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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侧了身,借助一旁的一个输液架躲了出去,同时抓住了陈星河的手腕。多年的人贩生涯让他练就了跟最厉害的守卫一样的攻击和闪躲能力。 又是“砰”的一声,枪掉在地上,医生弯腰去抢,陈星河迅速抬脚,“哗——”手机被他踢到了远处的墙角。 没了枪,战斗就显得公平得多,医生脱掉身上的外套,作出攻击的姿势。 陈星河受了重伤,肩上的伤口被撕裂了,又一股鲜血涌了出来。他浑然不觉得疼,挥拳朝着医生砸了过去。 他的目的很明确,让许嘉海顺利完成手术,让苏思言活下来。控制住医生,不能让他把城堡里的其他人引过来。 竞拍者们上岛时是经过严格的筛查的,身上不能带任何通讯设备,他无法与警方取得联系,必须先隐藏身份,蛰伏行动。 陈星河已经观察过了,这儿的守卫,包括医生等中层甚至核心成员都没有资格跟外界联系,他们有独立的基站,基站由老板控制,手机讯号覆盖范围只在岛内,电话打不到岛外。 有资格跟外界取得联系的整座岛只有杰西尼和他的老板。 陈星河身上的伤太重了,对方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欧美男,又是亡命之徒,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强占了上风。 许嘉海正在给苏思言缝合伤口,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陈星河用一把手术刀抵上了医生的脖子,对方只能束手就擒。 此时陈星河的肩膀、胸口、上臂已经全部肩膀上渗出来的血染红了,疼得没有知觉,竟也不觉得疼了。 陈星河用一块棉纱布堵住了医生的嘴,把他绑在桌脚,转身走到许嘉海身后:“怎么样了?” 许嘉海帮苏思言缝合好伤口,处理好后续:“子弹顺利取出来了,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陈星河脱掉身上的衬衫,许嘉海看了看他肩上的伤口:“你这个样子一会回去还能行吗?” 陈星河抬眸看了许嘉海一眼,一脸你在看不起谁的表情:“行,死都要行!” 他们说的是洞房。 许嘉海帮陈星河止住肩膀上的血,给他换了一块干净的纱布:“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别把自己的命作没了,命最重要,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你不用管我的房中事,照顾好苏思言才是你的责任,”陈星河看了看许嘉海,“我的衬衫脏了,把你的脱了给我穿。” 许嘉海:“我欠你的?” 话虽然这么,许嘉海怕陈星河身上的伤太显眼,走到哪都会惹人怀疑,还是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扔了过去,自己去医生的衣柜里拿了件黑色T恤套上。 等肩膀的血不再往外渗,陈星河穿上许嘉海的白衬衫,系上纽扣,转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桌脚吱哇乱叫的医生:“他怎么办?” 放肯定不能放,杀人又犯法,哪怕对方是个罪恶昭彰的人贩子。 许嘉海从药柜里翻了翻:“先弄晕藏起来吧。” 可惜,药柜里没有他想要的药。 这时,暗门里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握着一把刀朝医生捅了过去。 女人就是医生带过来的“赠品”,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被虐待出来的伤痕,她的精神已经有点错乱了,神色显得有点呆滞,眼里的恨意却是怎么都盖不住,像是要把自己遭受过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奉还给这个人贩子。 女人一连捅了好几刀,人贩医生的腹部瞬间被一片鲜血染红,他的嘴巴被棉纱布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动。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被自己玩弄过的低劣的“赠品”手上。 死神留给人贩医生的时间不多,他很快咽了气,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女人扔掉手上的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陈星河走过去,看了女人一眼,递给她几张纸巾。 女人不断道谢,跪下来求陈星河带她走,她不愿意留在这人间地狱了。 陈星河用英文说道:“暂时走不了,不过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们了,最多五天,再坚持五天。” 陈星河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食物足够了,这几天你就躲在里面的暗门里,不要出来。” 暗门只有医生知道,现在医生死了,女人呆在里面是安全的。 许嘉海和陈星河一起清理了现场,把医生的尸体搬进裹尸袋,放在储存尸体的冷柜里藏了起来,又把现场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许嘉海扶了下金丝眼镜,看了看陈星河:“陈警官,没看出来,你还有一颗菩萨心肠。” 正常情况下陈星河绝对没那么好的心给人递纸巾,尽管对方很可怜。 陈星河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我只是想到,换成是我老婆她会怎么做。” 许嘉海笑了起来:“这就喊上老婆了,脸真大。” 陈星河:“你一个单身狗有什么资格笑一个马上就要洞房了的人。” 许嘉海:“......” “老处男!” 陈星河不介意被许嘉海这么喊,因为他很快就没法这么喊他了。 “手术台上的那个怎么办,”陈星河看了看苏思言,一场手术下来,苏思言的脸色比刚才半死不活的时候还要差,惨白得活像抹了八斤面粉,“你把他带到旁边那栋建筑里,放在你的房间里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