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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都没死,我们真是走了狗屎运啊哈哈哈……这是要发财啊哈哈……” “……” 严衍不露痕迹地甩开她,低头用什么东西轻轻擦拭自己的双手。 哧啦一声,一丝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两人的轮廓。春花和严衍都是一愣,此处竟然还有火折子! 一个男人战战兢兢地出声: “你们……也是被那妖怪吃进肚子里的吗?” 传说东海有兽名为魇龙,头如海马,尾如龙,有磅礴巨口,能吞万物,其涎可与百飓仙岛重阳晨露同酿成一种令人醉生梦死的美酒,名曰龙涎清露。魇龙吞人可造梦,被吞下之人不觉身死,神魂尚在,仿佛身坠异世。 断妄司的典籍中说,魇龙属海龙属,为东海水族。大约一万头海龙之中,才能有一头异化为魇龙。最后一头魇龙在万年前降服化蛇的大战中舍生战死,由上一任的东海水君亲手安葬在东海一处世外仙岛中,再无后人。 ……再无后龙。 副天官韩抉常说,典籍什么的,分分钟能把你忽悠瘸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停一天,后天更哈 第32章 、湖海飘零 魇龙腹中自有幻境, 被吞吃之人,不仅□□将被魇龙的胃液消融殆尽,连神魂也会沉迷在幻境之中, 永远无法挣脱, 成为魇龙的养料。 这怪兽形似魇龙,却又不是魇龙, 也不知什么物种,恐怕是将他们吞到了一个囊腔之中,以备今后食用。 严衍一向独来独往, 艺高人大胆, 如此险境倒也从容。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未免累赘。 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可惜青釭剑落在了外面,不然破腹而出, 也不是什么难事。 春花落入怪兽口中,他本不必亲身来救。但她毕竟是苏玠一案的重要人证, 若是死了, 于他查案不利。 嗯, 自然是这个道理。否则他怎会如此冒进, 硬是从妖怪口中救人。 先前被吞下的两个泼皮在怪兽腹中已经呆了好几日,幸好身上带了火折子,勉强看清周边情形,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逃脱。这会儿竟有新来的难友,简直欣喜若狂。 “我们兄弟发了善心,想帮他找娘子。谁知道他是妖怪变的,把我们骗到船上, 就吞进来了。” 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哭得泪人儿一般。 “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良民, 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我娘还在家等我呢!” 严衍冷眼看着这几人: 这两人贼眉鼠眼, 神情躲闪,一看就不是什么诚恳之人。 “……”两人面面相觑,又抱头痛哭起来。 春花听见他们哭,头皮一炸,怒道:“都别吵了!既然现在还活着,就说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四下再去找一找生路。” 严衍有些意外。她倒不似那些娇滴滴的深闺小姐,遇事只会哭。这会儿倒是精神得很。 “春花老板有良策?” 春花看他一眼,眉头锁得像座山。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怪兽忽然安静下来了,不知是潜入了深水,还是又化作人形上了岸。 严衍静了静,道:“也好,咱们分两个方向,去找生路。” 怪兽腹中另有一番天地,空旷广阔,高呼还有回响。 严衍在前面举着火折,肩膀平直宽阔,春花跟在他身后,忽然幽幽地道: “严公子,你不是个普通的账房先生。” 严衍步子未停:“春花老板以为,严某是什么人?” “你功夫很好。我猜,你是不是除了做账房,还做护院?” “学了这么多门手艺,可见你小时候真的很缺钱吧。” “……” 严衍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她,撞上她一脸的同情。 她扯住严衍袖子:“严公子,咱们……好歹也算熟人吧?” 严衍挑眉: “大概算吧。” 这机关算尽的小女子落入绝境,迂回了半天,不知又要耍什么手腕。 然而春花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迎春花的锦袋。 严衍将那锦袋拎起来,晃了晃,里头叮当作响。 “这里面是什么?” 春花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是……账柜的钥匙、金库的钥匙,还有我书房中有个暗格,里头有个木箱的钥匙。” “你身手好,说不定还有出去的机会。若是见着我爷爷和哥哥,替我将这锦袋交给他们。” 严衍一愣,半晌冷冷道:“春花老板这是在交代遗言?不怕我侵吞了你长孙家的财产,远走高飞?” “严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春花咧嘴一笑。 严衍看着她的笑容便有些生厌,没由来地还了一句:“你怎知我不是?” 春花捏着衣角,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觉得我欺负了陈葛,后来又觉得我欺负了我哥哥,所以你说你不喜欢我,大概也是为他们打抱不平吧。你与他们素不相识,却还存着公义之心,可见是个讲道义的人。” “今日我遇了难,你明明很看不上我,却还是舍身相救,结果和我一起落入妖怪腹中。可见是个极心软的人。” “像严公子这样的人,不论是交友还是合作,都是上上之选呢。我要是真死在这里,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留下的东西交给我哥哥和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