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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挣他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嘴咬。他气急了,所以咬了他,咬的用尽了整个身体的力气,所以祁明泽的手流血了,他不放松,直到血腥味蔓延到口腔,呼吸。 祁明泽就看着小光咬他,任他咬。他咬着牙,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从未受过这种委屈,没人敢拿气给他受,也没人能伤他。 他想如果这要换一个人,他巴不得立刻换个人,这不是他的女人,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行,他一定一拳打碎他,他一定会让他悔恨此刻的所作所为。 小光最后被血腥味叫醒,他松口,嘴唇上沾着祁明泽的血,他浑身打颤,祁明泽的脸黑的像要杀人,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缓慢的摇着头,唇上顶着一道血红,战兢兢的看着祁明泽淌血的手,“只有工作我才能不去想你骗我的事,你别逼我,你会逼死我的。” 第29章 他要逼死他? 他要逼死他! 祁明泽将人放了,并且将小光从柜子上抱下来。他带着一手的血离开餐室,手掌骨上砸门的伤还没好,这次又添新伤。 祁明泽消失,小光腿一软,背脊抵在了柜子上。 霞姨一众人早听到了动静,但是根本不敢进来。夫妻吵架正处在气头上,外人劝架只会火上浇油,但更多的是没有人敢出来。 小光抱着自己蹲在地上。 “太太,回屋休息吧。”只有霞姨小心靠近。 小光摇头。 霞姨将小光从地上搀起来,扶到椅子上。 “我没想咬他的。”小光抬眼睛看霞姨,像个犯错的小孩,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可怜的小动物。霞姨很无奈,“您别伤心,祁总不会怪你的,他在乎你,不会怪你的。” 小光嗤一声冷笑,“他在乎我?” 霞姨有点无可奈何,他不想替祁明泽说好话,但是他更不想看小光这么难受。 “实话实说,祁总是有不好的地方,脾气不好,哄人也不会哄,就会吼。但是他是真的在乎你,他这几天睡客房,一夜抽一烟灰缸的烟屁股,我们也不敢说,昨晚还喝酒了,一整瓶。您不理他,他肯定是难受的,以前没见过他这么抽烟,他也不会半夜喝酒,一双眼睛下都是紫的。你们这不就是互相折磨么。您要去哪?” 小光从椅子上起身,“去工作室。” 霞姨虚护着,小光走出餐室,最后说了句,“他不是在乎谁,他只是不习惯少了一个提供特殊服务的追随者。” 小光强打起精神回了工作室,把自己埋进颜色与线条的世界里。 一幅看似简单的画,尚且需要千丝万缕的思绪架构来融合,何况一个人呢,何况如祁明泽那样的人。 是他自己太简单,看他也觉得简单。是他自己盲目的将所有光明的美好的,都赋予了他,而这些只是存在于他幻想的眼睛里,他幻想的世界里。 这一夜小光没再见过祁明泽,书房里没有光亮,客房里没有光亮,他已经不会去关心这些,只是无力的将自己拖进卧室,拖进浴室,拖上床榻。 这张床承载了很多回忆,原来都是他以为的幸福。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等不了林未的消息,隔天傍晚,小光自己出了门。 姑妈身边的刘姨就应该知道一些事。 小光把自己包裹的很厚,穿的颜色很深,这一趟他不希望遇上除了刘姨以外的任何人,他一个人默默穿过寒风刺骨的园子,空气阴冷刺脸。接近建筑他挑了少人的小道进屋,刘姨通常都在姑妈近旁待着,小光从会客厅背后的楼梯上了二楼。 姑妈喜欢清静,二楼除了每天清晨的打扫,一向不留什么人,只有刘姨会在近旁侍候。 小光一路穿过空旷的走廊,转过大厅,接近姑妈卧室外的起居厅,果然看到刘姨。 只是这一路上来,小光有一种不平常感,今天的这个家异常安静,二楼大部份地方也没有开灯,最后连这边起居厅也暗着,只有一道暖色灯光从姑妈卧室出来,在地上展开,铺在隐在暗处的刘姨脚边。 小光正靠近,一个瓷器砸裂的声音惊的小光肩膀不自主的一耸。 “你真是让我失望。”这是姑妈的低吼声。小光心脏一拧,他的世界不太平,早没了心思琢磨其它,姑妈这边的不太平他一点预见也没有。 在小光看不见的房间里,苏云惠一身素衣,脸色无光,嘴唇苍白,端正的站在一张宽阔舒适的沙发前,沙发里坐着小光,小光面前的矮几上有一个空了的杯托,杯子已经被苏云惠砸碎。 “我累了,一天24小时,一年365年,我就为了一件事,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您知道我觉得自己像个什么吗?”小光质问母亲,英俊的脸上早没了往日的光彩,只剩痛苦的苍白,“我像个傀儡,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否则就会让您失望。我也不愿意让您失望,但是又有谁关心过我失望不失望!” “你要我做的事,我办不到,老爷子的股份也不是我想拿就拿得到,你以为康秘书有什么底气不买你的账?我没这个本事,我也不如祁明泽心狠手辣,我就是不如他了,您再逼我也没用!” 儿子的话让苏云惠胸口开始大大的起伏,半响,他咬牙切齿的开口,“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