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逃妾之再嫁权臣在线阅读 - 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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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的耳根腾地红了,但听了他的话,却非但没有怕,反而一颗心都期待着。他能为着她,顶着满天下的压力承诺娶她。而她为了他,只是比旁人做得出色一点,又算是什么苦呢?

    她抬目望着李贽,一双明媚的眼睛显得亮晶晶的,焕发出别样摄人心神的神采来。而李贽朗然笑着,揽着她的肩头,同她一起穿过宽阔的校场,走进落日余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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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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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跳板

    但是,这群新兵,本就是从上千人中挑选出来,虽然吃了家境贫寒,没能念书习字的苦,其他方面却并不比旁人逊色许多。甚而身体条件相对更出色。

    次日清晨,阿梨入营之时,遇着一个老丈赶着一大一小两头牛从校场外经过。初生牛犊不畏虎,那小牛紧跟在母牛身后,但并不妨碍它不时欢快地跑到墙角吃草拉屎。

    因嫌弃牛粪味道臭,一个新兵脚欠,踹了小牛屁股一脚,哪想惹怒了暴躁的母牛,转身就俯下牛头,撅着尖锐的两只牛角就冲上来抵他。

    那老汉拽着绳子却没拉住,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看着自家的母牛追着那新兵脚跟后头,吓得那人一叠声嚎叫着往营门口冲。

    营地前设了木栅,那新兵翻过木栅,本以为母牛就拦在外头了,哪想见着旁边来往的人,那牛更受惊狂躁,一个劲地冲撞着木栅栏,周围人都吓得远远旁观,不敢去招惹这头护犊子的家伙。

    阿梨看着那母牛一下下撞得栅栏松动摇晃,心头吓得有些胆怯。但因着昨日李贽曾说要让自己做百夫长,临阵遇事自然不敢再缩于人后,便壮着胆子上前,却拿一头发疯狂躁的牛没有章法。

    正犹豫间,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她身边冲过去,徒手掰住牛角,将牛头压得死死的。待母牛力气耗尽,再伸手挠着它的额头脸颊,慢慢将狂躁的母牛安抚下来。

    那女子也是新兵营的士兵,与其他晒得黝黑、膀大腰圆的姑娘不一样,她相貌清秀俏丽,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阿梨入营前,她也算得上是营中的一枝花。

    将牛缰绳交到那老丈手中,这番力擒疯牛的壮举立即赢得了一片叫好声。许多人夸这女子有勇有谋,临危不乱,而军营中自然以强者为尊,她能徒手制服躁怒的犍牛,便成了许多人眼中堪夸的女英雄。

    阿梨知道自己该为她高兴,但想到营中有这样藏龙卧虎的人,心头不由忧心忡忡。做一个更出色的自己,或许并不难。但要比所有人出色,也许并不容易。

    早晨的cao练之后,教官以阿梨的箭术最出色,又识文断字,任命她为百夫长。众人对她极为陌生,听到这个消息,显得有些淡漠。

    韦梨与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她的皮肤白得发亮,好像早春的梨花,莹润剔透。骨架纤细高挑,训练时并不像旁人那样大喊大叫,显得隐忍而沉默。

    她融不进陆芙蕖那样的千金小姐圈子中,却也与这群朴实的姑娘们格格不入。旁的人苦了累了会哭,遇着高兴的事情也会呼朋唤友,高声笑闹,总是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可阿梨的情绪一直内敛深藏,几乎不会与旁人宣泄和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入郡守府前,她还是一个懂得要讨好人,也会讨好人的性子,和风细雨,不张扬不做作,总能令人心生几分亲近和好感。

    可而今,也许是刺伤陆甫和陆临渊死于变乱中的巨大冲击,她愈发沉静内敛,也丧失了与人主动交好的欲|望和能力。表面上看来,她似乎与从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实则内心里变得更脆弱而敏感。因为怕受伤害,也怕再伤到人,并不太接纳旁人的亲近,也不愿主动去亲近陌生的人。

    若她能简简单单做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卒,或许她能做得出类拔萃。但因着李贽,她极力克服着眼下自己心中的困境,努力迈出艰难的一步,去适应这令她有些不适的角色。

    只是没人知道她内心里那些不适和挣扎。旁人只觉得她看上去清清冷冷的,骨子里有些拒人千里的冷淡自矜。

    因而,在教官宣布任命阿梨为百夫长时,底下掌声稀稀落落。可随后,在任命秦嫣为阿梨的副官之时,营中却掌声雷动,欢呼声响成一片。

    秦嫣便是清晨制服疯牛的那女子。这些日子每日cao练,早与旁人打成一片,在新兵营中人缘极好。

    李贽散了值,依旧往营中来接阿梨,听见那一片呼声,眉梢眼角皆是明亮的笑意。可看到站在人群中的人并不是阿梨,不由有些意外。

    解散之后,将士们三三两两往住处去。许多人路过李贽身边时都来向他行礼问好,他一一点头致意。一直等到人群散尽,阿梨才慢慢踱步出来,见着他,也不如往日那样,远远地便露出一片欢欣的神色。

    “若我不如旁人出色,是不是……”阿梨心头有些压抑,沉甸甸的。她已经极力做得更好,昨日下午与今日早晨练习下来,射出的箭羽没有落出八环之外的。这在新兵之中,已是非常好的成绩。

    可是旁人似乎并不太喜欢亲近她。她往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她,但既要做这个百夫长,一个不受人喜爱和尊重的长官,大抵很难做。

    她内心里觉得有些挫败,对未来也添了一丝忐忑和不自信。

    李贽原见了她的脸色,心头还有些不定。听她此言,方才放下心来,双臂拢过她肩头,手指捏了捏她耳垂,笑道:“傻瓜,难道你技不如人,我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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