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午夜断腿
“嫂子要我帮忙吗?”田润短暂的失神后,立马神魂入窍,笑着问。 “不用了,你们随便坐,要喝水自己倒吧,我也腾不出手来。”郝好添完柴火,起身拍了拍灰尘,擦洗干净手后,继续揉面。 因由客人晚饭少不了一碗面。 田润秋并没有真的歇着,而是洗了手,帮郝好摘菜。至于高少铭早被郝好的小说吸引了目光。 他顾不得给自己添水,一人坐在炕头,翻阅郝好小说手稿。 因都是读书人的缘故,读书看报早已渗透在是骨子里。高少铭又从事编辑工作,文字敏锐度自是高于一般人。 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捶胸顿足,他已然沉浸在了小说的世界。 田润秋略微尴尬的替未婚夫圆场。 “嫂子,少铭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遇到了好的东西就会如此投入。” “理解,你哥有时也会如此。怪不得二人趣味相投呢。”郝好擀好面条。 田润秋偷偷瞪了一眼准未婚夫,可人家压根就不知道自发生了什么。 大概两个小时后,四人才坐在了一起。 桌上有拌面,炙烤牛rou,炖鸡rou,喝的果汁,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嫂子,你的手艺真好,开个饭店恐怕会被人挤破了脑袋呀。”田润秋毫不夸张的称赞,同时不忘抓着一块牛rou啃,牛rou上面涂了果浆,经过炙烤,rou香和果香结合,一种妙不可言的味道直击味蕾。 “怪不得润生天天来呢。老同学你这手艺真不错。没看出来呀,你小说写的好,饭菜做的好,润生是有福了。”高少铭同样吃了一口面食,满足的咂巴着嘴,这味道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开店必火,他顿时羡慕嫉妒呀。 “你们夫妻俩嘴是抹了蜜嘛,这般甜,我能拿出手的也就这个了。”郝好笑着替田润生夹了牛rou,见他上次没吃尽兴,今日就让他吃个够。 “哥,嫂子可真偏心,不给我夹一块,全顾着你了。”田润秋看郝好如此体贴,忽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有少铭,就别霸着你嫂子了,你嫂子是我的。”田润生霸道的宣示主权。 “你的脸皮可以和西安的旧城墙比了。”郝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人一点也不害臊,羞不羞。 “哈哈哈”其余二人笑了起来。 这一顿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 酒足饭饱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去休息了。 田润秋趴在炕上,脸上敷着郝好自制的美白面膜。 “嫂子,你的皮肤和身材真好,我哥可有福了。” “你也不害臊了,一顿饭将你吃昏了头了。”郝好透过镜子看着一脸惬意的田润秋,果然是兄妹,说话也差不多。 “真的是在夸嫂子,生完孩子的,身材能保持这么好的,少见。”田润秋记得自己歌舞团的女性,生完后膀大腰圆,一看富态的厉害,她当时还有些害怕,可见了郝好就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麻烦。 “身材要管理,要不然穿不了好衣服。对了你们歌舞团如果需要什么新歌曲,可以找我,我脑海里倒是有挺多的。不过,是要出钱的吆。”郝好忽然想到了卖歌曲的事情,这个平行空间,歌曲完全和自己生活时代不一样。在现代必火的,放在这里自然会火。 “嫂子还会写歌?”田润秋蹭的爬起来,看着一脸绿泥的郝好惊讶的问。 “会点,估计平时写书的时候,灵感一来,就有了。”郝好早已练就了厚脸皮,借鉴别人的一点也不觉得心亏。 “嫂子能唱唱吗?”田润秋裹着被子,眼睛发亮,一副好观众模样。 “军旅歌曲,还是流行,或者红歌?”郝好好久没动嗓子了,今日竟想一展歌喉。 “温馨点的,军旅方面的。”田润秋想了想道。 “好,那就来首想家的时候。”郝好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咙,随后清唱起来。 想家的时候,多想为家做点事。 …… 不知田润秋是什么感受,反正郝好不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轻轻冷冷的天际,一轮半牙月亮从云层后透出来,漆黑的夜,就不显得那么孤寂难耐了。 “嫂子,你唱的真好,不如去我们歌舞团唱一首吧?”半晌后,田润秋开口道。 “我又不认识歌舞团的领导,怎么可能进去唱一首呢?”郝好擦了擦眼泪,无奈一笑。 “我呀,等着吧,我会让我们领导答应的。”田润秋拍着胸脯笑着道。 郝好只是看了眼,并没多说什么,随后二人安睡了。 午夜时分,徐老汉上厕所时,不知怎么想的叫上了孙老汉。 二人看着今夜月色不错,也就忘了开灯。 这一忘可就麻烦了,地滑,有冰。 前行的徐老汉一不小心,踩在了冰面上,一个打滑,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后翻,而孙老汉为了护老友,整个人劈成了一条直线。 好巧不巧的,徐老汉后仰时整个人砸在了孙老汉的后腿上。 “咔”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孙老汉因为年龄大,骨头的韧性没有以前那么好,这么一砸,整条左腿的小腿就被压折了。 “哪疼?”徐老汉顾不得衣服和鞋子,整个人爬起来,凑到孙老汉身旁,摸着黑胡乱摸索。 “左……左腿折了。”孙老汉疼得半天说完整一句话,此时的他,两鬓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煎熬的状态,他的双腿在一条直线,而其中一条又断了,这韧带撕裂和腿骨骨折双重打击,让他整个人犹如水洗一般。 “我去找润生,送你去医院。”徐老汉蹭的爬起来,犹如炮仗一般,飞窜了好几米,孙老汉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但也觉得很狼狈。 他年轻时打仗中子弹也没这么难受过,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一声凄厉的叫声,早已惊醒了屋里的人。 郝好起身穿了衣服,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 她的视力极好,在台阶上看到了抻成一条棍的孙老汉。 “孙叔,哪里不舒服?”郝好跑下来,几步来到孙老汉身边,蹲下身子,打量着。 “腿……断了。”孙老汉艰难的说道。 “腿断了,那先不要动,让润生等来了,将你的腿合拢,我去找夹板。”郝好一听,这可不是件好事,人老了,腿断了,就得好好养着。 “嗯。”孙老汉忍着巨痛,咬牙答。 郝好也不在多言,起身跑到了隔壁的仓屋,里面有许多木板,还是做移动餐车时剩下的,没想到用在了孙老汉的断腿上。 没多久,三个男人出现了。 他们来到孙老汉身边,由田润生将孙老汉整个人抱起来,再由高少铭慢慢的将孙老汉的腿合拢。 期间,少不了疼,可孙老汉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随后,他们将人送上了田润生的车,郝好替孙老汉绑好了腿,盖了两层棉被。 “爹,润生,孙叔就交给你们了,我明早还要出摊,结束后,我会来县医院看你们的。”郝好借着月色道。 “嗯,放心吧,有我在呢。”田润生拍着胸脯,保证着。 “行,这是钱,你拿着,孙叔想必要做手术,到时签字你看着签,需要什么钱,你就去交,实在不够的话,你就垫着,等我挣了钱,再给你。”郝好从棉袄的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塞给了田润生,细心叮咛。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份。你给我准备点吃的,我吃不惯外面的东西。”田润生借机偷偷亲了一口郝好的手背,笑着说道。 “好,你等着。”郝好回话间,又回了一趟屋。 没多久,又出来了。 “这是吃的,路上慢点。”郝好将一包东西塞进了田润生的怀里,看着他上了车,直到三人消失在月色里,她才慢慢回了院子。 田润秋睡得死死的,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高少铭因是客人,也留了下来。回屋继续睡觉。 郝好此时,不能入眠,便开始着手做东西。 香甜软糯的枣糕,散发着果香的三层派,带有浓郁花香的鲜花饼,她一人忙忙碌碌,折腾到了鸡鸣时分。 “啊”她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眼灶。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郝好返回屋,一趟又一趟的放好东西,生好炉子。她才又一次进屋,叫醒了田润秋。 “嫂子,几点呀?”田润秋打着哈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起身穿着衣服。 “四点。”郝好笑着给甜甜穿衣服,回头看着炕上磨磨蹭蹭的田润秋道。 “这么早,做生意真辛苦!”田润秋惊讶之余,又打了个哈欠,她从没有起过这么早,这又是冬天,起的大早,太困了。 “家远,就得早起,等我以后有了车,差不多就可以起迟些了。”郝好笑着道。 “嗯。”田润秋即使再困,也下了炕,等她洗脸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开口道。 “嫂子,我哥呢?” “昨晚,孙叔不小心摔断了腿,你哥连夜送去了县医院,估计这会正手术呢。”郝好对睡觉质量超好的田润秋十分羡慕。 “我怎么不知道,少铭也去了吗?”田润秋擦完脸,漱了口,又问。 “没,他在隔壁屋呢,你去叫他起床,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郝好将甜甜武装好,喂了奶,又抱进了餐车,盖好被子,今日大小二黑就不带了,留它们看家。 “好。”田润秋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