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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外蔚蓝的海面上传来一声极为清悦的绿头海鸥的鸣叫声…… “娇娇,你、你误会了。” 凤晏歌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和老情敌秦泊明争吵,连忙解释道: “我说我们有血缘关系,是因为我曾经和你娘亲在一起过。虽然之后……虽然我们分开的时候,阿绮并没有告知我她有了身孕,我也错过了你的成长。但你身上的凤凰血脉气息是不容错认的。娇娇,你一上岛,我就感应到了同血脉之间的亲缘召唤,便立刻赶过来了。” 秦泊明鄙夷地看了一眼凤晏歌,又转头望向一头雾水的殷娇娇,向来清冷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柔和: “娇娇,我猜测你已经从你娘亲那里听说过我了。我是凌云宗秦泊明,我有证据证明你是我的女儿,比所谓的血脉感应要更加清晰明确。” “你的证据?”凤晏歌动作优雅地掸了掸衣袖,慢条斯理地嘲讽道,“呵,秦剑君的证据可做不得准。你当年不就是用这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子把阿绮骗进小秘境的吗?现在又来骗孩子了?呵,谁都知道,玄灵界内什么都有可能作假,唯有血脉传承是假不了的。再者,凤家一向一脉单传,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信口开河?” 被老情敌戳中了旧伤疤,秦泊明冷笑一声,沉着脸反击驳斥道: “既然你的血脉感应如此灵验,那阿绮怀孕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感应到?娇娇出生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感应到?你凤家确实一脉单传重视子嗣,所以,如果当真有新生儿诞生,便是你糊涂错过,你凤家的祖宗们可不会错过。如果娇娇是你凤家血脉,他们会不提醒你吗?” “你!” 这话问得凤晏歌呼吸一滞。 他自然比秦泊明更加了解凤家对血脉传承的重视,也在疑惑为何之前毫无感应。但娇娇身上的凤凰血脉气息是做不了假的,而她又是阿绮的孩子……若说娇娇不是他的女儿,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之前感应不到娇娇身上的凤家血脉……”凤晏歌沉吟片刻后,语气微凉地作出了推断,“说不定是殷则锦使用了什么狡诈手段或者狐族秘法,不仅哄得阿绮嫁给了他,还抢走了我的女儿。” 提到那个有正式名分的殷则锦,秦泊明同样面含霜雪,他抿了抿唇,望向殷娇娇的目光幽深而凝重,还有淡淡的愧疚: “娇娇,殷则锦这些年对你还好吗?你怎么这么小就离开族地了,是在家里待得不开心吗?” 凤晏歌也立刻一脸担忧地瞧着殷娇娇,只觉得这孩子又瘦又小还可怜可爱。 殷娇娇原本还能保持沉默旁观凤晏歌和秦泊明发疯,不过此时听见这他俩讽刺诋毁自己的阿爹,顿时不乐意了,她皱着眉头道: “我阿爹待我如珠似宝,好得不得了。还有,我就是我娘亲和阿爹的孩子,这件事没什么可怀疑的。” 凤晏歌接收到殷娇娇的抵触警惕眼神,心里蓦然一酸。又听到她那样维护那个jian诈心黑的殷则锦,心酸之意更浓。可他同样十分清楚,这不怪孩子,是他们这些长辈做事不牢靠。 “娇娇,有些事说来话长,殷则锦他……” “凤阁主,秦师兄,既然说来话长,”顾云岑见殷娇娇的眼中已经浮现出了恼怒神色,便适时开口道,“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现在天色昏暗,晚风将起,我们初到聚仙岛,也该趁机去品尝一番本地的特色灵食灵酒,何必一直站在这里吹海风?” 顾云岑此时开口,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下凤晏歌和秦泊明之间的紧绷严肃气氛,也让凌云宗、行动队和随后赶来的丹阁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他们委实不希望站在这里继续承受四面八方的好奇目光了,也担心自家剑君/自家阁主因为心里翻江倒海的陈年老醋而抖搂出更多的恩怨情仇来。只是,即使他们早就想上前阻止,也没那个胆量和份量。 而现在,一直旁观的顾宗主终于出声了。他既和凤阁主有交情,也能压制住秦剑君,实在是带领众人撤离八卦现场并不被围观看热闹的绝佳人选。 殷娇娇此时也觉得顾宗主实在是非常可靠。她环视着人来人往的聚仙岛,实在有些担心一会儿再冒出来另一个“阿爹”,而这海岛上的所有高阶大龄男修士中,唯有长相平平无奇的顾宗主最安全。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成为娘亲的前男友之一的。 半个小时后,三方人马齐聚在协管署行动队提前预定好的住处。 众修士各自散去,正厅内剩下殷娇娇、秦泊明、凤晏歌、顾云岑和祁临渊五位。祁临渊留下来是因为他不放心自己的队员,而顾云岑不离开的原因,名义上是防着秦泊明与凤晏歌发生冲突,实则是担心小狐狸被两个恋爱脑男人欺负。 殷娇娇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秦泊明叙述过去的事情,也终于得知了对方执意认她做女儿的理由。 “是因为我能释放出只有九尾妖狐才能修习掌控的青焰吗?唔,因为这个青焰,你推断出我因为吸收了九尾仙狐的精血而继承了上古九尾狐的血脉?而那滴九尾仙狐的精血,则是娘亲在怀着我的时候转移到我的身体里的,就为了借机断开了你和她之间的同生共死契约。” “这是唯一能彻底破解我和阿绮生死契约的方法,”秦泊明专注地瞧着殷娇娇,温声道,“我过去做错了事,阿绮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你也不用因为这层血缘关系而左右为难。娇娇,你不亲近我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这说明阿绮和我之间……终归是与旁人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