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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马蹄声吸引了她的注意,五米之外,巴图尔正在跟一群士兵混战。 苏酥心一惊,就要过去,马腹被长刀刺入,马蹄前倾,庞然大物般倒了下去,她旋身跃起,长刀扫过一圈人的脖颈,这时候,城楼上传来陈音音的笑声,对方手里高高举起了刀子。 来不及犹豫,她踮脚踩上一人肩膀,借力往城墙下方冲去。 陈音音拿着匕首在尸体上比划,准备找个地儿切下去,忽听旁边老者传来的激动声,“主公快看,是那位公子来了。” 苏酥依旧是一身男装,红色布料早就与鲜血融为一体,她奋力冲到人群外围,朝上方大喊:“此刻束手就擒,可从轻发落。” 陈音音听完后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他倏然举起刀柄,朝卫瀚的胸口扎了下去,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的心脏是什么样的,竟能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尸体已腐烂多日,一刀下去流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尸浆,恶性得老者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原来帝王死了也是跟正常人一样的呢。 陈音音如是想着,将他整颗心脏剖了出来,高兴地举给苏酥看,“姐夫,你看,他的心好丑呢,怎么会是黑色的呢?” 滴答滴答的浓稠液体从他指缝间流出,又被风吹得歪上墙壁。 苏酥皱着眉喊他,“音音,让他们停手,我保你安然无恙。” “姐夫你在说笑吗?”陈音音伸手捏破腥臭的心脏,有rou块顺着她指缝碎落到地上,他歪了歪脑袋问:“卫氏活着,我哪里还能安然无恙?” “音音,适可而止。”苏酥躲过一刀袭击,喊他:“开城门,让我进去。” 陈音音像是非常苦恼地思索片刻,在对方急切地等待中,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了,又在她进去后再次阖上。 她才登上城楼的台阶,就听见少年高兴地喊声,“姐夫,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苏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把帕子递给他。 陈音音立马开心接过来,将手上的脏污一点点擦净。 老者在与她对视上时,竟不自在偏过了头。 “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苏酥严肃地看向陈音音,“这是造反,是谋逆!此刻投降还来得及。” “不可能的,”他将帕子扔到地上,离她远点,又可怜兮兮说:“姐夫,我已经没办法收手了,卫瀚死了,我找不到人报仇了,若果不把卫氏杀尽,我不甘心。” 苏酥看了眼卫瀚的尸体,越靠近味儿越重,她走远些道:“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导致更多无辜的生命惨死,陈月华死了你难受,那他们呢?他们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家族,有妻有子有年迈的爹娘,都在等着他们平安回去,可是你在做什么?你把他们杀了,你把无数人的希望都杀了,那些人的仇又该找谁报?” “我管不了那么多,”陈音音握紧手里的匕首,指向下方的战场,“他们要报仇尽管来找我好了,来一个我杀一个,姐夫,”他弱弱地喊向苏酥,“我们把他们一起杀了好不好,只要所有人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他们是我杀的了……” 她皱了皱眉,见他说不通,决定换个人试试。 “先生,秦家军此战必败无疑,如今停下,可以挽救更多生命,只要缴械投降,临安君不会伤他们分毫。”苏酥打量着对方神色。 老者闻言回:“你怎生就知道他们愿意停下来?” 都已经筹谋了二十多年,哪是说停就能停的? 苏酥噎了一下,继续道:“没有人不想活着。” “好一句没有人不想活着,”老者笑得歇斯底里,“既如此,当年秦老将军一家谁又不想活着呢?却被株连九族,如此深仇大恨,秦家军不报谁报?” “卫瀚已经死了,”苏酥说:“当年冤案他没能给世人一个交代,但是我相信,天下第一公子临安君一定能做到。这场战斗不能再继续了,不能再死人了,你要的不过是一个说法、一个洗刷掉秦家罪名的结果,何苦再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大启如此自私,过去了二十多年都没能翻案,怎么会舍得放下皇室尊严为逆贼洗冤?若真能不费一兵一卒达到目的,谁会选择踏上这条不归路? 老者冷笑:“你言辞轻巧,我如何能信你之言?” 苏酥望向战场上的巴图尔,发誓道:“我说过,秦珩是我师父,他的仇我一定会报。” 老者怔了怔,却无言。 “只不过新帝刚登基不久,百废待兴,尚需一段时日。”苏酥保证道:“天理昭昭,秦家军若真无罪,临安君定不会姑息。” 战场上的打斗声愈发激烈,后方不断有士兵涌入这边,老者转头看去,似乎已经瞧出了秦家军的颓势。 他攥紧了手心,他并不想死,仔细瞧她神色。 苏酥见他微微动摇,又补充,“你让他们停下来,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当真?”老者稍有迟疑。 苏酥点头:“当真!”又说:“秦家军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你舍得他们全都丧命吗?” 当然不愿意,如果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谁想无辜丧命呢? “可……”他望了眼边上目光愈发狠厉的陈音音,“兵符不在我手中,我决定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