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泥洹夜巡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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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德国大使馆,她申请德国签证时涉嫌伪造行程,现在我们急需联系她核实情况,但她预留的联系方式已经失效。如果法定期限内无法和她取得有效联系,我们将直接拒签,并向她追究相关法律责任,她将被欧盟地区永久拒签。因此,如果你知道她的有效联系方式或者能直接联系上她的话,可以向我们提供或向她转达消息。”

    杨列茹反应了一会儿对方所述状况,又看了一眼来电所在地,谨慎道:“抱歉,我也需要核实一下,请问你知道她的护照号码吗?”

    对答如流,不仅有护照号码、出生年月,还有付款的银行账户号码。她打开相册往前翻了好几年才找到从前留下的截图,各项信息都确认无误。

    “好的,我不方便跟她联系,也不清楚她现在人在哪里,但我有她最新的手机号码,我想签证的事情应该存在误会,你可以直接联系她……”

    记下数字,这头,瞿榕溪从楼粤灵手里拿回电话,笑着将几张纸币顺着吧台推到她手边。

    “口语不错啊!”

    “还行吧,有了号码就能找到她了?”说着,她把钱塞进口袋。

    “孤身在外肯定得找地方住吧?除非她住在私宅里,总共就那么几个网租软件,我找人黑进她账户试试看。要不然就看看她trainline账户的行程……反正先碰碰运气再说。”

    “这么大本事?那我可不能把手机号给你。”她用脚尖勾着高跟鞋,在高脚凳上轻轻摇晃。

    瞿榕溪存好号码,抬眼:“你……跟在饭店里看起来不大一样。”

    “躲在后厨里有什么好打扮的?扮给色老板看?”

    他眼带笑意地点头赞同,目光扫过她的长睫毛,落在了她眼下亮晶晶的银色闪片上。

    4

    风扇在天花板上哗哗起风,裹着空调吹出的凉气将体感温度一降再降,庄嵁把毯子往肩膀上扯了扯,冻得冰凉的胳膊才回过一点暖。他靠在床头,踢了踢趴在床尾聚精会神凑在电视屏幕前的介舒,突然说:“为什么在家校联系簿上填我家电话?你班主任老打电话过来……很烦。”

    “老师打我家电话也没家长接啊,我爸平时又不在家。”

    “那你就让班主任打他手机啊?”

    “那我还怎么活?”

    “家长会的时候他总会知道的。”

    “拜托,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去家长会啊?再说了,那些电话不都是让做饭阿姨来讲的吗?又不用你做什么……”港台婆媳剧一集结束,开始例行播放超长电视购物广告,介舒才有空别过头来看他一眼,“小四眼,你冷啊?”

    闻言,庄嵁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戴眼镜。这种窘迫的瞬间被介舒敏锐捕捉,并揪住不放:“快,把眼镜戴上,电视剧也播完了,看你的动画片吧。”

    “我初中了,不爱看动画片。”

    “哦哟,好厉害哦,别装了,我帮你换台,”她熟练地按到少儿频道,翻身爬到床头,把遥控板往他怀里一丢,“看吧看吧。”

    他啧了一声,不跟她计较,直接调到纪录片频道。正播到古墓纪实节目,特写在身着枯腐古装的权贵尸体上,他很快进入状态,看得津津有味。

    身旁的席梦思突然凹陷,带着他往左边一晃,他眼睛都没转,就知道是有人在挪位置。

    又过了一会儿,身上的毯子开始一点点脱离他的肩膀,就在凉意大幅侵蚀的前一秒,他一把按住毛毯边角:“你干嘛?”

    介舒扯毯的动作僵了一秒,尴尬一笑:“冷了。”

    “那你去把风扇关掉啊,刚才不是你嫌热才开的吗?”

    “外面走廊好黑……”她指了指开关靠近的那扇敞开的门,“吓人。”

    “那我也冷啊!”

    “那劳驾你动动腿去关上?”

    “我不!”

    “别吵,一起盖嘛,小气。”她自顾自卷上得手的那一半毛毯,边害怕边盯着屏幕里的土堆。

    而与她隔着毯子胳膊紧贴的人已经没有在看节目——他虽面朝着电视的方向一动不动,眼睛却以最大限度瞥着她的侧脸,比看任何节目都专注。

    俞庄嵁醒过来时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屋里暖气被他调得太高,干燥又闷热。他起身去关了暖气,拿了换洗的衣服径直走进浴室冲凉,冻得牙齿打颤,呼吸便畅快起来。

    这梦做得他心情莫名其妙,有喜有悲,喜的是他在虚拟里还能见着人,悲的是现实中那个人并不想见他。

    不,还有些古怪的感觉,像是漏了什么事情,对,一定是忘了点什么。

    第三十八章

    0

    暗红色的仓库内,所有东西都被照成了不同浓度的红色,荤腥的气味腌浸着房梁底下的三人。

    “那批货在哪儿?你还不准备松口?”庄阜在堆满猪rou块的铁皮桌上清出一块空地,斜倚而坐,手上灵活地转着匕首,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他所问的人此时左面颊正贴着冰凉的水磨石地面,右面颊则被一双皮鞋踩着,地上不知道是猪油还是血,滑溜溜的,鞋的主人暗自吃力保持着平衡。

    庄阜见地上的人哼哼唧唧地像是有话要说,便提醒道:“贯成,把他拉起来。”

    介贯成挪开脚,抓住那人的衣领一把扯了起来,那血人便像不远处悬挂在铁钩上的猪rou一样,四肢毫无生气地拖垂着,嘴边的血与唾沫在空中拉出一道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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