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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秦婧脸上的疲惫,阮夏讨好地笑了笑,安抚道:“那条黄色的女生用好看,我买给你当加班费?” “我要小两千的手帕干吗,供起来么?” “那找个地方吃夜宵。” 阮夏带着秦婧坐进了江以萝推荐过的私房菜馆。 她生来吃不胖,逛久了又觉得饿,看什么都好吃,干脆点了一大桌。 天天嚷着减肥的秦婧受不住美食的诱惑,边吃边央求阮夏待会儿陪自己徒步走回去消食。 两人从菜馆出来已过十一点,秋日昼夜温差大,刚走了几百米,穿无袖连衣短裙的阮夏就察觉到了夜风中的寒意。 秦婧向来细致,见阮夏轻抚胳膊,便让她等在原地,小跑着去五十米外的小店买热腾腾的姜汁奶茶。 等秦婧的空隙,阮夏翻出手机,正想给傅岳发晚安微信,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宝蓝色跑车上走下了一位身材窈窕、穿小白裙的美人。 看到美人,阮夏有些讶异,倒不是因为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而是她与美人撞了衫。 美人虽然下了车,却并没走,神情激动地朝着车内的人叫嚷,音调颇为尖锐,一个年轻男人随后下了车,同美人说了句什么,惹得美人对他又踢又打。 “季泊川,你混蛋!分手就分手,谁离不开你!” 美人说完这句,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去。 年轻男人一脸淡漠,看也不看她,径直上了车。 美人经过阮夏身边时,阮夏特地看了她一眼,浓重的眼妆花得天崩地裂,令一张尖尖的巴掌脸显得尤为滑稽,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不得不说这是真爱。 宝蓝色的跑车只开出了不到两百米便又停了下来,见年轻男人下车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围观了全程的吃瓜群众阮夏本以为要上演挽留的戏码,转头看了一眼,美人却早已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你手机。”季泊川皱着眉把手机递到阮夏面前。 阮夏一回头,两人同时愣住了。 如同刚吃过一碗肥腻的东坡rou便遇上一杯清新怡人酸甜正好的薄荷柑橘水,阮夏未施粉黛的脸在夜幕的润色下显得尤为动人,瞬间解了季泊川满心的腻味。 “你女朋友往那边走了。”阮夏好心提醒道。 听到这话,季泊川终于回过神儿,他张了张嘴,隔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早就忘了什么是心动的季泊川此刻仿佛重回年少时代,心脏狂跳,一边欣喜、一边懊丧地明白自己此刻必定是一脸蠢相。 阮夏提醒之后再没注意季泊川,见秦婧捧着奶茶走过来,立刻迎了过去。 秦婧递了杯奶茶给阮夏,目光在她与季泊川之间巡视了一圈,笑问:“这是?” 阮夏没答,挽上秦婧的胳膊欲走。 连名字也没来及问的季泊川情急之下拉住了阮夏的胳膊,阮夏诧异地回头看向他,他又舌头打结,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得暂且放开手。 这一幕落在去而复返找手机的美人眼中,自然要误会。 美人眼中冒火,冲过来推开和自己撞衫的阮夏,而后瞪向季泊川:“这是你新欢?怪不得要和我分手!同样的衣服送两个人,季少真是懂得‘浪漫’。” 手捧奶茶的阮夏猝不及防,被推得一晃,温热的奶茶洒了一身。 热闹果然瞧不得,无辜被殃及的阮夏本想解释,瞥见美人滑稽的花脸,只觉好笑,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笑出声,便拉上摸不着头脑的秦婧扭头就走。 还没和秦婧八卦完来龙去脉,季泊川就追了上来,连声向裙子湿了大片的阮夏道歉,又递上了纸巾。 正讲人是非的阮夏不知被当事人听去了多少,尴尬地一笑,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怪我爱凑热闹,你去追你女朋友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经验老道的季泊川早已恢复了冷静,绅士地笑道,“你衣服湿了,吹冷风会感冒,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 害女人哭花妆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好心?无事献殷勤,他的目的阮夏自然看得穿。 阮夏收起了尴尬,冷着脸把目光从季泊川身上移回来,拉着秦婧走到路边伸手拦车——穿湿裙子吹冷风的确不好受。 作为老手,季泊川明白,眼下这种状况,表现得太明显必定死路一条,所以并不勉强,走到更容易拦出租的另一边,先一步拦到了车子。 他从钱包里摸出几张大钞,递给司机,直起身看向阮夏再次道歉:“对不住,找辆车送你们回家当赔罪。” 说完这句,季泊川便先一步离开了。 阮夏意外了一秒,说了句谢谢,倒没再客气。 成功赢回了几分好感的季泊川冲她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阮夏和秦婧坐的那辆出租车一开,季泊川便驾车跟在了后头。 一路跟着她们摸到阮夏公寓的楼下,季泊川把车子停在了相对隐蔽的地方。 住在这栋大厦里的人非富即贵,看来他惯用的金钱攻势发挥不了作用,不过两个女孩同住,至少能证明她没有同居男友。 阮夏和秦婧一进电梯,季泊川就走下车子进了大厦,三言两语间,他便套出了阮夏的名字和门牌号码。 …… 阮夏一到家,随便换了件衣服,便翻出纸笔和针线,打开台灯,坐到了书桌前。 --