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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