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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沉默着上前将大公子的衣襟拉开,露出一大片白净的胸膛。 而心口处那极其醒目的红点叫朱夫人一怔,她疑惑的看向朱家主,“我记得城儿这里没有这颗红痣啊。” 朱家主也很是不解,不待细想,便瞧苏月见取出一把匕首,放在烛火上消毒后,朝那处红点划去。 她的动作极快,朱夫人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吓得双腿发软倒在了朱家主的怀里。 朱家其他人也大惊失色。 不怪他们惊吓住,那可是心口啊,一个不慎就得要了命。 然很快,他们便被眼前一幕惊住。 只见他们以为的红痣正轻轻蠕动,逐渐从那伤口处爬出,竟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 它缓缓朝苏月见打开的青瓷瓶爬去,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 苏月见凝神盯着浑身血红的虫子,直到它爬进装有特制的蓝杏草的青瓷瓶中,才飞快盖上盖子,将蛊毒虫闷在瓶中。 而后她便熟练的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好了。” 很快,苏月见便起身道。 朱家人忙看向床上的人,只见那双睁了好几日的双眼已然闭上。 “多日未眠,应该会睡上些时日。”苏月见解释道。 朱家人还未从刚刚骇人的场面中抽离,各个面上都是惊愕之色,朱家主最先反应过来,颤声道,“敢问菀姑娘,犬子这是?” 苏月见接过南烛递来的帕子,边擦手边道,“贵公子中了蛊毒。” 朱家人大惊,“蛊毒?” 这东西他们听是听过,但却从未接触过,且那不是塞外的玩意儿么,怎么会... “它盘踞心口,吸心头血为食,身体散发出来的毒会逐渐叫人五感丧失,成为活死人。”苏月见道,“若十五天内未将它取出,它便会吸干人身体内的血液,破体而出。” 朱夫人听完眼前一花,颤声道,“我儿好端端的,怎会中了这般骇人的东西啊。” 朱家主忙道,“万幸遇见了菀姑娘,今日蒙堇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妻弟所应承菀姑娘的三件事,请菀姑娘尽管吩咐。” 既然蛊毒已经解了,便没道理再拿家事去劳烦菀姑娘。 且他们朱余两家生意遍布多城,不知遭了多少人眼红,城儿多半是不慎被人钻了空子。 然苏月见却没急着讨报酬,而是看向余廉若有所思道,“我记得,这位余老爷说还有一位高人也能解,但索要诊金甚多?” 而又漫不经心道,“倒不是我自命不凡,而是这蛊毒并非云宋之物,据我所知能解此蛊毒的人可不多,不知余老爷是从何处得知那位高人的?” 余廉一怔,与朱家主对视了一眼。 二人都是生意人,自有玲珑心思,先前因城儿的病心思紊乱,没法理性,如今被苏月见这一提,他们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若是余老爷不方便说,便罢了。” 苏月见仿若只是随口一问,见对方有难言之隐,便不打算再问。 然余廉却忙道,“倒不是不方便说。” 他看了朱家主一眼,后者沉疑片刻后朝他点了点头,余廉这才如实道,“不瞒菀姑娘,前些日子,一友人的家中姑娘也得了这怪病,便是那位高人治好的,城儿得了这病后,我们四处打听之下,方才从他那里得到了消息。” 朱家主沉声接了句,“我亦如此。” 苏月见微讶,“竟这般巧?” 后又道,“原以为贵府已是富裕,却没想两位的友人也如此富有,竟都能拿出十万黄金。” 余廉的神色顿住,眉头已经拧到了一处,他看向朱家主道,“我那友人散尽家财,不过两万黄金。” 朱家主心神一怔,半晌后跟着点了点头,沉声道,“亦是如此。” 余下的便不用苏月见多说了。 两位都是精明人,若此时还看不出那所谓的高人是冲着他们来的,就不会拥有这般庞大的家产。 苏月见提点完就要告辞,却见南烛直直盯着她巍然不动。 苏月见,“?” 很快,她就明白了南烛的意思。 他想要查下去。 苏月见默了默,治病救人是她职责所在,可这趟浑水她并不想趟。 再者,她近日心中的不安倍增,总觉得父亲许是瞒了她什么大事。 朱家主将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遂拱手正色道,“先前不知菀姑娘在霖安,便答应了那位高人的条件,恰是今日上门为城儿诊治,若菀姑娘不急着离开,不妨与在下一道去会会那位高人。” 城儿的性命比身外之物重要得多,是以即使对方狮子大开口,他也必须得救。 可若这一切,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朱家主眼底划过一丝狠色。 若是如此,他必不会放过那黑心之人! 既说到了这个份上,苏月见便没有推辞,淡淡应了声好。 “姑娘喜静,不若另备隔壁厢房,旁听即可。” 南烛突然出声道。 朱家主一愣,他先前一门心思挂在城儿身上,没有注意到堇姑娘身边这位药童,眼下望去,顿觉震惊。 蝉衣谷竟连药童都生的这般好看? 可他总觉得这药童好似有些眼熟,仿若是在哪里见过。 不待他细想,外头便有小厮禀报,“老爷,那位高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