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捡的美娇娘怎么变男人了在线阅读 - 第187页

第187页

    待三更之后,开始吹起夜风,气温冷了些许。

    灵堂内的白幡微微飘动,四周油灯明暗跳跃,照的影子在地上如魅般摇曳。

    钟箐和钟莹对视一眼,默默搓了搓手臂。

    入夜更深后,风声逾响,吹的白幡翻卷,暗影在墙上如有生命般狂舞,屋外树荫晃动,沙沙作响,流风吹过房檐缝隙,发出锐细的风唳声。

    钟箐二人再坐不住,找了借口匆匆起身跑了。

    钟姚见二人吓的屁滚尿流,没忍住轻笑一声。

    闫清过去将门窗关上,灵堂内又恢复了宁静。

    “害怕吗?”闫清问。

    钟姚摇头笑道:“不怕,那里面是奶奶,怎么会怕?倒是你,平日胆子那么小,现在怎么不怕?“

    “有你在,我也不怕啊。”闫清转身,见钟姚正弓着背,一手揉捏脖子,一手在后背不停的轻锤。

    他过去蹲在钟姚身后,拉开她的手,抬手在她两边肩膀的xue位上开始慢慢按揉。

    他手指修长又力道适中,钟姚顿时感觉通体舒畅,满足的喟叹一声,眯着眼喃喃道:“你先帮我按按,按完我再帮你按按。”

    闫清笑笑:“我不用。”

    “奇怪。”钟姚纳闷,“你明明也陪着我跪了一天啊,为什么我全身酸痛,你看起来却像没事一样……”

    闫清含笑不语。

    他从小练武,扎马步静坐甚至闯了祸被爹整夜罚跪都是家常便饭。

    钟姚从昨日就没合过眼,忙累了一天,现在终于歇下来,又让他捏的全身放松,困意就慢慢犯了起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受闫清细致的顺着脊骨一点点为她揉捏,四周灯火朦朦胧胧,祥和而温暖,她的影子与闫清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她迷蒙的感叹:“幸亏还有你……奶奶走了,我只有你了……”

    闫清手指顿住,唯睫毛颤动几许,在脸上盖出厚重的阴影。

    半晌后,他慢慢抬眸,思绪万千的看着面前这个身影,心中酸涩不已,喉间滑动数次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然而钟姚并不知他心中苦涩,困顿疲倦,就这么坐着便不住点头昏昏欲睡。

    闫清见状,扶着她的肩想让她靠着自己睡,却不慎将她惊醒了,她坐起身揉揉眼睛,甩了下脑袋,强打起精神往盆里撒了把黍稷梗。

    闫清上前轻声说:“困了就睡会儿吧。”

    “不行……要给奶奶守灵的……”她不甚清醒的抬眼看闫清,因为困意,双眼皮异常深邃,眼角还水光微漾,她指了指铜盆,“这个……不能熄的。”

    闫清:“你睡,我帮你烧。”

    “……唔,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困了就去睡吧……”

    闫清看她说这话时分明眼睛都睁不开了,轻轻叹口气,抬手摸到她脖颈后方一处,指尖稍微蓄了点力按下:“睡吧。”

    钟姚应声便缓缓倒下。

    闫清将她扶住,轻轻放下,让她头枕在自己腿上,又拿过一旁的备着的斗篷给她盖上。

    他垂眸看着熟睡的面容,手指一点一点细细描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不是什么让人惊艳的容貌,为何就能让自己如此牵挂不下呢?

    他抬眼看向正中那副安详的棺木,低声喃语:“老夫人,您在天有灵,一定要记得保佑她长安喜乐啊。”

    作者有话说:

    *齐衰(zi cui):丧服名。为五服之一。服用粗麻布制成,以其缉边缝齐,故称“齐衰”。传统丧礼中按照与死者的亲疏远近关系,将丧服分为五等,齐衰为第二等。

    *黍稷梗:古代拜祭时烧的祭品。《礼记·礼运》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稷:【辞源】解析:“古今著录所述形态不同。汉以后以粟为稷,唐以后又以黍为稷。谷类中种之最早,古称为百谷之长,故农官为稷,谷神亦为稷。”

    黍:李时珍在《本草》中说:“稷与黍一类二种也。粘者为黍不粘者为稷。稷可作饭,黍可酿酒。犹梗与糯也。”

    *振董礼:振董礼是九拜之一,曰振动,两手相击,振动其身而拜。整个仪式庄重,肃穆,是古代丧礼仪式的最高级别。具体可以参照《琅琊榜》中梅长苏祭祖和祭拜太奶奶的动作。

    ----------------------

    感谢在2021-08-06 04:17:27~2021-08-07 17:5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发发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暗谋

    灵堂设到第二日, 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

    有下人匆匆进来禀报说门口来了许多士兵,钟老爷还未及出去查看,便已有人未经邀请直接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身形魁梧, 面目粗犷, 身着轻甲, 一脸络腮胡遮了半边脸,眉目间戾气很重, 看人时如鹰瞵虎视。

    “他怎么来了……”钟姚小声嘀咕。

    旁边的闫清也是蹙眉若有所思。

    这人并不陌生,在西城门见过两次,可不就是那个什么节度使吗?上次花朝,自己落水也是间接拜他所赐。

    想到花朝, 她突然忆起这人可是个老色批。遂悄声对闫清交待:“到后面去, 别让他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