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门红
郝好的摊位不缺客人，因为东西香味太浓烈，让那些饥肠辘辘的赶集人，忍不住迈着步子而来。 郝好在里面就听到有人要了五香味的卤rou，说是给自己的母亲吃，还有一位mama给自己的闺女买了rou夹馍，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不舍，但她还是花了两毛五给自己的闺女买了吃的。 郝好低头看着怀里的娃，也能体会那位母亲的感受，因为这点小东西，她乐意奉献生命，别说是一点吃的了。 “总算好了。”郝好给小甜甜拍了奶嗝，将她抱在怀里。 看着她滴溜溜的打量四方。 “爹卖完了？”郝好看着玻璃柜里的东西忍不住问。 “嗯，最后一点辣味卤rou被一个年轻小伙全带走了。”徐老汉笑着将钱递了过去。 “爹你看时间也早，你要想去逛的话，就去逛逛，一会我们回家。”郝好看自己准备的东西全部卖完了，随即看向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道。 “不了，我也不缺啥，我们收拾收拾回家，我怕家里的养牲畜都饿了。”徐老汉赶忙拒绝，郝好前段日子给自己买的东西还没用，再说吃食，家里也不缺，他心里惦记家里的牲畜，没有心思逛。 “也行吧。”郝好也没想要的东西，帮忙收拾好，抱着娃给二黑点rou汤，就和徐老汉二人艰难的从人群里往出挤。 好不容易出来后，她则出了一身汗，看着咯咯笑的女儿，忍不住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爹这里人少了，我们赶车回家吧。”郝好逗弄结束，看着前方拉牛的徐老汉。 “嗯。”徐老汉一看路上也没多少人，这才爬上车，看着郝好坐好，他一挥牛鞭。 “啪”一声脆响。 黄牛哞一声，移动餐车出发了。 郝好坐在车里，看着渐渐后退的景物，忍不住想着今日的情景。 早餐买rou夹馍的人多，卤菜和杂拌都是那些稍宽裕的人买的，看来她第一次试卖有些不稳妥。 不如卤rou等为辅，以早餐等热气腾腾的东西为主。等过了最冷的天，她再换着其他东西，来适应季节的变化。 想到此，她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与此同时，改变要自己一人做生意的念头，拉着徐老汉当帮手。家里的喂牲畜的事情不如找个人来帮忙。 “爹你看生意不错，不如你给我打下手？” “我一老汉，能帮你啥？”徐老汉吸了一口旱烟道。 “你看以今日这样的忙碌场景，我一个应付不来。黄牛喂草，倒水没人管，我要给人东西也腾不出手，有时碰到人多上班时间，人手就更不够了。爹你就帮我打个下手，我也不至于太手忙脚乱。”郝好开口道。 “那家里的牲畜咋办？”徐老汉又甩了一下牛鞭。 “不行找个人，让帮忙照看，我们一月给人家五块钱怎么样？”郝好道。 “五块钱有点多。”徐老汉道。 “爹那你看给多少合适？”郝好又问。 “四块，咱们家也就十来头羊，几头猪，外加两条狗，喂草倒水花不了多长时间，四块够了。”徐老汉开口。 郝好根据这些日子的经验看，现在人们的日工资来说，出去打工的人，那些瓦工手艺好的一天才四块，他家里这点活计，一个月给个四块钱也不少了。 “爹你想好人选了吗？”郝好一听，徐老汉答应自己了。 “想好了，咱们村有个单身汉，今年近六十岁了，没儿没女的，这活就给他了。我和他知根知底，是个老实的。不过，除了一个月给四块钱，逢年过节的给他买点东西，做双鞋，扯件衣裳。”徐老汉回头看了眼郝好。 “行，这个没问题。”郝好也不是个吝啬的，四块钱一个月对于她来说不高，可对于没有劳动能力的人来说还可以。等到日后生活好了再给他加工资就行了。 “这事就交给爹了。”郝好又道。 “我回去就找他去。”徐老汉美美的吸了一口眼，挥舞着牛鞭往家赶。 一道道弯，一座座山，七扭八拐，他们才看到了远处白茫茫的山村。 “总算要到家了。”郝好忍不住感慨。 “这老胳膊老腿的竟还挺好使的。”徐老汉笑着道。 “爹你又不老，再加上最近伙食好了，你的身体自然就健康了。”郝好笑着说道 “老了，老了。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再过个几年就得要人侍候了，趁着我还能跑动就帮你多干点。”徐老汉心里很高兴，可嘴上还是如此说道。 “爹你别多想，放宽心，等咱们条件好了，就带你去城里，我们买房，再找个伺候你的。保准你的晚年生活舒舒服服，和和美美。”郝好继续宽慰。 “去城里，和那些当官的一样嘛，还要人伺候，我可没这福气。”徐老汉一听立马出声，他当了一辈子穷山沟沟的农民，压根就没敢想和城里的干部一样，请人伺候。 “这都什么时候了，当官的，农民不都一张嘴，两条腿，只不过他们做了公家人，说到底还是为我们农民服务的。”郝好终归是现代人，好些思想比这里的人前卫很多。 “你这女子可不敢乱说，小心人告你。”徐老汉赶忙道，虽说政策变了，可谁能保证它一直会这样。要是回到以前那些年，儿媳妇的话被被人听到，恐怕要拉出去批斗，他可对这些敬而远之，听之还毛骨悚然呢。 “爹没事，就咱们爷俩，按照现在村里的形势，你看看大家都卯足了劲向前冲，我看形势一片大好。爹你担心的那恐怖十年不会再来了。”郝好继续说道。 “可我被吓怕了，你没见那几年，家里养点东西都会说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更别说咱们这样说话了。”徐老汉说起以前，语气都是颤抖的，可想而知，那十年把这些纯朴的农民吓成什么样了。 “没事的爹，你放心，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上头领导又是个能人，我们不会再过那样的日子了。”郝好坚持不懈，给徐老汉灌输正确的思想，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 爷俩说了一路，期间碰到几个村里人，徐老汉打了声招呼，继续赶车。 二人回到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 大黑见到郝好等回家了，立马从屋子里出来，急冲冲扑了过来。 “大黑小心甜甜。”郝好说着侧着身子，好减少冲击力，果然大黑一听，立马速度放慢了，跑到郝好身边，抱着她的大腿，亲昵的蹭着。 “女子你赶快进屋，小心冻着娃。”徐老汉进了家门，第一时间提醒郝好，然后帮忙搬东西。 “爹那些不用拿了，吃完饭休息会，我再弄。你看看家里的牲畜，估计饿了。”郝好阻止道，这些东西当前用不到，他们忙了一早上，现在还是回去暖和暖和。 “那行，我现在就去添草。”徐老汉径直去了羊圈，他低头看了眼，早上放的草吃的还剩一些，水没了 ，看来是渴了。 添水，再加点草料，忙忙碌碌半小时，家里的牲畜才安顿好。 他回屋喝了口水，才有时间歇息。 郝好进屋哄睡女儿，还没来的及休息，就起身做饭。 要不是有泉水辅助，她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中下午饭，直接用泉水煮，家里有rou，直接炒一个土豆rou块，再来一碗拌面，消耗了一早上的能量也就补回来了。 屋外下起了雪，拇指大的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空降下来，落在了屋脊，房顶，山坡上。在外聊天，烧炕，喂牲畜的人们陆陆续续，迈着匆忙的步子往家去。 此时，整个小山村弥漫着淡淡的灰色烟气，袅袅腾空，随风飘扬。 “刺啦”一声，rou块和热油相遇，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rou香味，郝好擦了擦汗珠，边炒边看炕上的女儿。 还好没被熏着，大小二黑围在锅台边，急的不停的摇晃着尾巴。 “一会就好，给你们rou汤泡饭吃。”郝好放盐的功夫对围着自己的两只大狗道。 这半年的功夫，它们长的奇快，现在直立起来，都到自己胸前了，毛发锃亮，一看不是凡品。 这两只狗可帮了自己不少忙，平时送饭，有时添水，或者是放牛羊，赶猪，都有它们的身影。 徐老汉很疼它们，有时还会奖励它们一顿大餐，为此大小二黑会更努力工作。 午饭简单又有营养，郝好给徐老汉送完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慢慢享用。 郝好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吃食会如此受欢迎，那些吃过她菜的矿工，聚在自己的宿舍里说着感受。 “徐海你今天从哪买的卤rou，这味太好了。”一个黑壮的男子问。 “就在矿区外的一个餐车上，你喜欢吃？”徐海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偶尔抬头回道。 “嗯，不知那位摊主明天还来不来，来的话我要多买几斤，正好我这两天要休假，带回去给我爹娘吃。”黑壮男子笑道，他是出了名的孝子，有什么都会带给父母一份，今日尝了郝好的卤rou，觉得味道不错，吃完后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他觉得就应该给父母买些。虽说自己工资没多高，但给父母买点东西的钱还是有的。 “我想再买点rou夹馍，这rou夹馍麦香味，混着rou味格外的诱人，好吃的很。不知道摊主是怎么做的？”另一个瘦小的男子道，他算是个吃货，以前家里穷，什么都是抠着算着吃，这几年上了矿，当了矿工，工资待遇好，rou食不断。 这要是放以前想不敢想的，如今有点钱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今日碰到郝好出摊，吃了她摊位上的东西，觉得这前半辈子算数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