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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皇子他以为我也重生了 第36节

    自己的心上人、大周尊贵的太子殿下因自己那位卑贱的三meimei而生病,婆母因为这事冷落自己,如何能叫她心中不恨?她自然而然地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在自家三meimei身上,可左等右等却只等回她身边那两个小丫鬟。

    “二姑娘,我家姑娘如今落水仍在昏迷中,二殿下得了圣上旨意遣了人送她回顾府,吩咐奴婢们回来收拾东西。”小婉见顾梓莹开着正殿大门,猜到她是在等自家姑娘,忙跑过去向她通禀。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到了顾梓莹耳中,这话却是另一个意思。

    听见一个奴婢都拿什么圣上、二殿下的压自己,顾梓莹脸已经黑了,却顾忌着如今还身处宫中,只能将怒气装成是关心与大度:“meimei可有大碍,我这个做jiejie的去看看她吧?”

    小婉听了,只寻个借口:“二姑娘金尊玉贵的,下月就是封太子妃仪式,还是别劳累了,过了病气可不好。二殿下已寻人给姑娘诊过脉,姑娘并无大碍。”

    顾梓莹只压下心中恼怒,“那我便放心了,你们去收拾吧,别叫二殿下久等。”

    小婉听了如释重负,将行囊收拾好,同冬影又回了承乾殿。

    被肮脏的湖水浸湿还未曾沐浴,如今烦心事都解决了,萧珩只觉得周身黏腻难受得紧。他步入净室中,迎面而来的却是顾芷柔沐浴过后弥留下的淡淡女儿香。

    心中烦闷登时少了大半,他解下衣物悠闲地泡起澡来。

    顾芷柔听见净室中的水声,脸都羞红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在殿中踱步,走到净室门口,却撞上沐浴完只穿了中衣便出来的萧珩。

    她愣在原地片刻,然后转过身去。见她这模样知道她这是又害羞了,他只弯弯嘴角。

    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他却若无其事地绕过她,坐到软榻上,半晌才朝她开口:“今日我又救了阿柔,阿柔可想过如何报答?”

    从前在江州时,他让自己“以身相许”的话犹在耳畔,如今他又这般问自己,她难免心生误会,只红着脸愣在原地。

    见她这般神情,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阿柔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绞头发。”

    知道他在捉弄自己,她心中羞恼,只别过脸,“你自个儿有内侍,凭什么使唤起我来了?”

    “你再不过来,我就让门口守着的那些小内侍出去传话,就说我们今日已经鸳鸯戏水了。左右传将出去了,我还能早日做你夫君。”他玩味地看着她,眼神中似有深意。

    他的话如此露骨,她气红了脸,不情不愿地往他那边挪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替他轻轻绞着头发。

    从前哪里伺候过别人,她力道自是轻了些,又听见他在前边开口戏谑:“阿柔这是舍不得我,想要绞慢一些?”

    她心中不满,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重。萧珩头皮有些疼,反手抓住她白皙的小手。不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她整个人已被他搂坐在怀中。

    眼见着他俊脸又近了几分,他的气息便洒在她柔和的侧脸上,“阿柔这般拿着我的头发撒气,是想以后嫁给个秃子做夫君?”

    望着他好看的脸,顾芷柔分了神。在宁江上初见他时,只觉得他脑子有毛病。如今知道他真是前世就与自己相识,反倒没办法忽视他的“美貌”,一时竟忘了挣脱。

    她懊恼地晃晃脑袋,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第五十章 曹氏落荒而逃

    望着怀中小人儿摇头晃脑的娇憨模样, 萧珩哑然失笑,又凑得离她近些,薄唇轻擦她如玉般的脸颊而过。

    他附在她的耳边, “阿柔是不是舍不得同我分开?”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处, 她只冷颤一下, 连忙挣扎着出来, 起身时还趔趄了一下,赧色刹地从她的脸颊蔓延到指尖。

    已得了教训, 她站得离他远了一些,气冲冲地将手中的帕子往他身上一丢,“你……你自己擦……”

    那帕子已被她攥的皱巴巴,他望着她十分好笑,想起她前世的性子。虽也容易害羞,但如今也太不经逗了。可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粉嘟嘟的, 活似三月里的春桃。

    怕真将人逗走了,他也不计较, 只笑笑然后拾起身上的帕子自己擦头发。见他没再“为难”自己, 顾芷柔脸上的羞赧缓和一些, 偷偷在一旁望他的侧脸。

    殿外响起叩门声,怕他待会儿差使自己给他换衣服,她悄悄溜过去打开门出了寝殿。

    小婉见自家姑娘面色不对,皱着眉问她:“姑娘你怎的脸色有些红?”将手上的东西顺势塞到站在门前的谢允手里,她才腾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谢允见转眼间东西都到了自己手中, 登时愕然,预言又止。

    见小婉那忧心忡忡的神情,顾芷柔忙拉下她的手, “我没事,殿里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

    谢允在一旁偷笑,小丫头不会瞧人眼色。这顾三姑娘嫌主子寝殿里太闷,怕是因为与主子离得太近了些,没法呼吸了吧。

    余光瞥到他的神情,小婉只恨恨瞪他一眼,眼睛圆圆脸也圆圆。半大个小丫头,凶起来像只几个月大的老虎,一点也唬不了人,还显得可爱得紧。

    一旁的冬影见从前不苟言笑的谢统领,此刻望着小丫头的眼里,满是盈盈笑意。

    几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萧珩已换好衣服出来了。不同于先前在殿中时,虽束着的乌发还有些湿,可那烟墨色的锦袍和白玉发冠,却将他衬得更加俊美。

    想起他在殿中戏弄自己的事,顾芷柔又气又心虚,故意低下头不去看他。听见谢允吩咐内侍压轿,她如释重负般迅速钻入轿中。

    小轿穿过宫中小径、重重宫门,终于到了皇城外边。

    皇城外已备好马车,两个小丫鬟扶着自家姑娘下轿登车,谢允和萧珩生的高大,愣是除了几个抬轿的内侍外,再没旁的人知道这位顾三姑娘是昏睡还是醒着。

    抬轿的内侍是承乾殿中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着承乾殿外的人,称的是二殿下是得了圣上吩咐亲自送顾三姑娘回府。左右顾芷柔是未来的二皇子妃,萧珩又有圣上口谕,此举并无不妥。

    若不是顾忌着他们还未行大婚之礼,萧珩此刻都想钻到那马车上与她同坐了。

    一行人回到顾府时,顾家父子还未回府。萧珩自然不好久留,只将谢玉配好的药亲手交给顾芷柔,吩咐她几句便走了。

    曹氏未曾料到自家这个庶女会先行回府,顾芷柔前脚才迈进芙蓉居,她后脚就跟了过来。

    才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坐好,顾芷柔便瞧见一个臃肿的身躯将自己小院的木门撞开。离着还有好几步远,就听见她那嫡母骂骂咧咧:“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在宫中惹了何事才被早早赶出来?你自己作死没关系,不要连累我们阿莹。”

    知道曹氏这没脑子又刻薄的性子,顾芷柔和小婉都懒得同她废话。

    冬影瞧不过去,只皱着眉拦在自家姑娘身前:“夫人,姑娘是不小心落水,得陛下恩准先一步回府中养病的,二殿下方才亲自将姑娘送回府,眼下才刚走。”

    想着曹氏再蛮横再无知,也该顾忌自家主子的名讳。可冬影却还真想错了,从前的曹氏或许还会收敛几分,如今顾梓莹当选太子妃一事已板上钉钉,这位顾夫人自然不会再顾忌什么。

    “别拿什么二殿下压我,我往后可是太子的丈母娘,他再是二殿下能跟太子这个嫡长子相提并论吗?”曹氏双手叉腰,挺着满是赘rou的胸脯,整个人显得十分趾高气昂。

    “我不是……”冬影正欲解释,却又被她打断。(丽)

    “我什么我,对着主子,你难道不应该自称奴婢?还有顾芷柔你这个小贱蹄子,谁知道你落水这事儿是真是假,没准你跟你亲娘一样犯贱,故意假借落水之名勾引我们太子殿下……”

    顾芷柔听见她骂自己阿娘,登时气笑了,终是没能忍住,“夫人喊得这么大声,唾沫横飞的,是怕外面的人不知道二jiejie有你这么个母夜叉般的娘亲?”

    听见从前卑微柔顺的庶女这般回嘴,曹氏哪里还忍得住,领着婆子上前抬手就要打顾芷柔巴掌。

    冬影和小婉护着自家姑娘,可曹氏和那老婆子还没走到三人面前,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般痛呼出声。

    “诶呦~”曹氏的胖脸痛得直皱起来,她身旁的婆子顾不得疼过去扶她。

    如今知道萧珩派了人来护着自己,顾芷柔也不觉得奇怪,却故意在一旁阴森森开口:“夫人每日张口闭口就是侮辱亡母的话,真不怕我阿娘哪日找到您房中?”

    曹氏听了脸都白了,今日她本是闲着无聊趁顾家两父子不在,故意来寻庶女的麻烦。她想起之前在游廊下边寻庶女不是时,也是这般平白被重重打了两下,胆都吓破了。

    她龇牙咧嘴地狠狠剜了顾芷柔一眼,拉着房中的婆子落荒而逃。

    见她这般狼狈模样,冬影朝着小婉笑笑,转头却悄悄望向对面屋顶上露出的玄色衣角。

    见曹氏走了,十七在房顶上拍拍胸口长舒了口气,怎的他只是出去解决了下内急,那个母夜叉就寻来了。若是真让她对三姑娘动了手,让主子知道了,他这条小命怕是也不保了吧。

    两个小丫头只顾着得意,顾芷柔却不禁又头疼起来。

    等三日后她那二jiejie回了顾府,怕是又要领着曹氏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第五十一章 顾梓莹回府

    今儿个是七月七, 正是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日子。

    酉时刚过,兄长已来芙蓉居里看过她。

    如今兄长在太子身边当差,今日在御花园中发生了何事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对于背后那些恶浊之事, 他晓得多少, 顾芷柔却不拿不准。

    可顾梓诚到底不是个蠢笨之人, 自然猜到这一切不是凑巧。

    关切完自家meimei康健与否后, 他话锋一转:“今日阿柔是如何落水的?”

    到底是出于对自家兄长的信任,顾芷柔便将太子是如何设计自己以及如何在宣和帝面前说自己心悦于他的事, 一五一十地告知兄长。

    顾梓诚自然知道自家三meimei同太子殿下之间压根儿没有牵扯,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三meimei受的委屈,还有顾梓莹那不饶人的性子,他头疼不已。

    “原先哥哥便猜到了一些,太子殿下身体康健,不至于落次水就要修养一月之久。定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陛下禁足。”

    这样的事哥哥一个男子都能猜着, 更何况是钟情于太子又心思细腻的二jiejie?顾芷柔不禁又开始头疼。

    顾梓诚见了只在一旁安慰:“无妨,左右太子着人传了话来, 让我这一月之期便在府中好好陪你二jiejie待嫁。哥哥会护着你, 不会让母亲她们来寻你麻烦。”

    说完, 他还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顾芷柔心中一暖,纵使父亲朝事缠身无暇顾及自己,最疼爱自己的娘亲和祖母已走了许多年,曹氏和二jiejie也总来寻自己的错处,但好在, 自己在这偌大的顾府中,还有兄长的疼爱。

    两兄妹又话了话家常,见天边红日渐渐落下, 云朵被沾染上了暮色,顾梓诚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想着今天是七夕,顾芷柔转头吩咐院里的丫鬟支起拜织女娘娘的小桌来。

    从前曹氏都只带着顾梓莹去府外赴别家女眷办的乞巧宴,她便在芙蓉居和院里的小丫头们一块儿赏月聊天吃点心。

    小婉年纪小喜欢热闹,回房中寻了些针线,和院里的小丫鬟们比起穿针引线来。

    芙蓉居里笑笑闹闹的,吵闹声却传到在花园里散步消食的曹氏耳中。

    曹氏想起下午在芙蓉居里丢了的面子,气得牙痒痒,转身回了房中,心中却是想着等自己女儿成了太子妃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庶女吃些苦头。

    转眼又过了三日,顾梓莹才回了顾府没一会儿,曹氏便遣人到芙蓉居里请顾芷柔去她房里。

    虽早就料想到,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头疼。

    就算再见不惯曹氏,总要顾及顾家的名声还有父兄的脸面,顾芷柔还是同来喊人的婆子一同去了。怕小婉跟着自己吃亏,这次她带了冬影过去。

    两人才进了曹氏房里,门外的婆子就把房门一关,门里还站着两个曹氏身边的心腹。

    “给我把三姑娘绑起来。”未曾料到嫡母如今已这般肆无忌惮,顾芷柔有些惊愕,望了望前面端坐着的自家二jiejie。

    冬影护着自家姑娘,与身后两个嬷嬷纠缠,曹氏哪里想过她身边还有这般厉害的小丫头,转头又要叫门外的两个婆子进来。

    顾芷柔叹了口气,朝着自己前面摆着架子端坐的二jiejie开口:“原想着二jiejie和夫人不同,没想到还是阿柔想错了……”

    她这话故意说得十分惋惜,曹氏是个爱计较的妇人,这样的话她听起来只觉十分刺耳,已指着庶女准备破口大骂:“你这小贱蹄子是什么意思!”

    顾梓莹本只是想让自家meimei得些教训,此刻听见曹氏大吼,也觉得自己娘亲十分聒噪,皱起眉头来,“你这是何意?”

    她却只见站在跟前不算太远的自家三meimei慢悠悠地开口:“如今这事儿,不过只是我在湖心亭不慎落水,太子路过望着未来小姨子没办法见死不救,情急之下才跳水救之。”

    顾梓莹听了却怒火中烧,她自然知道这事情没庶妹说得这般简单,可却只能忍着怒气听她继续说,“如今夫人叫了几个婆子将我和婢女堵在这里,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说到这里,顾梓莹自然能想明白,可曹氏是个蠢笨的,仍朝着庶女气势汹汹地发问:“诶,小贱人,你这是指桑骂槐是吧?”

    她一口一个“小贱人”,说得很难听,顾芷柔只皱着眉:“夫人是觉得,jiejie与太子的亲事已得了司天监测算的良辰吉日,就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